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霧像撒了熒光粉的,在火山核心區翻湧。花熊的詩稿被霧氣浸透,字跡暈染成詭異的紫色。這霧不對勁!他剛扯住島花的衣角,腳下的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滲出帶著腐臭味的黑紫色液體。
雪島熊的熊掌剛沾上液體就冒起白煙,它慌忙甩了甩爪子:嗷嗚!這玩意比岩漿還燙!女娃迅速從背包掏出用冰藻和雪苔搓成的防護手套,分給眾人:快戴上!這是根據雪島酸蟻分泌物改良的酸堿中和配方!
嵐的魚尾鱗片泛起藍光,突然警惕地轉頭:有東西在霧裡!話音未落,數十條半透明的觸須從霧中探出,末端綴著血紅色的吸盤。島花眼疾手快,軟鞭甩出纏住最近的觸須,卻發現鞭子接觸的瞬間竟開始融化。這是深海寄生藤!哈洛克臉色慘白,它們會鑽進獵物身體,把人變成傀儡!
夏宕抄起破冰車的備用鐵棍,剛要揮打觸須,霧氣中突然傳來空靈的歌聲。那聲音像是無數風鈴同時搖動,又像是鯨魚在海底低鳴。花熊的詩集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血色詩句:霧鎖寒淵千重障,歌引魂歸萬骨殤。
彆聽!老族長突然捂住耳朵,魚尾劇烈擺動激起巨浪,這是海妖禁術攝魂音但已經晚了,雪島熊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轉身就朝岩漿池走去。雪花的虛影突然凝聚,金色光芒纏繞在熊爪上:大憨!醒醒!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時,霧中走出個身著鮫綃紗的女子。她的長發像流動的銀河,發間彆著冰棱雕刻的鳶尾花,每片花瓣都流轉著幽藍的光。歡迎來到我的幻淵。她的聲音像浸了蜜的冰水,想要通過這裡,得回答我三個問題。
嵐的鱗片豎起:伊莎貝拉!你不是被海妖族放逐了嗎?女子咯咯笑起來,腕間的珍珠手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準確來說,是我自己選擇躲在這裡。畢竟,還有什麼比看著獵物自投羅網更有趣呢?
花熊突然舉起詩集:我來答!但你得先解除攝魂音!伊莎貝拉挑眉,打了個響指。雪島熊晃了晃腦袋,茫然地看著周圍。第一題,女子繞著眾人踱步,裙擺拖曳出冰晶軌跡,雪島的冰魄之力,為何會與時空節點共鳴?
女娃握緊項鏈,感覺到掌心傳來細微的震動。她想起在海底宮殿看到的壁畫,張口道:因為雪島本就是時空裂隙的天然封印,冰魄是維持平衡的關鍵。當年安娜用生命加固封印,卻被人破壞......
答對了。伊莎貝拉拍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第二題,如何破解寄生藤的侵蝕?這次是島花搶答:用雪島火山口的硫磺灰!高溫能讓寄生藤的神經毒素失效!
當伊莎貝拉正要問最後一題時,霧中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無數銀色機械蜘蛛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的複眼泛著紅光,口器噴射出粘稠的蛛網。看來有人不想讓你們通過啊。伊莎貝拉冷笑,身影化作光點消散在霧中。
雪島熊揮舞熊掌拍碎蜘蛛,卻發現這些機械造物被打碎後竟能重組。花熊急得翻詩集:《雪島異物誌》裡說過!它們怕高頻震動!嵐立刻會意,吹出尖銳的海妖哨音。機械蜘蛛們原地瘋狂旋轉,外殼開始龜裂。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地麵突然塌陷。眾人墜入一個布滿發光紋路的深坑,坑底躺著具身著鎧甲的骸骨,手中握著把刻滿雪花圖案的長弓。雪花的虛影劇烈波動:這是......我父親的遺物?
深坑四壁的紋路突然亮起,組成密密麻麻的箭頭,指向骸骨胸口。島花剛要靠近,嵐突然拽住她:等等!這些箭頭是陷阱!真正的機關在......他的話被一陣轟鳴打斷,無數冰錐從頭頂墜落。
夏宕和女娃迅速用草藥編織成盾牌,哈洛克則駕駛破冰車橫在眾人前方。雪島熊舉起骸骨上的長弓,藍光注入弓身。當第一支冰箭射出時,整個深坑開始扭曲變形,空間像是被無形的手揉成紙團。
花熊的詩稿在混亂中散開,其中一頁飄到伊莎貝拉手中。她看著紙上未完成的詩句,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有趣,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她的聲音越來越遠,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呢。
深坑頂部裂開縫隙,更多寄生藤垂落下來。這次它們的吸盤裡滲出紫色液體,滴在冰麵上發出滋滋聲響。嵐的魚尾被藤蔓纏住,鱗片片片剝落。雪花的虛影焦急地圍繞著他:堅持住!我來......
突然,骸骨手中的長弓發出嗡鳴,弓身浮現出安娜的影像。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孩子,記住,光與暗從來都是一體兩麵。影像消散的瞬間,長弓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將所有寄生藤化為灰燼。
但危機遠未結束。深坑底部開始震動,那些發光紋路彙聚成漩渦。伊莎貝拉的笑聲再次響起:想要離開?先接住這招——幻淵永劫!無數個伊莎貝拉的虛影從漩渦中走出,每個都拿著不同的武器,而真正的她,正站在漩渦中心,把玩著花熊的詩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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