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吞掉,是最低級的一種。
就在這時——
他的感知邊緣,突然捕捉到了極其細微的、不屬於這片地下溶洞的……聲音?
不是岩石摩擦,不是水滴,也不是能量流動。
是……壓抑的呼吸聲?還有……極其微弱的心跳?
就在附近!
羅峰眼中的紫光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周身氣息徹底內斂,整個人如同融入黑暗的陰影,悄無聲息地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摸去。
溶洞通道在這裡分叉,一條通向更深處,另一條則是個死胡同般的狹窄小洞窟。
聲音正是從那個死胡同裡傳出來的。
羅峰如同壁虎般貼在洞壁,緩緩探頭向內望去。
洞窟很小,隻有幾個平方。
裡麵,竟然蜷縮著三個人!
兩個看起來像是夫妻模樣的中年人,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恐懼,正用身體死死護著中間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瘦得皮包骨頭的小女孩。
他們腳邊扔著幾個空了的、被舔得乾乾淨淨的罐頭盒,還有一個小巧的、已經破損的空氣過濾器。
看起來像是躲避戰亂、藏在這裡很久的幸存者。
此刻,那對夫妻正死死捂住小女孩的嘴巴,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他們自己的身體卻因為極度恐懼而不住顫抖,眼睛驚恐萬分地盯著洞口的方向,顯然剛才外麵的動靜和羅峰進來的聲音,他們都聽到了。
看到羅峰那雙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紫光的眼睛探進來,夫妻兩人瞬間如同被雷擊中,臉上血色儘褪,丈夫下意識地舉起手中一根磨尖的鋼筋,擋在妻女麵前,儘管那手臂抖得如同篩糠。
小女孩也從指縫中看到了羅峰,那雙大眼睛裡瞬間充滿了淚水和無邊的恐懼,卻嚇得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卑微,脆弱,如同不小心闖入猛獸巢穴的螻蟻。
羅峰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
沒有能量波動,沒有武器,沒有威脅。
純粹的、在末世底層掙紮求生的垃圾。
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如同看著三塊石頭。
殺了?還是……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女孩因為極度恐懼和營養不良,臉色蒼白,但那雙眼睛深處,除了恐懼,似乎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同於常人的……精神波動?
非常微弱,幾乎難以察覺,像是尚未覺醒的種子。
有點意思。
但也就僅此而已。
現在不是抓實驗品的時候。
他緩緩縮回頭,仿佛什麼都沒看見,轉身走向那塊暗金鱗片。
洞窟內的三人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過了許久,發現外麵再無聲息,才仿佛虛脫般癱軟下去,互相抱在一起,無聲地流淚,仿佛在慶祝又一次從死神指尖溜走。
羅峰回到鱗片前,重新坐下。
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絲極其精純的暗紫色能量,不再是滲透,而是如同最精細的刻刀,開始在那巨大的暗金鱗片表麵,緩緩刻畫起來。
他要以這塊鱗片為基,以自身能量為引,布下一個臨時的轉化法陣。
不是用來吸收,而是用來……破解和重寫!
他要嘗試,能否隔著無儘空間,通過這塊鱗片與其本體的能量聯係,反向侵入那隻暗金巨爪,甚至……其背後的“源心”!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舉動,一旦失敗,很可能引來對方本體的直接反擊。
但成功的回報,也巨大到無法想象。
指尖劃過冰冷的鱗片,留下一個個複雜而詭異的暗紫色符文,每一個符文都蘊含著寂滅與新生的矛盾力量,微微閃爍,然後緩緩滲入鱗片內部。
洞窟內,隻剩下能量刻畫的細微嘶嘶聲,以及遠處那三個幸存者壓抑到極致的、劫後餘生的喘息。
黑暗的地下,一場無聲的入侵,悄然開始。
而裂穀之上,被攪亂的盛宴,才剛剛進入高潮。白衣男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風暴,正在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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