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王國的煉金術塔尖,彩虹光暈突然扭曲成毒蛇狀。花熊握著豎琴的手指猛地一抖,琴弦發出刺耳的崩斷聲。七歲孩童望著自己在地麵拉長的影子——本該是孩童輪廓的黑影裡,竟重疊著星石旋轉的虛影,周圍民眾瞬間爆發出尖叫。
“抓住這個邪術師!”戴著孔雀翎羽冠的衛兵隊長抽出魔杖,杖頭鑲嵌的月光石泛起凶光。人群如潮水般退開,露出花熊單薄的身影。他身上那件用雪島熊皮毛改製的鬥篷此刻沾滿塵土,懷中詩集卻燙得像塊烙鐵。
“且慢!”雪花如同一道白影掠過人群,腰間的海豚吊墜撞出清脆聲響。二十五歲的女子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與星石同源的淡金紋路:“各位請看,這是海妖血脈的證明!”她的聲音本就清亮,此刻用了擴音魔法,震得煉金術塔上的琉璃窗嗡嗡作響。
夏宕趁機舉起哈洛克改造的光譜分析儀,儀器投射出的光束掃過人群。八十歲的老人扯了扯鬆垮的領帶,鏡片後的眼睛閃過精光:“你們所謂的美夢藥水,不過是用星石抽取生命力的騙局!”他話音未落,街邊酒館突然傳來慘叫,幾個麵色慘白的醉漢正被機械蜘蛛拖進地窖,他們脖頸處浮現的黑色血管,與祭壇滲出的能量如出一轍。
島花踩著流雲靴從塔頂俯衝而下,軟鞭末端的鯨骨尖擦著衛兵隊長的鼻尖掠過:“外祖母說過,真正的魔法不該用來害人!”十二歲的小姑娘紮著雙馬尾,發梢係著的發光藤壺在疾風中劃出綠色流星。她甩出軟鞭卷住一隻機械蜘蛛,卻在觸及金屬外殼的瞬間,冰晶轟然炸裂。
“雕蟲小技。”黑袍巫師從煉金術塔頂層緩緩降下,他袖口繡著的海妖圖騰正在吞噬星光。新登場的巫師麵容隱藏在陰影中,唯有嘴角的銀環在光線下泛著冷芒:“沒有星石,你們不過是雪地裡的螻蟻。”他抬手召出鏡像迷宮,無數個花熊和島花的身影從鏡麵中湧出,手中的武器卻對準了彼此。
女娃在混亂中抓住雪花的手腕,八十歲的老教師掌心的繭子蹭過養女細嫩的皮膚:“記得雪島上的螢火蟲戰術嗎?”她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從鹿皮袋裡掏出一把夜光草粉末。這些生長在雪島極夜中的植物,此刻在魔法王國的陽光下竟泛著詭異的紫色。
雪島熊突然發出怒吼,它撞碎三扇彩色玻璃窗衝進廣場。三米高的巨獸身上,銀色鱗片與巫師召喚的鏡像碰撞出火花。當一隻機械蜘蛛的毒鉤刺向花熊時,這頭龐然大物竟用熊掌生生捏碎金屬造物,紫色黏液濺在它皮毛上,冒出陣陣白煙。
“虛實本無界,心明自破局!”花熊咬破指尖,鮮血滴落在詩集上。血色詩句化作金色鎖鏈,卻在觸及鏡像的瞬間被染成黑色。七歲男孩突然想起女娃教過的“照妖鏡”原理,轉身將詩集對準巫師:“您背後的影子,為什麼比黑夜還黑?”
眾人這才驚覺,黑袍巫師腳下的影子正在無限擴張,如同活物般吞噬著周圍的光線。夏宕的分析儀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屏幕上顯示出驚人數據——巫師體內流動的根本不是魔力,而是與深海古城同源的黑色能量。
“原來如此。”雪花突然輕笑出聲,她扯開披風,露出內襯上用海妖絲線繡的星圖。當月光照在圖案上時,煉金術塔頂端的星石竟微微震顫:“您不是想控製星石,而是想用它修補自己破碎的靈魂吧?”她的聲音溫柔卻鋒利,像極了雪島上最堅硬的冰刃。
巫師的麵具應聲而碎,露出一張布滿裂痕的臉。那些縫隙中滲出的黑色物質,與祭壇凹槽裡的能量如出一轍。“你們以為能阻止熵的腳步?”他癲狂地大笑,鏡像迷宮突然開始坍縮,無數個花熊和島花的殘影化作尖刺射向眾人。
千鈞一發之際,島花甩出電磁軟鞭纏住星石。當她的血液滴在金屬鏈條上時,整座煉金術塔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十二歲的小姑娘突然騰空而起,背後浮現出半透明的海妖翅膀,這對由時空漣漪構成的羽翼,竟與巫師麵具裂痕中的圖案完全吻合。
雪島熊趁機抱住女娃翻滾躲避,它的皮毛被鏡像尖刺劃出無數傷口,卻始終用身體護住老人。“嗷嗚!”巨獸突然張嘴吐出火焰,這些帶著雪島極光色彩的火苗,在觸及黑色影子的瞬間,竟燃燒出金色紋路。
花熊的詩集自動翻到空白頁,新浮現的詩句在血與火中格外醒目:“鏡中虛影終是幻,心頭明月照無眠。”當他念出最後一個字時,所有鏡像同時炸裂,飛濺的碎片卻在空中凝結成星石的形狀。而此刻,巫師的身體正逐漸透明化,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成了鏡像迷宮新的囚徒。
然而,還沒等眾人鬆口氣,煉金術塔底層突然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成百上千的機械蜘蛛從地底爬出,它們關節處燃燒的綠色火焰照亮了整個廣場。更可怕的是,這些金屬造物排列組合成巨大的傳送門,門後傳來的嘶吼聲,竟與深海古城祭壇的警報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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