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海浪像打翻的墨汁,卷著碎冰撞向雪島邊緣的冰崖。女娃抓著珊瑚欄杆的手猛地收緊,指節被刺骨的寒風吹得發紫。遠處海麵上,那艘造型詭異的戰船正吐出青紫色煙霧,船帆上扭曲的海浪圖騰在濃霧中若隱若現,活像一條張牙舞爪的海怪。
這味兒不對勁!島花捏著鼻子後退兩步,馬尾辮被海風刮得糊在臉上。她身上那件用海豹皮縫製的短打勁裝沾滿鹽漬,腰間軟鞭也纏著幾縷海藻。雪島熊突然發出低吼,龐大的身軀擋在眾人麵前,熊掌拍在冰麵上濺起細碎冰晶。
花熊捧著詩集的手微微發抖,書頁間滑落出半片乾枯的地衣。根據《雪島生態誌》記載,這種海霧是......他話沒說完,戰船甲板上突然響起尖銳的汽笛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二十多個戴著青銅魚形麵具的人從船艙躍出,他們身著銀鱗鎧甲,手裡的魚叉泛著幽藍的光。
來者不善!夏宕抄起一根船槳,白發在風中淩亂。他身旁的哈洛克已經掏出望遠鏡,鏡片後的眼睛突然瞪大:等等,他們的鎧甲紋路......和當年安娜船隊的一模一樣!這話讓女娃心頭一緊,她下意識摸向胸口的珍珠項鏈,卻發現項鏈正在發燙。
戰鬥來得毫無預兆。為首的麵具人抬手射出一道紫光,雪島熊反應極快,揮掌將光束拍向海麵。一聲巨響,海水炸開巨大的水柱,無數發光的小魚被炸得漫天飛舞。島花趁機施展輕功躍起,軟鞭如靈蛇般卷向敵船,卻在觸到船舷的瞬間發出的腐蝕聲。
小心!那是深海毒藤汁液!女娃大喊著掏出一個獸皮小袋,裡麵裝著用火山灰和苔蘚調配的解藥。她剛要衝上前,突然瞥見戰船桅杆上掛著的青銅鐘——鐘身刻著密密麻麻的雪花圖案,和她墜機後在雪島上發現的神秘符號如出一轍。
嵐的魚尾突然劇烈擺動,藍色鱗片泛起詭異的紅光。他們在召喚......他話沒說完,海麵突然沸騰起來,無數長著尖牙的海獸破冰而出。這些怪物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片,眼睛裡閃爍著幽綠的光,張開的大嘴裡噴出帶著腥臭味的泡沫。
花熊急中生智,舉起詩集高聲朗誦: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詩句化作金色光刃,劈開幾隻撲來的海獸。但更多海獸前赴後繼,雪島熊的熊掌都拍得發麻,身上也被劃出幾道血痕。女娃將解藥灑向空中,粉末遇到泡沫立刻產生劇烈反應,炸開一團團紫色煙霧。
混戰中,女娃突然發現一個戴著紅色麵具的人正在船尾擺弄奇怪的裝置。那裝置由扭曲的金屬和發光的藤蔓組成,中間懸浮著一顆跳動的黑色球體,像極了她在海底沉船裡見過的某種危險物品。花熊!島花!跟我來!她大喊著衝向敵船,卻被一道紫光攔住去路。
嵐不知何時閃到她身邊,藍色的魚尾卷起一陣颶風。小心!他們要啟動......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淹沒。戰船甲板突然裂開,露出一個巨大的漩渦,海水倒灌進去發出恐怖的呼嘯聲。女娃感覺腳下的冰崖開始晃動,遠處的冰川正在快速融化,露出底下漆黑的海水。
就在這時,雪花的虛影突然在項鏈上浮現。她的眼神異常焦急,聲音帶著哭腔:媽媽!他們在用時空碎片重塑海魔獸!那個黑色球體是......話沒說完,虛影就被一道紫光擊碎。女娃感覺胸口傳來劇痛,項鏈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戰鬥進入白熱化。島花的軟鞭被海獸咬斷,她索性徒手和怪物搏鬥,拳腳間帶起陣陣冰花。花熊的詩集被海水浸濕,他索性撕下書頁,揉成紙團扔向敵船。那些紙團在空中化作火焰,卻在靠近戰船時被神秘的霧氣熄滅。
嵐和戴著紅色麵具的人展開激戰。彎刀與魚叉相撞,濺起的火花落入海中,竟引得更多海獸瘋狂湧來。紅色麵具人突然摘下頭盔,露出一張讓眾人震驚的臉——那是個麵容俊美的青年,但他的脖頸處爬滿黑色紋路,像無數條小蛇在蠕動。
你們以為能阻止我?青年冷笑,聲音像是從海底傳來的回聲。他抬手按向黑色球體,整個海麵瞬間變成血紅色。雪島熊突然發出悲愴的吼聲,女娃轉頭看見冰崖上出現巨大的裂痕,海水正順著裂縫湧入雪島內部。
夏宕和哈洛克駕駛著破冰船試圖撞擊敵船,卻在靠近時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女娃望著越來越洶湧的海水,突然想起在雪島洞穴裡發現的古老壁畫——那些描繪著海怪吞噬島嶼的畫麵,此刻正在現實中重現。
不能讓他們得逞!女娃大喊著衝向黑色球體,卻被青年射出的紫光擊中肩膀。劇痛中,她看見嵐不顧一切地撲過來,藍色的魚尾擋在她身前。兩人的眼神交彙,嵐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卻在下一秒被洶湧的海水淹沒。
海水已經漫到膝蓋,女娃感覺呼吸困難。她望著遠處瘋狂大笑的青年,又看看身邊奮力戰鬥的家人,心中湧起一股決絕。項鏈突然再次發燙,雪花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媽媽,用我們的血脈......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島花突然被一隻海獸拖入水中。花熊哭喊著跳下去救人,雪島熊也跟著躍入海裡。女娃看著混亂的戰場,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嵐的魚尾在她身邊擺動,濺起的水花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青年的笑聲越來越狂妄,黑色球體的光芒也越來越刺眼。女娃感覺腳下的冰崖正在崩塌,遠處的火山似乎也在蠢蠢欲動。她深吸一口氣,準備發動最後的攻擊,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那聲音讓她渾身血液凝固,仿佛回到了25年前墜機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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