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島熊的冰屋轟然炸裂的瞬間,花熊懷裡的詩集被氣浪掀飛。墨色字跡在紫黑色能量束中翻飛,像一群被驚飛的烏鴉。島花的軟鞭“啪”地抽在礁石上,濺起一串火星:“敢拆我哥的房子?看本姑娘不把你打成蜂窩煤!”
神秘人站在船頭,黑曜石鎧甲折射著詭異的紫光。他抬手時,鎧甲縫隙裡滲出縷縷黑霧,在空氣中凝成扭曲的藤蔓形狀。“交出那個會發光的玩意兒。”聲音像砂紙磨過鐵板,帶著金屬的嗡鳴,“不然,這島上的每一塊冰,都會變成你們的墓碑。”
女娃攥緊手中用魚骨磨成的匕首,指節泛白。25年雪島求生的經曆讓她比誰都清楚,這紫黑色毒霧絕非尋常。她湊近夏宕耳邊低語:“老夏,還記得沉船裡的醫書嗎?腐心毒的解藥需要冰晶蘭的花蕊和月光藤的汁液,可後山......”話音未落,夏宕已經抄起用鯨魚骨改造的鋤頭,朝著後山狂奔。
雪島熊咆哮著衝向敵船,熊掌帶起的雪浪足有兩人高。但當它的巨掌即將拍中船舷時,海水突然沸騰起來。無數血紅色的觸手從海底鑽出,纏住雪島熊的四肢。那觸手表麵布滿細小的吸盤,每吸一下,熊皮就泛起青紫的淤痕。
“爹!”島花甩出軟鞭纏住雪島熊的手腕,卻感覺鞭子越來越沉。低頭一看,軟鞭不知何時裹滿了黑色黏液,正滋滋冒著白煙。花熊急得直跺腳,突然想起什麼,扯開衣領:“用我的詩稿!這些黏液怕火!”說著,他將詩集裡夾著的火焰狀詩稿紛紛撕下,團成火球扔向觸手。
火焰與黏液相撞,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響。黑色煙霧中,神秘人冷笑一聲,手中的黑曜石權杖突然伸長,頂端綻開一朵紫色妖花。花瓣抖落的瞬間,更多毒霧彌漫開來。海螺村的村民們紛紛捂住口鼻,有人已經開始咳血。
嵐突然擋在雪花虛影前,魚尾鱗片泛起幽藍的光。他的瞳孔變成豎線狀,耳鰭微微顫動:“這是深海屍藻提煉的毒,必須找到月光藤!”他轉頭看向女娃,“您之前說後山......”話沒說完,一聲慘叫打斷了他。
夏宕渾身是血地從後山滾下來,手中還死死攥著半截發黑的月光藤。“那些苔蘚......會吃人!”他的左腿褲管已經消失,露出的皮膚上爬滿暗紅色的紋路,像無數小蛇在蠕動。女娃衝過去撕開裙擺為他包紮,卻發現草藥剛敷上就變成了黑色。
神秘人見狀放聲大笑,鎧甲上的黑霧化作無數小蝙蝠,朝著眾人撲來。島花騰空而起,軟鞭舞成銀色光網。但那些蝙蝠觸碰到光網後,竟分裂成更多隻。花熊突然靈光一閃,扯著嗓子喊道:“妹妹!用旋轉鞭法!它們怕離心力!”
島花旋身而起,軟鞭在頭頂飛速旋轉。那些蝙蝠果然被甩得七零八落,可更多毒霧趁機湧入。雪花的虛影開始變得透明,她焦急地說:“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毀掉那朵紫色妖花!”
嵐握緊冰弓,藍色血液順著弓弦流淌。當他拉開弓弦的瞬間,天空突然降下紫色暴雨。箭矢在雨中嘶鳴,卻在距離妖花三寸處化作青煙。神秘人抬手一握,暴雨凝成冰錐,朝著眾人射來。
雪島熊突然將花熊和島花護在身下,背部被冰錐紮得千瘡百孔。它悶哼一聲,吐出的血沫都是紫色的。島花哭著捶打熊背:“爹你讓開!”花熊卻死死抱住雪島熊的腿,哽咽道:“妹妹,爹在給我們爭取時間......”
女娃翻出用鯨魚胃囊做成的藥囊,裡麵是她珍藏的最後幾株草藥。她將草藥嚼碎,混著自己的唾液塗在眾人傷口上:“這是用火山岩灰和海藻配的,能暫時壓製毒素。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
就在這時,神秘人鎧甲上的黑霧突然彙聚成一個巨大的鬼臉。鬼臉張開血盆大口,將整座雪島籠罩在陰影中。嵐的魚尾鱗片開始剝落,他咬牙切齒道:“這是血咒......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催動毒霧!”
雪花的虛影突然變得清晰,她飄到神秘人麵前。項鏈發出微弱的光芒,卻在觸碰到毒霧的瞬間黯淡下去。神秘人伸手抓向她,卻穿過虛影抓住了嵐的肩膀:“原來你才是關鍵。”他的指甲刺入嵐的皮膚,黑霧順著傷口鑽進嵐的身體。
嵐痛苦地弓起身子,藍色血液從七竅流出。雪花焦急地喊:“快用海妖的淨化之力!”但嵐的眼睛已經變成紫色,他機械地舉起冰弓,對準了花熊。
花熊臉色煞白,卻挺直胸膛:“嵐叔叔,我知道你不會的......”話沒說完,島花已經撲過去,用身體擋住哥哥。冰箭擦著她的發梢飛過,削斷了她束發的藍絲帶。散落的長發間,島花的眼神堅定如鐵:“要殺先殺我!”
雪島熊怒吼一聲,強行掙斷身上的觸手。它渾身浴血,像一座移動的小山般衝向神秘人。熊掌帶起的風壓掀翻了敵船的甲板,可神秘人卻突然消失在黑霧中。下一秒,他出現在雪島熊背後,黑曜石權杖狠狠刺進熊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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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雪花的虛影發出淒厲的尖叫。項鏈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光芒中,她看到了神秘人的臉——那是一張與嵐有七分相似的臉,左眼下方有道猙獰的疤痕,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而此時的嵐,正舉著冰弓,一步步走向瑟瑟發抖的花熊和島花。他的眼神空洞,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雪島熊倒在血泊中,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女娃顫抖著撿起地上的魚骨匕首,夏宕捂著傷口擋在她身前。
神秘人的笑聲在毒霧中回蕩,像無數根鋼針直刺耳膜。他抬手一揮,黑曜石權杖頂端的紫色妖花再次綻放。更濃的毒霧席卷而來,所到之處,冰麵寸寸碎裂,露出底下翻滾的黑色泥漿。
花熊突然想起沉船醫書中的記載,他抓住島花的手腕大喊:“妹妹,還記得醫書上說腐心毒遇陽則化嗎?我們需要陽光!”可天空被毒霧遮得嚴嚴實實,哪來的陽光?
島花突然眼睛一亮,她扯下裙擺,將花熊的詩稿包成一團。“哥,用你的詩點火!我們燒出一片晴空!”花熊會意,顫抖著雙手念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詩稿瞬間燃起熊熊大火,火苗竄起三丈高,照亮了眾人被毒霧染黑的臉龐。
然而,神秘人隻是輕蔑地一笑。他抬手招來一道紫色閃電,精準擊中火堆。火焰熄滅的刹那,嵐的冰弓已經對準了花熊的心臟。千鈞一發之際,雪島熊突然暴起,用最後的力氣撞向嵐。兩人一起滾進毒霧中,消失不見。
島花哭喊著衝向毒霧,卻被女娃死死抱住。“彆去!”女娃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得想辦法......”話沒說完,神秘人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手中的黑曜石權杖抵住夏宕的咽喉,另一隻手抓住雪花的虛影:“最後一次機會,交出項鏈,否則,我讓他們一個個死在你麵前。”
雪花的虛影劇烈顫抖,項鏈光芒忽明忽暗。她看向昏迷的雪島熊,看向絕望的花熊和島花,又看向被挾持的夏宕。淚水劃過她透明的臉頰,在毒霧中蒸騰成細小的冰晶。而此時的嵐,正躺在毒霧深處,紫色的紋路爬滿全身,冰弓緊緊握在手中,指向來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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