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島熊的基因鏈與星塵碰撞的刹那,整個量子空間像被無形巨手擰成麻花。女娃脖頸的舊疤突然滲出金色熒光,在防護服上暈染出萬年前戰場的殘像——那時的她身著銀白色戰甲,而身旁並肩作戰的夏宕,機械義眼閃爍著與此刻如出一轍的藍光。
“外祖母快看!花熊哥的詩刃碎了!”島花的驚呼裹著顫音。少年手中由《赤壁賦》凝成的青銅劍寸寸崩裂,飛濺的文字化作螢火蟲般的光粒,卻在觸及反物質獸的瞬間,竟重組為無數個獰笑的夏宕虛影。花熊踉蹌後退,撞翻了由《將進酒》構建的液態酒樓,酒水漫過眾人腳踝,倒映出各自扭曲變形的未來。
夏宕的機械義眼突然迸出火星,視網膜上瘋狂跳動著亂碼。“這不是逆向坍縮...”他抓住女娃顫抖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留著五十年前求婚時被玫瑰刺傷的疤痕,“是我們的時間線在被選擇性抹除!”話音未落,雪花的貝殼吊墜突然炸裂,碎片懸浮空中,拚湊出安娜被囚禁的反物質牢籠——牢籠的鎖扣,赫然是島花此刻佩戴的機械臂零件。
雪島熊的怒吼震碎時空。它龐大的身軀開始半透明化,毛發下的骨骼紋路逐漸顯露出人類形態。“大憨!堅持住!”雪花撲上前,卻穿過丈夫的虛影,指尖觸碰到的隻有冰冷的量子流。熊眼中滾落的淚珠墜地即燃,火焰裡浮現出他們初遇時的雪洞,那時女娃正用草藥為受傷的它包紮,而洞頂垂落的冰晶,與此刻空中漂浮的星塵粒子完美重疊。
“用克萊因瓶結構!”島花騰空躍起,納米戰靴在虛空中劃出莫比烏斯環軌跡。可當她試圖編織時間閉環時,機械臂突然不受控地轉向,光鞭纏住了花熊咽喉。“妹妹你瘋了?”少年脖頸青筋暴起,手中詩集自動翻開,空白頁上浮現血字:“最堅固的鎖,永遠藏在最溫暖的回憶裡。”
女娃的珍珠項鏈突然化作流光沒入體內,她後頸的傷疤徹底綻開,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星靈族的記憶光團。畫麵中,年輕的自己將晶核植入夏宕瞳孔後,在他唇上印下訣彆之吻。“原來我們早就死在了雪島...”她喃喃自語,銀發瞬間褪成雪白色,“這些年的重逢,不過是星靈族篡改的記憶副本。”
哈洛克突然衝向反物質獸,航海日誌化作飛刃擲出。“把安娜還給我!”老人的怒吼帶著二十五年的執念,可當飛刃穿透虛影,卻在時空漣漪中折射出無數個女兒的童年——從雪島上蹣跚學步的嬰兒,到如今亭亭玉立的母親,每個畫麵都在雪花伸手觸碰的瞬間崩解成星塵。
花熊咬破舌尖,血書《滿江紅》衝天而起。“三十功名塵與土——”詩句凝成的長槍刺中反物質獸核心,卻引發更劇烈的時空震蕩。眾人腳下的量子泡沫化作鏡麵,映出平行時空的命運分支:島花成為機械帝國的女皇,指揮著軍團剿滅所有有機生命;雪島熊被改造成戰爭兵器,利爪下堆積著人類骸骨;而夏宕與女娃,永遠被困在墜機雪島的暴風雪中,彼此的體溫在相擁中漸漸消散。
“不能讓它們得逞!”夏宕的機械義眼連接上星靈族主腦,卻讀取到更驚人的真相。所謂對抗熵影的終極武器,竟是將地球改造成巨型孵化器,而女娃培育的草藥,實則是加速人類基因退化的催化劑。“老婆子,還記得我們在雪島的第一個吻嗎?”他突然攬住女娃的腰,白發在能量亂流中狂舞,“那時你的唇比雪還冷,卻讓我暖了一輩子。”
雪島熊的身體開始結晶化,每一片晶體都映出不同宇宙的景象。它最後奮力揮出熊掌,在時空壁障上撕開裂縫。“快逃!”熊吼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雪花卻死死抱住它逐漸透明的腿。“要走一起走!”她淚如雨下,脖頸的貝殼紋路與熊掌的星圖產生共鳴,迸發出耀眼的金光。
島花的機械臂終於掙脫控製,光鞭化作萬千絲線,與花熊的詩詞、夏宕的義眼激光、女娃的草藥孢子交織成網。“成了!”少女剛露出笑容,卻見網中突然伸出無數隻手,將眾人拽向不同時空。女娃在墜落瞬間抓住夏宕的手,珍珠項鏈的最後一絲流光纏繞指尖,而遠處,雪島熊的晶化身軀轟然炸裂,碎片中浮現出安娜的機械義眼——正對著他們,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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