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島熊撞開堡壘大門的瞬間,碎石飛濺如驟雨。女娃被夏宕一把拽進懷裡,銀發掃過他機械義肢的冷硬金屬,帶著草藥氣息的發絲纏繞在夏宕的脖頸,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卻在這生死關頭,夏宕依舊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不對勁,這太順利了。”夏宕推了推滑到鼻梁的圓框眼鏡,鏡片反射著堡壘內詭異的紫光。他的銀色機械外骨骼發出細微的嗡鳴,仿佛在警惕著即將到來的危險。女娃剛要開口,腳下的地麵突然如活物般蠕動,暗紫色紋路如同血管蔓延,將眾人困在一個圓形的能量囚籠中。
花熊的詩詞掛件在劇烈晃動,他猛地展開全息詩稿:“千磨萬擊還堅勁!”金色文字如利劍刺向地麵,卻在觸及紋路的刹那被吞噬,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島花身穿刺繡勁裝,利落的短發被能量流掀起,她甩出軟鞭試探,鞭梢卻像陷入泥潭般動彈不得。
“這是鏡像空間!”雪花的淺棕卷發根根倒豎,瞳孔裡的時空漣漪瘋狂旋轉。她的光帶在空中劃出混亂的弧線,試圖找到空間的破綻。“所有攻擊都會變成敵人的武器!”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依舊堅定地提醒著眾人。
話音未落,牆壁上突然滲出濃稠如墨的液體,凝聚成眾人的模樣。鏡像雪島熊張開血盆大口,冰藍色的毛發下泛著詭異的青黑;鏡像夏宕的機械齒輪滲出紫血,眼神冰冷而凶狠。女娃的鏡像舉起草藥圖譜,卻從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直直刺向她的咽喉。
“小心!”夏宕的機械臂瞬間變形為盾牌,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他的後背緊貼著女娃,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噴在自己的後頸。“還記得我們在雪島第一次製伏變異雪狐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試圖用回憶安撫女娃的緊張。女娃咬著下唇點頭,銀發在戰鬥中淩亂卻依舊堅韌。她伸手扯下珍珠項鏈,將珍珠碾碎撒向空中,珍珠粉末在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以生命為引,破!”女娃的喝聲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珍珠粉末化作無數細小的銀針,刺向鏡像們的要害。然而,鏡像們卻隻是短暫停滯,傷口處湧出更多紫液,迅速愈合。島花在鏡像群中穿梭,短劍舞出銀蛇般的殘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的勁裝被劃出無數道口子,卻依舊靈活地躲避著攻擊。“花熊,你那破詩能不能整點新花樣?”
花熊的黑發被汗水浸濕,卻突然咧嘴一笑。他狼毫筆在空中疾書,這次浮現的不是詩詞,而是一幅星圖。“你們以為詩人隻會吟詩?”他的聲音帶著挑釁,“這是上古星象陣,專門照妖鏡!”星圖爆發出璀璨光芒,鏡像們在光芒中發出刺耳的尖叫,身體開始扭曲變形。
就在眾人以為找到突破口時,堡壘深處傳來孩童的笑聲。一個身著彩虹色鬥篷的少年踏著七彩光暈出現,他的手中轉動著一個沙漏,每一粒沙子都閃爍著不同的顏色。“有趣,有趣。”少年歪著頭,眼神中帶著玩味,“能破鏡像空間的人可不多呢。我叫幻塵,是這裡的守護者,你們想過去,得先過我這關。”
雪花的光帶突然不受控地飛向幻塵,她驚恐地瞪大雙眼。“這是時空枷鎖!”她掙紮著喊道,“他能操控記憶碎片!”幻塵笑著晃動沙漏,雪花的瞳孔中閃過無數畫麵——女娃教她辨認草藥時的溫柔,雪島熊背著她在雪地裡奔跑的歡樂,還有夏宕為她修好破損的光帶手環的場景。這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卻成了束縛她的枷鎖。
雪島熊怒吼著衝向幻塵,卻在中途突然停下。它的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巨型熊掌懸在幻塵頭頂顫抖。“大熊?”雪花哭喊著,淚水滑落臉頰。幻塵咯咯笑著:“它在回憶被人類背叛的過往呢。你們以為它真的甘心做寵物?”
女娃的麻花辮散開,銀發飛揚如戰旗。她咬破指尖,將鮮血按在草藥圖譜上:“夏宕,啟動星核共鳴!”夏宕的機械齒輪飛速旋轉,與女娃的草藥圖譜產生共鳴,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花熊趁機吟誦:“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金色詩句化作巨艦,衝向幻塵的沙漏。
幻塵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瘋狂搖晃沙漏,無數記憶碎片如刀片飛出。雪花的光帶被割得千瘡百孔,鮮血順著光帶滴落。“爸爸……”她突然喊出這個詞,讓所有人動作一滯。幻塵手中的沙漏出現裂痕,露出裡麵被困的哈洛克虛影。
“原來你藏在這!”夏宕的機械臂鎖定目標,“用彆人的記憶當武器,算什麼本事!”幻塵突然將沙漏砸向地麵,整個空間開始崩塌。“那就陪我一起葬在這裡吧!”他的笑聲癲狂而絕望。雪島熊在最後一刻清醒,它用身體護住眾人,冰藍色的毛發在崩塌的空間中閃爍著最後的光芒。
而在這混亂之中,女娃與夏宕的眼神交彙,在生死邊緣,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夏宕的機械義手輕輕拂過女娃的臉頰,將她散落的銀發彆到耳後。“等出去,我們再去雪島看極光。”他的聲音輕柔,仿佛不是在麵對生死危機,而是在說著最平常的約定。女娃嘴角上揚,在這即將崩塌的世界裡,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了夏宕的唇,這個吻帶著二十五年的思念與此刻的堅定,在混亂中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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