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
葉童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長衫垂落,發冠束起,鏡中人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女性的柔和,卻已隱約有了幾分書生的清俊。桌案上攤著幾本關於古代書生言行舉止的舊書,墨跡在頁邊圈點出密密麻麻的注腳,旁邊放著一疊任劍輝的粵劇影碟,封麵的女子一身戲裝,眉眼英氣逼人,舉手投足皆是少年郎的清朗。
“你看這裡,”她拿起一張影碟塞進機器,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陳國喜,“任劍輝走步時肩膀是微沉的,不像女子那樣收著,倒像有股無形的氣托著脊梁。”屏幕上的人影正揮袖轉身,唱腔裡裹著少年人的意氣風發,葉童跟著比劃,腳步卻還是泄了氣般飄了些。
程逸放下手中的劇本,認真看著她:“你試試把重心放低,想象自己挑著藥擔走了半條街,膝蓋帶點勁兒。”
葉童依言調整,反複對著鏡子練了半宿,額角滲出細汗。歇下來時,她重新播放任劍輝與白雪仙的《帝女花》,屏幕上兩人執手對視,眼波流轉間,是台下十年如一日的默契。“出則一對,入則一雙。”葉童輕聲念著影碟封套上的字,指尖劃過白雪仙含笑的眉眼,“你說,她們當年站在台上,是不是也像此刻這樣,眼裡隻有彼此?”
程逸遞過水杯:“世人都道她們是台上情侶,可哪對情侶能共進退三十年?”
葉童低頭喝水,水汽模糊了眼眶。她想起鐘紅,想起那些在深夜裡相擁著說“不管彆人怎麼看”的日子,終究還是散了。可任劍輝與白雪仙,兩個女子並肩站在世俗的目光裡,竟走出了比尋常夫妻更長久的路。“你看任劍輝,”她指著屏幕裡那個轉身提劍的身影,“連修女都為她動心,或許世人早就默許,她本就該是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郎’。”
定妝那天,葉童剛換上許仙的長衫,就見趙雅芝披著白素貞的紗衣從屏風後走出來。月白裙裾曳地,廣袖輕揚,發髻上的珍珠隨著腳步細碎地閃。葉童看得怔住了,喉結動了動,竟忘了說話。
“哇!葉童!好帥!”趙雅芝笑著走過來,指尖輕點她的發冠。
葉童猛地回神,臉頰發燙,忙錯開目光:“雅芝姐,你才是……像畫裡走出來的仙女。”
旁邊的陳美琪突然“噗嗤”笑出聲,指著葉童的嘴角:“許仙兄,注意儀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周圍的工作人員跟著起哄,葉童慌忙抬手去擦,卻見趙雅芝笑得眉眼彎彎,眼底盛著細碎的光,像極了戲文裡說的“初見驚鴻”。她忽然懂了任劍輝在台上看白雪仙的眼神,那不是演出來的情意,是藏在舉手投足裡的,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心動。
正式拍攝初遇那場戲時,細密的雨絲斜斜織過天際,打在油紙傘麵上,濺起細碎的水花,發出沙沙的輕響。葉童身著青布長衫,扮演的許仙正收傘欲避,抬眼間,恰與回眸的白素貞撞個正著。
她依著千百次練習的姿態,眉頭微蹙,似有若無地牽起嘴角,漾開一抹帶著幾分無措的笑。可眼底深處,卻不自覺地漫出濃得化不開的癡意——那是從任劍輝戲裡偷來的少年英氣,藏著她對“出則一對,入則一雙”的隱秘羨慕,更藏著此刻站在趙雅芝麵前,最直白、最滾燙的驚豔。
雨霧模糊了周遭的布景,趙雅芝廣袖輕揚的身影在水汽裡若隱若現,葉童望著她眼波流轉間的清麗,忽然忘了所有刻意模仿的章法。那點癡意從眼底漫到眉梢,連指尖都跟著發顫,仿佛戲文裡寫的“一眼驚鴻”,不是演出來的橋段,而是刻在骨血裡的本能。
導演的“卡”字穿透雨幕時,葉童還僵在原地,傘沿的水珠順著青布長衫往下淌,打濕了鞋麵也渾然不覺。她的目光仍膠著在趙雅芝轉身時揚起的廣袖上,方才那雙含著水光的眼眸,像浸在雨裡的琉璃,在她心頭反複流轉。
“喂,許仙兄,魂都被白素貞勾走啦?”陳美琪抱著劇本湊過來,指尖輕點葉童的額頭,語氣裡滿是促狹,“方才你那眼神,癡迷得快要滴出水來,怕是任劍輝看白雪仙,也不過如此吧?”
葉童這才猛地回神,臉頰騰地燒起來,慌忙錯開目光去看遠處的燈光架,耳尖卻捕捉到陳美琪憋不住的輕笑。她抬手攏了攏微濕的鬢發,指尖觸到發燙的耳垂,方才那股子從眼底漫到心口的癡意,竟還沒散儘——原來有些心動,連自己都騙不過。
葉童望著遠處趙雅芝補妝的身影,輕輕笑了。或許有些情意,本就不分性彆,不分時空,隻要站在對方麵前,眼裡的光便藏不住……
喜歡我愛你生生世世新白續請大家收藏:()我愛你生生世世新白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