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花園上空,靛藍色天穹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猩紅紋路,宛如巨獸猙獰的爪痕。星核熔爐發出的轟鳴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那聲音不像是機器運轉,倒像是某種史前凶獸被困地底,正用利爪瘋狂刨挖牢籠。女娃攥緊胸前的珍珠項鏈,冰涼的珠子硌得掌心發麻,她望著熔爐頂端哈洛克的鏡像——對方機械義眼泛著幽綠熒光,破損的船長製服在能量亂流中獵獵作響,活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就憑你們也想螳臂當車?”哈洛克的聲音通過擴音器炸響,帶著電流的刺啦聲,“知道你們寶貝的星核是什麼做的嗎?是用成百上千無辜者的生命能量熬出來的毒粥!”夏宕的機械齒輪猛地卡頓,白發下的臉色比量子玫瑰的枯枝還慘白。女娃心頭一震,20年前在熵影族遺跡的畫麵突然閃回:當時那團暗紫色的能量體,確實像極了此刻星核核心散發的詭異光暈。
雪島熊的怒吼撕破空氣,它身上的機械護甲迸出火星,量子硬盤詩集在空中炸成金色碎片,拚湊出古老的甲骨文防禦陣。可那些字符剛成型,就被熔爐噴出的暗物質浪潮衝得七零八落。女娃眼睜睜看著老熊的身體變得半透明,每一根金色紋路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像被烈日暴曬的薄霜。
“快停下!”雪花的淺棕卷發被能量風暴吹得狂舞,光帶死死纏住雪島熊的熊掌,“你會變成量子泡沫的!”雪島熊轉頭看向她,冰藍色的眼睛裡映著女孩焦急的麵容。它緩緩抬起熊掌,在空中劃出個歪歪扭扭的符號——那是女娃教它的第一個人類文字,代表“家”。花熊的狼毫筆啪嗒掉在地上,這個向來灑脫的詩人,此刻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全息詩稿上,暈開一行行未寫完的詩句。
夏宕的機械義肢瘋狂計算,齒輪摩擦聲尖銳得像指甲刮擦黑板:“三分鐘,星核就要過載。就算現在關閉熔爐,花園的防護罩也得塌70!”島花的刺繡勁裝被氣流掀起衣角,她摸到腰間女娃親手縫製的軟鞭,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月光下,夏宕對著女娃的墜機殘骸喃喃自語:“找不找得到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有你的世界好好活著。”
“我們還有底牌!”女娃扯開防風外套領口,露出裡麵布滿草藥紋身的脖頸,那些綠色紋路在能量亂流中微微發光,“還記得雪島的‘共生療法’嗎?用生命能量共振對抗熵能!”她的聲音被轟鳴聲撕扯得斷斷續續,卻像重錘般砸在眾人心裡。花熊猛地拾起狼毫筆,在虛空中疾書:“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火紅的詩句化作盾牌,暫時擋住暗物質的攻勢。
就在這時,時空突然扭曲出詭異的漣漪。一個身著銀灰色戰甲的陌生女子從裂隙中踏出,背後懸浮著十二架菱形光翼,每片羽翼都流轉著星河般的光澤。“我是星靈族使者,織星。”她的聲音像水晶鈴鐺相撞,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檢測到星核中熵能結晶的頻率,與我們族內的禁忌古籍記載吻合——那根本不是能源,是上古時期用來封印混沌的枷鎖!”
哈洛克的鏡像突然爆發出癲狂的笑聲,機械觸手甩出的暗物質鎖鏈在空中織成巨網:“晚了!當你們啟動星核的那一刻,就已經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他話音未落,熔爐底部突然伸出無數藤蔓狀的能量體,纏住雪島熊的四肢,將它往熔爐裡拖拽。雪花的光帶瞬間暴漲,卻在觸碰到藤蔓的瞬間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響。
“用‘雪熊抱月’!”島花的軟鞭如靈蛇出洞,纏住夏宕的機械義肢,“花熊寫詩助力,雪花定位節點,我們來次教科書級彆的配合!”女娃的草藥圖譜自動翻開,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古老的共生陣法。她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圖譜中央,血腥味混著草藥清香在空氣中炸開。
織星的十二架光翼突然合並成光劍,斬向哈洛克的鏡像:“你們負責穩定星核,我來斬斷熵能鏈接!”可就在光劍即將觸及目標時,哈洛克的身體突然分解成無數金色粒子,鑽進熔爐裂縫。下一秒,整個花園開始劇烈震顫,星核核心的熵能結晶迸發出刺目的紫光,將眾人籠罩在詭異的光影中。
夏宕的機械齒輪突然逆向旋轉,發出刺耳的警報:“不對勁!熵能結晶在吸收我們的生命能量,這根本是個陷阱!”女娃感覺渾身的力氣正被抽空,眼前浮現出25年前雪島的暴風雪夜——那時她和夏宕相互依偎,用體溫對抗嚴寒。此刻,男人粗糙的機械手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當年說好了要一起看極光,現在想食言?門兒都沒有!”
在能量亂流的撕扯中,女娃的麻花辮散開,銀絲般的長發在空中狂舞。她望著夏宕鏡片後堅定的眼神,突然想起他們初遇時,這個機械工程師笨手笨腳修飛船的模樣。“吻我。”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讓夏宕瞳孔驟縮。男人的機械義肢小心翼翼托住她的後腦,帶著機油味的吻落下來的瞬間,女娃的草藥圖譜爆發出翡翠色的光芒,與夏宕機械齒輪的銀輝交織成網,狠狠撞向暴走的星核。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局勢逆轉時,熔爐深處傳來孩童的啼哭。一個半透明的嬰兒影像浮現,模樣竟與繈褓中的雪花如出一轍。織星的光翼劇烈震顫:“不好!那是熵能具象化的‘混沌之種’,一旦成型,整個維度都會...”她的話被更劇烈的爆炸聲淹沒,星核表麵裂開的縫隙中,伸出無數布滿倒刺的觸手,直直刺向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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