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小妤那句帶著哭腔的“我就知道你會來”,如同最鋒利的針,刺破了淩諭心中壓抑的滔天怒火,卻也引出了更深沉的疼惜與暴戾。他輕輕擦去她的淚水,將她護在身後,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刮過台下每一個心懷叵測之人。
然而,南宮羽那充滿怨毒和難以置信的驚呼——“你竟然沒死?!”——卻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妍小妤心中那扇緊閉的、充滿了委屈和恐懼的閘門。
她緊緊抓住淩諭的衣袖,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淚水再次洶湧而出,聲音顫抖著,帶著後怕和無儘的委屈,急急地解釋道:“淩諭……你不知道……你離開後不久,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消息,說……說你在隕星山脈遭遇不測,已經……已經隕落了!”
她的話語如同驚雷,炸響在淩諭耳邊。他瞳孔微縮,瞬間明白了這場荒唐婚禮的根源!原來,他九死一生尋找治愈之法的時候,外界竟已將他傳成了一個死人!
妍小妤的聲音帶著哽咽,繼續訴說著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消息傳開後,南宮家……南宮家就趁機上門逼迫!他們說……說如果你死了,我就沒了依靠,必須……必須嫁給南宮羽!否則……否則就要動用家族力量,掃平我們妍家!父親……父親他們頂不住壓力……我……我沒辦法……”
她的話語未落,淩諭周身的氣息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的冰冷殺意,瞬間被一種足以焚毀蒼穹的、純粹到極致的暴怒所取代!他原本因為傷勢而略顯蒼白的臉色,此刻漲紅如血,額頭青筋暴起,一雙眸子徹底化作了燃燒的深淵!
原來如此!原來他視若珍寶、拚死也要歸來相見的人,竟是因為他“死訊”的謠言,而被這等卑劣小人、這等齷齪家族,以滅門之禍相脅,被迫穿上這身屈辱的嫁衣!
這不僅僅是強迫,這是對他淩諭最大的羞辱!是對妍小妤最殘忍的傷害!
“夠了!”淩諭猛地低吼一聲,打斷了妍小妤帶著哭腔的敘述。那聲音不再沙啞,而是充滿了壓抑到極致的、即將爆發的毀滅力量!
他不再看妍小妤,而是將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睛,死死鎖定了剛剛掙紮著爬起、滿臉怨毒和驚懼的南宮羽!
下一刻,淩諭的身影驟然模糊!
沒有殘影,沒有風聲,仿佛空間本身被強行扭曲!他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然站在了南宮羽的麵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鼻尖相貼!
南宮羽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隻看到一雙充滿毀滅氣息的、如同魔神般的眼睛在眼前無限放大!無邊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發出了不成調的尖叫!
淩諭右拳緊握,拳鋒之上,混沌之氣不再平和,而是化作了極端對立的陰陽二氣!黑色的寂滅死氣與白色的創生陽氣瘋狂纏繞、碰撞,迸發出足以撕裂虛空的恐怖波動!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隻是將凝聚了無邊怒火的、最簡單最直接的一拳,狠狠轟向了南宮羽的胸膛!
“不——!”南宮羽發出了絕望的嘶吼,拚命運轉起全身功力想要抵擋。
然而,在淩諭這含怒一擊麵前,他那點修為,如同紙糊的堤壩麵對滔天海嘯!
轟——!!!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爆發!並非血肉碰撞的聲音,更像是空間被強行打穿的爆鳴!
南宮羽的護體罡氣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融!他整個人如同被一顆隕星正麵擊中,胸膛肉眼可見地凹陷下去,骨骼碎裂聲如同爆豆般密集響起!他連慘叫都沒能發出第二聲,身體便如同破麻袋一般,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後倒飛出去!
砰!砰!砰!
他連續撞碎了禮台邊緣的欄杆,撞塌了遠處一座裝飾用的假山,最終狠狠嵌入幾十米外一堵厚實的牆壁之中,整個人深深陷了進去,牆壁以他為中心龜裂開巨大的蛛網裂痕!他渾身抽搐,鮮血從口鼻和胸膛的傷口中汩汩湧出,眼神渙散,徹底失去了意識,生死不知!
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整個妍家府邸,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賓客,所有妍家子弟,所有南宮家護衛,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著嵌入牆壁、不知死活的南宮羽,又看向禮台上那個如同戰神降世、周身散發著毀滅氣息的身影,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淩諭緩緩收回拳頭,拳鋒上繚繞的陰陽二氣緩緩平息。他看都懶得看南宮羽一眼,仿佛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煩人的蒼蠅。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被他護在身後、同樣震驚得捂住小嘴的妍小妤身上。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而溫柔,但聲音卻如同滾滾雷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霸絕天下的氣勢,響徹雲霄,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從今日起!”
“妍小妤,我淩諭保定了!”
“我看這天下,誰敢再動她一根頭發!誰敢再逼她做她不願之事!”
“南宮家?還是其他什麼阿貓阿狗?”
“不服的,儘管來試試!”
聲音落下,如同帝王宣言,帶著碾碎一切阻礙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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