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獠”沿著荒涼的省道繼續南行,沉重的引擎聲是這片死寂土地上唯一的旋律。車隊的負擔似乎又加重了一些,不僅僅是物理上的重量,還有後車廂裡新增的絕望和哭泣。
新來的女孩,名叫小夢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得知),依舊沉浸在巨大的恐懼和悲傷中,蜷縮在角落不住地顫抖和啜泣,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抗拒。小雅試圖安慰她,但收效甚微,反而讓自己也更加悲傷。林薇則持續高燒昏迷,氣息越來越微弱,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羅峰根本不在意後車廂裡的情況。他一邊駕駛,一邊回味著剛才輕鬆碾碎那個小營地的快感,以及玩弄獵物於股掌之間的掌控感。那種因為輕信而帶來的絕望,尤其讓他感到愉悅。
他的思緒更多地放在了那個年輕男人臨死前的話上。
往南幾十公裡,有一個小鎮,被一夥“很凶的人”占據著。
“很凶?”羅峰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不屑而興奮的表情,“能有多凶?比我的‘血獠’還凶嗎?”
他渴望遇到所謂的“硬茬子”。碾壓弱者雖然有趣,但征服強者才能帶來更大的成就感,更能證明他的力量和優越性。而且,一個小鎮意味著更多的資源!食物、藥品、武器、燃油,甚至……更多的奴隸。
這夥人盤踞在那裡,肯定搜刮了不少好東西。
他的目標立刻明確了——前往那個小鎮,會一會那夥“很凶”的人,然後奪走他們的一切!
“血獠”的速度加快了一些,朝著南方駛去。
省道兩旁的景象越發荒涼。農田徹底廢棄,長滿了荒草,農舍也大多坍塌或者被燒毀,顯示出這裡並非淨土,同樣經曆了混亂和破壞。偶爾能看到一些遊蕩的喪屍,但數量不多,輕易就被“血獠”碾碎。
天空始終陰沉著,灰蒙蒙的雲層壓得很低,仿佛隨時都會落下雨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和淡淡的腐臭混合的氣味。
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根據裡程表和路牌的提示,應該已經接近那個小鎮的區域了。
羅峰降低了車速,更加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道路逐漸出現了一些變化。一些廢棄的車輛被人為地推到了路邊,清理出了通道。路邊的樹林裡,偶爾能看到一些簡陋的警示標誌——用木牌寫著“禁止入內”、“私人領地”,甚至還有掛著動物頭骨或者破布條的詭異標記,帶著一種原始的威脅意味。
顯然,已經進入了那夥人宣稱的勢力範圍。
羅峰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他喜歡這種被標記地盤的行為,這意味著掠奪起來更有意思。
他並沒有隱藏行蹤,“血獠”巨大的轟鳴聲恐怕幾公裡外就能聽到。他就是要打草驚蛇,看看對方有什麼反應。
又前進了一段距離,前方出現了一個簡陋的路障——用廢舊輪胎、木頭和鐵絲網勉強堆砌起來的屏障,擋住了大半幅路麵。路障後麵站著兩個人影,手裡拿著武器似乎是自製的長矛和一把老舊步槍),正緊張地望著“血獠”這個不速之客。
看到“血獠”如此龐大猙獰的造型,尤其是車頭車尾那恐怖的頭顱裝飾,那兩個守衛顯然嚇了一大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地舉起了武器,但手臂卻在顫抖。
“停……停下!這裡是黑山鎮!外人禁止入內!”一個守衛鼓起勇氣,用顫抖的聲音大聲喊道,同時舉起了那把老式步槍。
羅峰停下“血獠”,但沒有熄火。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如同野獸的低吼,帶給對方巨大的心理壓力。
他按下車窗,探出頭,臉上帶著戲謔和殘忍的笑容,目光掃過那兩個嚇得夠嗆的守衛和簡陋的路障。
“黑山鎮?聽著就不怎麼樣。”他大聲回應,聲音蓋過了引擎聲,“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老子是來收稅的!”
“收……收稅?”守衛愣住了,似乎沒明白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們把所有的食物、女人、武器、燃油,統統交出來!”羅峰獰笑著解釋道,“否則,我就自己進去拿,順便把你們的腦袋也掛在我的車上當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