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晏清河悲戚的大喊了一聲,然後猛然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外間守夜的太監,聽到晏清河的聲音,連忙跑了進來,見晏清河滿頭大汗的坐在那裡,疑惑道:“陛下,您......可是做噩夢了?陛......陛下???”
守夜太監小心翼翼的喚著晏清河。
然而......
晏清河卻好似聽不見似的,整個人都處在一個怔愣的狀態中......
很顯然,他還尚未完全從剛才的夢境中,抽離出來。
他仿佛還是那個看著心愛之人死在自己麵前,心痛的無法呼吸的男人,那個為了複仇,害死了自己的心愛之人,得了天下卻再也不會笑的君王。
他無數次都在後悔,後悔為何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這樣他也就不會用那般決絕的方式複仇,導致最後逼死了他最愛的人。
晏清河和燕雲感同身受,那種痛失所愛的悔恨和絕望,縈繞在心頭,久久都不消散。
晏清河捏著錦被的手青筋暴起,頗有一種對燕雲所作所為的恨鐵不成鋼和咬牙切齒。
他可不是燕雲,在他眼裡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明明早已愛到骨子裡,還非得不停暗示自己絕不可能喜歡仇人。
喜歡就是喜歡,他可不會像燕雲那般喜歡自欺欺人騙自己說隻是在做戲。
就算是仇人的女兒又如何?隻要喜歡,那她一輩子就隻能是自己的女人,他不會給她任何自殺的機會,就是死,她也隻能死在自己懷裡。
此刻的晏清河,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被分成了兩半一般,一半是愛上了仇人女兒的燕雲,另一半則是那個愛慕將自己從小養大的師傅。
作為意誌堅定的帝王,他的理智很快回籠。
從夢境裡抽離後的他,就隻是那個心裡隻有自己師傅的男人,這讓不由更加排斥那個夢境。
他堂堂一國之君,又怎麼能被一個夢境操縱和左右了情緒?
更何況,他晏清河心裡隻有他的師傅,他也隻會愛他的師傅,至於其他什麼女人,就算有夢境乾擾,他也是不可能會喜歡的,更不可能愛上。
晏清河雖然不停在心裡這般說服自己。
然而......
待他再次躺在床榻上時,一閉眼,腦海裡全是他剛才在夢裡夢到的那個女子的身影,
她抱著他嘟嘴撒嬌的嬌憨可愛,他們纏綿時她香汗淋淋躺在他身下嬌吟的嫵媚,她在朝堂上指點江山的冷靜果斷,他惹她生氣時,她鼓著小臉使勁捏他耳朵的嬌蠻.......
一樁樁一件件,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一幀一幀的在他腦海裡慢慢回放。
晏清河再也躺不下去,他煩躁的一把將蓋住身上的錦被掀到地上,翻身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來人,準備筆墨。”
隨著他的話落,很快就有宮人端了筆墨紙硯進來。
晏清河深吸了口氣,拿起筆就開始在宣紙上勾勒了起來。
很快,一名絕美女子的身影躍然紙上,垂眸看著畫上女子的臉,晏清河原本身上的煩躁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柔情似水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