冰崖在岩漿炙烤下發出劈裡啪啦的爆裂聲,花熊抱著陶罐跌跌撞撞往前衝。他那件用海豹皮改的外套早被火星燎出密密麻麻的窟窿,詩集邊角卷著焦黑的邊,像極了被啃過的烤魚片。我說小花熊!島花踩著輕功在岩漿縫隙間跳躍,馬尾辮上的雪花銀飾叮當作響,你這步子比蝸牛背著烏龜還慢!
雪島熊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花熊一抬頭,魂差點嚇飛。隻見一條由岩漿凝聚的巨蟒破土而出,通體赤紅的鱗片泛著妖異的紫光,張開的巨嘴裡噴出的熱浪,直接把附近的冰棱蒸成白霧。救命啊!花熊抱著陶罐抱頭鼠竄,詩集裡夾著的枯葉嘩啦啦掉了一地。
雪島熊揮舞著比人還高的熊掌迎上去,地一聲巨響,火星濺起足有十米高。可那巨蟒傷口處湧出更多岩漿,眨眼間就恢複如初。嵐舉起冰弓,藍色箭矢地射出去,卻在接觸岩漿的刹那化作一團水汽。他鱗片泛著藍光的魚尾狠狠拍在冰麵上,濺起的冰碴子混著血珠:這怪物根本打不死!
女娃蹲在冰縫裡搗鼓草藥,灰白的頭發被熱浪吹得淩亂。她掏出個用鯨魚骨做的小藥碾,把搗碎的冰晶蘭和月光藤倒進去:定岩散還差一味雪島熊的掌心血!大憨,忍忍!雪島熊嗷嗚一聲,伸出爪子。女娃用鋒利的貝殼劃開掌心,暗紅的血液滴入藥汁的瞬間,藥碗裡騰起淡藍色的煙霧。
突然,哈洛克駕駛的破冰車從斜坡上衝下來,車頭綁著的巨鏟還粘著半隻變異雪狼的皮毛。快上車!他的白胡子被火燎得卷成了焦黑色,後麵還有一大波怪物追來了!花熊連滾帶爬鑽進車廂,陶罐差點摔個粉碎。島花甩出軟鞭纏住車頂的鐵環,整個人吊在車外:來啊!小怪獸們!本姑娘的軟鞭可不是吃素的!
破冰車在崎嶇的冰路上顛簸前行,車窗外不斷有火球擦著車頂飛過。夏宕戴著老花鏡,手忙腳亂往藥汁裡加著什麼:老婆子,你說這定岩散真能鎮住火山?我咋瞅著像黑暗料理呢?女娃狠狠瞪他一眼:當年在雪島,要不是我這黑暗料理,你現在早成冰雕了!
嵐突然臉色大變,魚尾在車廂裡掃出一道冰痕:不對勁!岩漿的流向變了!眾人探頭望去,隻見原本筆直湧向大海的岩漿,此刻竟開始朝著火山核心回流,在冰麵上畫出詭異的螺旋紋路。花熊推了推用魚骨做的眼鏡,聲音都在發抖:這、這不會是要......
話沒說完,整座火山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冰層開始龜裂,無數道猩紅的裂縫像巨大的蛛網蔓延開來。雪島熊突然轉身,用龐大的身軀護住花熊和島花。它的熊掌死死扒住冰麵,指甲深深嵌進冰層裡,濺起的冰屑混著血珠。爸爸!島花哭喊著甩出軟鞭,纏住即將墜落的巨石。
就在這時,老族長的海螺聲穿透雲霄。灰白色的霧氣從海底升起,像一床巨大的棉被蓋住了滾燙的岩漿。可霧氣中很快傳來詭異的嘶吼聲,無數雙幽綠色的眼睛在霧中若隱若現。溟霧訣撐不了多久!老族長魚尾擺動得越來越急促,鱗片間滲出細密的血珠,必須在霧氣消散前找到火山核心!
破冰車一頭紮進濃霧,花熊感覺皮膚像被無數小針在紮。他掏出詩集當扇子猛扇,嘴裡嘟囔著:早知道帶個防毒麵具了!這味兒比島花的臭襪子還上頭!島花反手就是一拳頭:說誰臭襪子呢!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喂怪獸!
霧氣突然劇烈翻滾,一隻渾身燃燒著火焰的變異雪狼撲了過來。女娃眼疾手快,把藥汁潑了過去。雪狼發出痛苦的嚎叫,身體開始僵硬。可更多的怪物從霧中湧來,巨型冰蛛的蛛絲裹著滾燙的岩漿射來,在冰麵上燒出一個個冒著黑煙的坑洞。
分頭行動!嵐大喊一聲,魚尾一拍車頂,整個人破窗而出。他的冰弓在霧氣中劃出藍色的光弧,箭矢所到之處,怪物紛紛化作冰水。島花踩著輕功在怪物頭頂跳躍,軟鞭甩出帶著草藥的毒汁。花熊則躲在雪島熊身後,舉著詩集當盾牌:千淘萬漉雖辛苦,吹儘狂沙始到金!詩句化作金色光盾,暫時擋住了一波攻擊。
突然,冰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花熊低頭一看,差點尿褲子——腳下的冰麵正在快速融化,暗紅色的岩漿已經漫到了腳踝。雪島熊嗷嗚一聲,把他叼起來甩到背上。可就在這時,冰層轟然炸裂,眾人墜入滾燙的岩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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