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冠虛影手中的利爪權杖重重砸向祭壇,震得鏡麵深淵泛起千層血浪。哈洛克嘶吼著衝向安娜,卻被一道紫光彈飛,老船長咳出的血滴在鏡麵上,竟化作蠕動的黑色紋路。“安娜!看著我!我是哈洛克啊!”他的喊聲被此起彼伏的熊吼淹沒,無數雪島熊虛影舉起利爪,齊刷刷指向眾人。
雪花握緊骨刀,胎記灼燒般疼痛。她突然想起雪島熊曾在極光下用爪子畫圈的模樣,此刻那些虛影的動作,竟與記憶裡的圓圈軌跡如出一轍。“它們在布陣!”她大喊著拽過花熊,“快找《玄海秘錄》裡關於環形殺陣的記載!”
九歲孩童的手指在灰燼中瘋狂翻找,突然扯出半張焦黑詩稿:“以血為引,以影破形...可我們哪來那麼多血?”話音未落,女娃已咬破掌心,蒼老的手按在琉璃地麵:“當年雪島的冰縫,不也是這樣被血化開的?”夏宕的軟劍抵住逼近的虛影,白發在血霧中狂舞:“老婆子,這次換我給你斷後!”
島花的九節鞭突然纏住雪花的腰,女童輕功躍起:“小姨看天上!”眾人抬頭,隻見黑袍女子的身影懸浮在血月之下,她的長發化作萬千鎖鏈,正將安娜緩緩拖向祭壇中央。哈洛克的銅炮炸膛,老人踉蹌著跪倒:“放開她!要殺殺我!”
“殺你?太便宜了。”黑袍女子咯咯怪笑,鎖鏈突然刺入安娜心口,“當年她帶著叛徒血脈的孽種逃跑,就該想到今日下場。”她話音未落,雪島熊的冰雕突然炸裂,紫色血液衝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巨熊虛影。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咬住黑袍女子的手腕,卻在接觸的瞬間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這不是真身!”銀發男子突然撲向祭壇,羽翼掃過之處,鏡麵深淵映出數十個黑袍女子的殘影,“她在玩分身術!真正的本體藏在...”他的話被白衣少年的驚呼打斷。少年手中長弓自動射出箭矢,卻穿透虛影,直直釘入哈洛克胸口。
“父親!”雪花的尖叫撕裂血霧。哈洛克低頭看著胸前的箭,嘴角溢出黑血:“原來...早就中了蝕心毒...”老人突然狂笑,布滿老繭的手握住箭杆,“當年安娜把你放進救生袋,自己跳進海裡引開追兵...今天,老爹也能為你擋這一箭了!”他猛地拔出箭矢,將其狠狠擲向祭壇。
箭矢刺破血月的刹那,所有鏡麵同時碎裂。雪花感覺後頸胎記被撕開,記憶如潮水湧來——繈褓中的自己被雪島熊叼在嘴裡,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羽族宮殿;母親安娜的最後一眼,不是看向追兵,而是死死盯著她後頸的月牙胎記。“我明白了!”她轉身抱住雪島熊的虛影,“你不是容器,是守護者!”
骨冠虛影突然發出非人的怒吼,利爪權杖化作萬千飛刃。女娃抄起雪島熊的碎冰,混著自己的血撒向空中:“夏老頭,還記得咱們在雪島自創的‘冰火兩重天’嗎?”老教師與老劍客對視一笑,軟劍與冰碴交織成網,硬生生擋下第一輪攻擊。
花熊突然將燒焦的詩稿拋向島花:“妹妹!用輕功把這些灰燼灑在鏡麵上!秘錄說過,文字能破虛妄!”女童咬著嘴唇點頭,九節鞭甩出纏住祭壇邊緣,如靈貓般穿梭在破碎的鏡麵間。每撒下一把灰燼,就有黑袍女子的殘影發出慘叫。
雪花握緊骨刀,看著懷中逐漸透明的雪島熊虛影。她突然想起雪島的初夜,巨熊笨拙地用皮毛為她擋風,自己卻在風雪中守了整夜。“這次換我守護你。”她踮起腳尖,唇瓣輕輕貼上虛影的鼻尖。就在這時,骨冠虛影的利爪穿透雪島熊的身體,直直刺向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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