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島的天空突然傾瀉下琥珀色的光雨,眾人的影子在地麵瘋狂扭曲,化作一幅幅跳動的記憶殘片。新來的星靈史學家溯光瞳孔驟縮,他銀藍交織的鱗片鎧甲泛起警報般的紅光:不好!熵影在強行抽取我們的記憶!
女娃布滿皺紋的手突然被夏宕緊緊握住,老人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二十五年前墜機時的畫麵在她眼前炸開——破碎的舷窗、漫天風雪,還有懷中啼哭的小雪花。而此刻,那些記憶竟化作實體,無數架失事飛機從虛空中墜落,機翼上凝結的冰霜映出她年輕時的模樣。
外祖母小心!花熊的驚呼聲撕破混亂。九歲孩童的詩集自動翻開,空白頁上浮現出帶血的詩句:往昔如刀今作戟。他咬破指尖的瞬間,一滴鮮血正巧落在字上,詩句頓時化作金色鎖鏈,纏住一隻由女娃恐懼具象化的機械巨鳥。
島花的流雲靴突然失靈,九歲女孩重重摔在地上。她掙紮著抬頭,卻看見無數個生日場景在眼前輪轉:母親雪花烤焦的魚形蛋糕、父親雪島熊用鬆枝編的皇冠、還有外祖母女娃悄悄藏在她枕頭下的木雕蝴蝶。這些溫馨畫麵突然扭曲,蛋糕滲出黑色黏液,鬆枝化作荊棘,木雕蝴蝶的翅膀上爬滿齒輪。
用記憶反擊!溯光將星靈法典拍在地上,法典化作懸浮的光板,找到你們最熾熱的瞬間!雪島熊渾身火焰暴漲,他眼前浮現出與雪花在極光下初吻的場景。當時雪花發間的冰晶在火光中融化,此刻這縷回憶竟凝成實質,熊熊烈焰裹著清甜的雪鬆香,將逼近的熵影燒出大片焦痕。
夏宕顫抖著扯開衣領,露出鎖骨間那枚珍珠項鏈的紅繩。他的記憶如決堤洪水——在雪島找到女娃的刹那,她佝僂的身軀撲進他懷裡,白發蹭過他濕潤的眼眶。這畫麵化作透明護盾,將所有指向女娃的攻擊反彈回去。老太婆,這次換我擋在你前麵。老人沙啞的聲音混著戰鬥的轟鳴,震得女娃鼻酸。
花熊突然被拽進一段記憶漩渦。他看見母親雪花在生產時痛苦的模樣,父親雪島熊守在洞口三天三夜,爪子在岩石上抓出深深的溝壑。男孩握緊拳頭,詩集裡飄出金粉,在空中拚成《護親賦》:稚子雖幼敢擎天,墨作長槍血為弦。金粉所到之處,熵影的機械觸須紛紛崩解。
戰場中央,雪花的孕肚發出耀眼光芒。她的意識投影逐漸凝實,身上穿著女娃用獸皮縫製的第一件衣服,發間彆著雪島熊撿來的藍色羽毛。還記得我們堆的第一個熊寶寶雪人嗎?她對著雪島熊輕笑,記憶中的畫麵在她身後展開:三個歪歪扭扭的雪人,最小的那個頂著鬆果當鼻子。
雪島熊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火焰中浮現出無數個與雪花的甜蜜瞬間:教她捕魚時濺起的水花、月下共舞時踩碎的星光、還有花熊和島花出生時,他激動得打翻蜂蜜桶的滑稽模樣。這些記憶碎片聚合成光刃,將熵影的主力部隊切成齏粉。
然而,溯光的光翼突然被黑色藤蔓纏住。不對勁!它們在反向利用我們的記憶!他奮力掙紮,鱗片鎧甲下滲出紫色液體,快切斷......話未說完,所有記憶投影突然反轉。雪島熊的火焰變成寒冰,夏宕的護盾化作牢籠,花熊的詩詞扭曲成詛咒。
女娃望著被困在記憶囚籠中的家人,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精光。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的傷疤——那是二十五年前為保護雪花,被雪島的冰棱劃傷的痕跡。都給我清醒過來!老教師的怒吼震碎滿地幻象,我們經曆的苦,可不是為了現在被這點小把戲打倒!
她的話音剛落,眾人的記憶碎片重新聚合。夏宕與女娃相握的手迸發出金色閃電,花熊的詩詞化作盾牌,島花踩著記憶光點施展出前所未有的輕功。當雪花的意識投影再次出現時,她的指尖點在雪島熊的心口,兩人的回憶化作璀璨星河,將整片戰場染成溫暖的橘紅色。
就在眾人以為局勢逆轉時,熵影群中突然分裂出一個巨大的怪物。它的身體由眾人最恐懼的記憶拚湊而成:女娃墜機的殘骸、雪島熊垂死的模樣、花熊被撕碎的詩集。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了半數記憶光刃,而地麵的時空礦脈開始瘋狂震動,雪島的根基正在記憶洪流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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