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控製台被夏宕敲出急促鼓點,全息地圖上三十七個紅點像打翻的番茄醬,在暗物質流動的藍紫色軌跡裡瘋狂蔓延。85歲的機械工程師推了推圓框眼鏡,金屬義肢突然發出尖銳蜂鳴,仿佛在重複25年前雪島冰窟裡液壓管爆裂的聲響——那次他為救女娃,右臂生生被壓成廢鐵。
坐標歪得離譜!夏宕扯了扯銀色機械外骨骼的領口,哈洛克的求救信號......源頭根本不在沉船現場!
調配抗熵藥劑的女娃手一抖,褐色草藥圖譜啪嗒掉在地上,書頁正好翻開在星靈族時空錨的彩色插畫頁。她慌忙彎腰去撿,麻花辮掃過深藍色防風外套的珍珠紐扣——那是夏宕在雪島重生後送她的第一件禮物。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玩時空劇本殺!夏宕調出25年前的黑匣子數據,雪花遇難船的求救信號頻率,竟和此刻虛空吞噬者的波動組成了詭異的二重奏。
醫療艙裡,雪花正盯著掌心的時空節點裝置發呆。裝置表麵的裂紋像極了她15歲那年在雪島摔碎的冰晶花瓶,當指尖觸碰到父親殘留的量子印記時,記憶突然倒帶:年輕的安娜在實驗室調試銀色儀器,哈洛克站在陰影裡,機械義眼的紅光忽明忽暗。
他故意被寄生!雪花猛地抬頭,淺棕卷發甩出利落弧度,那些金色絲線是定位器,就像雪島熊脖子上的追蹤項圈!
隔壁艙室傳來脆響,花熊捏碎了狼毫筆,暗物質墨水在全息詩稿上暈開猙獰的圖案。他望著指尖的墨漬,突然想起鏡像迷宮裡自己吟誦的預言詩:父與女的血染紅星圖,熵影的種子將在悔恨中萌芽。後背瞬間滲出冷汗——原來哈洛克的墮落,早就是一盤跨越時空的大棋。
星艦穿越裂隙的刹那,硫磺味的酸雨劈裡啪啦砸在舷窗上,把蒸汽朋克城市的輪廓暈染成詭異的紫色。巨型機械章魚揮舞著纏繞符文的觸須,煙囪噴出的橘色煙霧裡,漂浮著無數會發光的機械飛鳥。
他們在抽火山的藍火!島花的聲音從通訊器炸響,這位穿刺繡勁裝的護衛隊長正在空中樓閣間閃轉騰挪,軟鞭甩出的殘影竟和她身後的影子重疊成雙重幻影。每抽打一次,暗物質凝成的鴉群就爆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
雪島熊突然發出震天咆哮,它肩扛的星標圖騰泛起危險的血紅色。當它一巴掌拍碎第十台蒸汽機甲時,駕駛艙裡那張臉讓它瞳孔驟縮——那分明是平行宇宙裡,被改造成戰爭兵器的自己!
齒輪總督的宮殿充滿機油與鐵鏽味,女娃看著被機械枷鎖困住的魔法師們,他們眼窩跳動的暗物質火焰,像極了雪島冬夜不滅的篝火。我們隻想阻止火山噴發......總督哭喪著臉,金屬麵具下滲出渾濁的機油,可那些黑霧......它們要的是整個城市的靈魂!
夏宕的機械義肢插進控製台,齒輪轉動聲中,他突然想起雪島的第一個冬天。女娃用鬆針煮水時,白霧在她眼角皺紋裡凝成細小冰晶的模樣。敵人最擅長製造ptsd!他對著總督晃了晃義肢,但eo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花熊將量子詩篇注入魔法陣,《火山安魂曲》的聲波在油汙天花板上炸出璀璨星光。雪花趁機抓住一縷暗物質波動,眼前突然展開恐怖畫卷:無數個平行宇宙裡,文明被改造成虛空錨點,而哈洛克的鏡像正站在巨型裝置前,將自己的心臟與裝置核心熔成詭異的合金。
返程途中,夏宕在日誌裡龍飛鳳舞地寫著,鋼筆尖在紙麵上劃出刺耳聲響。女娃湊過去一看,差點笑噴——老頭子居然把蒸汽城市的齒輪畫成了雪島鬆鼠啃過的鬆果。每個文明都有自己的雪島,夏宕咳嗽兩聲,但不是每個雪島都有自帶暖寶寶的女娃。
雪花蜷縮在觀察艙,光帶突然不受控地暴漲。當她順著光帶望去,星艦外不知何時漂浮著數以百計的銀色機械蝴蝶。這些蝴蝶翅膀上的紋路,竟和她母親安娜實驗室的安全密鑰完全吻合。就在她伸手觸碰的瞬間,星艦突然劇烈震顫,船艙深處傳來金屬扭曲的慘叫,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維度裂縫裡往外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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