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星的懸浮城市正下著「機械雨」,齒輪與芯片如黑色冰雹砸穿合金穹頂。女娃的銀發被能量亂流扯成飛絮,深灰防風外套下的生命藤蔓甲滲出暗紅汁液——那是病毒侵蝕生命能量的征兆。夏宕!第三區的反物質引擎在自我拆解!她的珍珠項鏈泛起裂紋,每道都像極了25年前雪島極光的裂痕。
夏宕的機械義眼迸射藍光,銀色外骨骼的關節處爆出火星。他扯下過載的左臂義肢,露出內部跳動的星核:花熊用《記憶錨點》詩穩住市民!雪花帶島花去封鎖時空裂縫!工程師的聲音混著齒輪摩擦的尖嘯,額角的青筋隨著機械心臟的轟鳴突突直跳。
雪花的淺棕卷發纏滿光帶碎片,時空織衣上的符文如瀕死恒星明滅。她咬破下唇甩出時空錨,卻見無數個自己從裂縫中爬出,每個殘影都舉著染血的星艦模型——那是哈洛克最後一次出航的禮物。老師...這些殘影是病毒偽造的記憶副本...話音被卷入銀色漩渦,雪島熊的冰藍色熊掌及時拍碎裂隙邊緣,爪尖霜花卻在接觸病毒的瞬間化作黑水。
當文明病入膏肓,唯有知識能做手術刀。
青銅塔從廢墟中拔地而起,塔身流轉的液態代碼映出守護者們驚惶的倒影。塔頂男子身披量子鬥篷,發間光粒與病毒數據流纏繞,右耳墜著的機械耳釘閃爍著星耀帝國徽記。他抬手輕彈,塔底伸出無數代碼觸須,將逃竄的人群卷入猩紅漩渦。
放你娘的量子糾纏!島花身穿刺繡勁裝踏空而來,軟鞭卷起的氣浪撕碎半數觸須。她的短發被能量流壓成鋼針狀,腰間時空定位器噴出紫煙:這貨的能量場和艾莉亞的星芒鎧甲同源!話未說完,青銅塔突然變形為巨口,鋒利的數據流牙齒咬碎她身後的建築。
花熊的詩紋披風滲出墨色汙漬,黑發束成的發髻散落肩頭。他握緊狼毫筆卻發現筆尖熔成金屬液,突然咧嘴笑出血淚:文字會被汙染?那就用心臟當筆!他扯開衣襟,帶血的手掌按在胸口,隨著心跳起伏,肋骨間浮現流動的金色詩行——那是女娃教他寫的第一首童謠。
艾莉亞的星芒鎧甲轟然炸裂,暗物質顆粒組成鎖鏈纏住巨口。她的瞳孔映著遠處崩塌的量子學院,沙啞笑道:這塔在吞噬文明的可能性...就像當年的星耀...話未說完,鎖鏈突然倒戈,將她拽向巨口深處。夏宕的機械義眼捕捉到她鎧甲下的珍珠吊墜,瞳孔驟縮:那是...女娃丟失的另一半項鏈?
女娃的光絮突然變得灼熱,她望著夏宕瞳孔中的倒影,想起昨夜夢境:白發男子將半塊珍珠嵌入青銅塔,而自己滿身血汙地跪在地心,周圍堆滿雪花的光帶殘骸。夏宕,還記得我們在雪島的約定嗎?她的指尖劃過他滾燙的機械外骨骼,如果有天我變成怪物...
閉嘴!夏宕粗暴地扣住她的手腕,金屬與皮膚接觸處爆出藍色電弧,你早該知道,我夏宕的字典裡沒有二字。他扯開領口,露出鎖骨下方的機械心臟,齒輪間嵌著片乾枯的雪蓮花——那是他們重逢時她彆在他衣襟的。
青銅塔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塔身浮現出幼年雪花的投影。小女孩蹦跳著將半塊珍珠按入塔基,抬頭露出天真笑容:爸爸說,這樣就能永遠和媽媽在一起啦!雪花的時空光帶不受控地纏上男子手腕,卻在接觸瞬間腐蝕出焦痕。她看見平行時空裡,男子將項鏈另一半戴在黑化的自己頸間,耳畔響起熟悉的低音:真正的守護,是讓時間停在最完美的瞬間。
那不是哈洛克的聲音!雪島熊突然發出怒吼,冰藍色毛發下滲出黑色膿水,他的聲紋...和病毒頻率一致!夏宕的機械義眼瞬間切換至聲紋分析模式,瞳孔裡跳出紅色警告:病毒核心的振動頻率,竟與哈洛克的腦波完全吻合。
花熊的詩紋披風突然暴漲成金色屏障,將墜落的市民儘數托住。他望著基因鏈上逐漸清晰的記憶碎片,赫然看見哈洛克被改造成「知識宿主」的全過程。原來病毒是他的意識殘片!詩人噴出一口黑血,我們在對抗的...是雪花父親的執念!
女娃的藤蔓甲突然纏上夏宕脖頸,暗紫色花紋爬滿她的眼角:殺了我...病毒在借我的身體孵化...夏宕的機械手指深深陷入她的肩膀,星核能量順著接觸點注入她體內: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綁在修複艙裡關一百年!他的聲音發顫,卻在她額角落下滾燙的機械義眼投影——那是他們唯一的結婚照。
雪花的時空織衣展開成繭房,將眾人包裹其中。她蜷縮在中央,淺棕卷發已變成霜白色,瞳孔裡倒映著無數個破碎的時間線。我看到了...所有文明都在病毒中沉睡,隻有我們在無限循環...她的聲音混著時空織衣的嗡鳴,而他...就在繭房外麵...
青銅塔的頂端,男子摘下量子鬥篷。露出的麵容與哈洛克如出一轍,卻有著夏宕的銀藍瞳孔。他抬手輕觸雪花的繭房,指尖滲出的病毒顆粒組成一行字:「歡迎來到,完美的時間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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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宕的機械心臟突然停跳一拍——在男子轉身的瞬間,他看見對方後頸的芯片接口,那是當年自己為哈洛克設計的義眼接駁處。而在更深的記憶裡,某個雪夜,醉酒的哈洛克曾笑著說:「如果有天我死了,就把我的意識做成病毒,這樣就能永遠陪著雪花了。」
女娃的光絮突然凝結成利刃,刺穿自己的藤蔓甲。暗紅血液滴在夏宕手背,竟腐蝕出細小的孔洞。她望著他震驚的表情,扯動嘴角露出苦笑:還記得我研究的共生草藥嗎?病毒在我體內...找到了完美的宿主。
雪島熊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他的身體正在快速結晶化,冰藍色的血液凍結成尖銳的冰刺。島花的軟鞭纏上他的熊掌,卻被反震得倒飛出去:熊哥!你在乾嘛?巨熊轉頭望向她,瞳孔裡隻剩病毒的猩紅:殺了我...彆讓我傷害雪花...
花熊的金色詩行突然變成鎖鏈,將他自己捆向青銅塔。他望著基因鏈上閃爍的「哈洛克」標簽,終於明白病毒為何能精準侵蝕文明——那是每個文明都存在的「父愛」漏洞。原來最致命的毒藥...是我們最珍貴的情感...
艾莉亞的殘甲突然重組,暗物質刀刃抵住男子咽喉。她的星芒鎧甲下,珍珠吊墜與男子的耳釘發出共鳴。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帶著星核反噬的顫抖,為什麼會有女娃的項鏈?
男子轉身時,珍珠耳釘碎成數據流,露出耳後與雪花identica的星靈族紋路。我是哈洛克,又不是哈洛克。他的嘴角勾起夏宕的招牌冷笑,或者說,我是你們所有人的執念,在時間裂縫裡孵化出的...完美守護者。
夏宕的機械義眼終於破解青銅塔的防禦,卻在看見核心的瞬間瞳孔炸裂——那是被病毒包裹的哈洛克心臟,跳動間噴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由眾人記憶組成的彩色光霧。而在心臟中央,懸浮著半塊珍珠項鏈,鏈身刻著他親手設計的求婚誓言:「跨越時空,隻為與你共振。」
女娃的光絮突然穿透繭房,在病毒海洋中開出金色花藤。她望著夏宕眼中的倒影,終於讀懂了夢境的隱喻——所謂「文明危機」,不過是他們內心恐懼的具現。夏宕,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詞嗎?她的聲音穿過時空亂流,無論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要一起麵對。
夏宕的機械外骨骼轟然解體,露出內裡布滿病毒結晶的人類身軀。他笑著張開雙臂,任由光絮將自己與女娃纏繞在一起:當然記得。而且我還說過,我的妻子是宇宙間最勇敢的戰士,沒有她破不了的局。
雪花的繭房突然炸開,她的時空光帶化作無數銀箭,射向青銅塔的每一道縫隙。島花踩著雪島熊的冰晶熊掌淩空躍起,軟鞭如毒蛇纏住男子手腕。花熊的詩紋披風燃燒成火炬,將病毒凝成的「完美記憶」逐個燒毀。
而在所有攻擊的中心,哈洛克的幻影輕輕擁抱住雪花。他的身體逐漸透明,露出裡麵蜷縮的真正哈洛克——那個在熵影侵蝕時,拚儘全力將意識分割成千萬碎片的父親。對不起,小雪花...爸爸沒能成為你的驕傲...
雪花的光帶穿透幻影,卻在接觸到真實記憶的瞬間顫抖。她看見父親在病毒核心裡,用最後的意識為她編織了千萬個完美結局,每個結局裡都有她最愛的人,卻唯獨沒有他自己。爸爸...你才是我最大的驕傲。
青銅塔在轟鳴聲中崩塌,無數記憶碎片如流星雨劃過翡翠星的天空。夏宕抱著女娃墜落,她的藤蔓甲正在快速愈合,而他的人類心臟,終於再次感受到她的體溫。
看,我們又贏了。夏宕蹭著她的銀發輕笑,卻咳出黑血。女娃指尖撫過他胸口的病毒結晶,突然俯身吻住他的唇角。這個帶著鐵鏽味的吻裡,有雪島的極光,有重逢的熱淚,還有跨越25年的心悸。
以後不準再說。她咬著他的下唇輕笑,我們還要一起看永恒結界的春天呢。
遠處,雪島熊的冰晶身軀正在融化,露出裡麵酣睡的棕熊本體。島花紅著臉彆過視線,卻偷偷用軟鞭卷起他的熊掌。花熊望著漫天流光,揮毫寫下新的詩篇:「當毒霧散儘時,每滴眼淚都將成為,文明重生的露水。」
而在廢墟深處,艾莉亞拾起半塊珍珠項鏈。她的星芒鎧甲滲出的暗物質,竟在鏈身刻下新的紋路。遠處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萊拉的機械身影從數據流中浮現,齒輪間夾著張紙條:「致未知的盟友,星耀帝國的遺產,或許該換種方式傳承。」
夏宕的機械義眼突然收到陌生信號,解碼後跳出串坐標。他望著懷中沉睡的女娃,輕聲道:下一站,該去會會這位神秘的了。
翡翠星的雨停了,第一道陽光穿過雲層,在眾人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而在他們腳下,被病毒侵蝕的土地正在長出翠綠的幼苗——那是女娃的生命能量與夏宕的星核碎片共同孕育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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