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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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掌心突兀地震動了一下,屏幕隨之亮起。
葉童下意識地垂眸,當那個熟悉的昵稱跳入眼簾時,她的嘴角甚至本能地牽起一絲溫柔的弧度。然而,這弧度在下一秒便徹底凍結、碎裂——
“……分手吧!”
“分手”這兩個字,像兩把淬了冰的尖刀,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狠狠紮進她的眼裡,直刺心底。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猛地攥緊,驟然停止跳動,隨即而來的是被瘋狂擠壓的、近乎窒息的劇痛。那痛楚尖銳地蔓延開,瞬間抽空了她周身所有的力氣,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幾乎握不住手機。
她仿佛能透過這冰冷的文字,看到阿芝在打下這些句子時,那淚流滿麵、萬念俱灰的痛苦模樣。這想象讓她的心也跟著碎裂開來。
但是——
就在情緒即將被這滅頂的悲傷吞噬的刹那,一個無比清晰的記憶像燈塔的光,刺破了迷霧:
早晨,阿芝才用黃錦的手機告訴她:“我的手機……被小傑拿走了。”
這個認知如同一盆摻著冰碴的冷水,從頭頂狠狠澆下,瞬間熄滅了心頭燎原的恐慌與灼痛,讓她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不是阿芝。
是小傑。
一定是那個孩子,用他母親的口吻,發出了這條旨在斬斷一切的信息。
所有的難過和心碎在瞬間轉化為一種冰冷的清明和更深切的憂慮。她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沒有去回複那條信息,指尖帶著一種壓抑的微顫,卻異常堅定地,直接撥通了黃錦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背景音很安靜。
“是我,葉童。”她聲音壓得很低,但很鎮定,“能讓阿芝聽電話嗎?小心些。”
黃錦心領神會,嗯了一聲,借口要找東西,自然地走進了阿芝的房間,將手機無聲地遞了過去。
阿芝接過手機,貼在耳邊,那聲熟悉的呼喚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輕輕響起:“寶……”
聽到她的聲音,葉童一直懸著的心才徹底落回實處。“老婆,”她同樣輕聲回應,直奔主題,“手機在哪兒?”
“在孩子那裡啊。”阿芝確認道,語氣裡充滿了無力感。
聽到確切的答案,葉童長長舒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他剛剛用你的手機,給我發了分手信息。”
阿芝在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涼氣,既驚又怒,還夾雜著濃濃的心疼:“他……他怎麼可以這樣!這孩子……”
“他這是在試探,也是在切斷。”葉童冷靜地分析,聲音裡帶著看透一切的疲憊,“他想確認我是不是真的‘聽話’離開了,更想用這種方式,從我們內部製造裂痕,讓他認為的‘分手’成為既定事實。他在用他的方式,固執地‘保護’他的家。”
阿芝沉默了,她知道葉童分析得對。小傑已經鑽進牛角尖,行為越來越偏激。兩人隔著電話線,都感受到了那股深重的無力感。可是這又能怎麼辦呢!?
再熬一熬吧,阿芝的聲音帶著精疲力儘的沙啞,像是在說服自己,還有二十多天就開學了……總不能,連學都不去上吧?這話語裡充滿了母親的憂慮與一絲渺茫的期盼。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葉童的歎息沉重而綿長,充滿了被現實束縛的無奈,現在……我們不能再刺激他了。辦法……總會有的,我們再想想。這安慰顯得蒼白,卻是她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通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靜默,仿佛能聽見彼此內心掙紮的聲音。在不得不結束這短暫聯結的前一刻,所有複雜的情緒、對現實的無奈,最終都沉澱為最簡單,也最堅定的語言。
我好想你。阿芝的聲音終於忍不住帶上了哽咽,每一個字都浸透著思念。
我也想你,葉童的回應溫柔而篤定,仿佛能穿透空間的阻隔,給予一個無形的擁抱,每分每秒。彆怕,無論發生什麼,記住,我們是在一起的。
嗯,愛你。
我也愛你。
電話掛斷,四周歸於沉寂。巨大的困境依然橫亙在眼前,未被解決分毫。然而,在這片情感的廢墟之上,她們的愛與信任,如同深埋於地底的根係,未曾有片刻的鬆動與分離。這份愛,是她們在黑暗裡,唯一能確信的坐標。
黃錦握著尚存餘溫的手機剛要走出房間,就被門外直挺挺立著的身影驚得心頭一跳。小傑就站在門口,像一尊冰冷的石像,胸口劇烈起伏著,那雙年輕的眼睛裡燃燒著被背叛的怒火,直直地刺向自己的父親。
“爸,”小傑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和質問,“你為什麼還要幫著媽媽?為什麼還要幫她們兩個聯係?!”
黃錦看著兒子近乎扭曲的麵容,心中五味雜陳。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回避那灼人的視線,語氣沉痛卻堅定:“小傑,我不是在‘幫’誰。我是在幫你媽媽,也是在幫你,更是幫我們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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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們?”小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向前逼近一步,聲音陡然拔高,“你這是在毀了這個家!你明明知道她們那樣是不對的!你是我爸!你應該站在我這邊,站在我們這個家這邊!”
“小傑,咱們不要那麼固執好嗎?你這樣是不對的!”黃錦的聲音也帶上了壓抑已久的情緒,他難得地對兒子提高了音量,“你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威脅最愛你的親人,你認真想想這是對的嗎?你強行把你媽媽關在家裡,切斷她所有對外聯係,看著她一天天失去笑容,這又是對的嗎?是你想看到的嗎?!愛一個人是希望她快樂!不是用你認為的愛傷她的心……”
小傑被父親罕見的嚴厲質問震得愣了一下,但隨即更大的委屈和憤怒湧了上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我不想這個家散了!這有錯嗎?!”
“家不是一座監獄,小傑!”黃錦痛心地看著他,“真正的家,是讓住在裡麵的人都能感到溫暖和安心,而不是充滿控製和恐懼。你現在做的,不是在守護,是在把你媽媽,也把你自己,逼上絕路!”
父子倆在昏暗的走廊裡對峙著,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黃錦看著兒子那執拗又受傷的眼神,深知簡單的道理已無法說通。他緩和了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兒子,爸爸理解你的害怕,但愛不是這樣的。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小傑死死咬著下唇,沒有回答,隻是用那雙盈滿複雜情緒的眼睛最後瞪了父親一眼,猛地轉身,“砰”地一聲甩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黃錦站在原地,聽著那聲沉重的回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橫亙在這個家中間的裂痕,遠比想象中更深,更難以愈合。
小傑站在葉童與阿芝的愛巢門外,胸口劇烈起伏,緊握的拳頭指節發白。他腦海裡反複回響著父親那句“愛不是控製”,但更強烈的是一種被全世界背叛的憤怒——連父親都成了她們的“同謀”。他必須來,必須當麵撕開葉童虛偽的承諾。
門開了。葉童看到是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了然,沒有驚訝,隻是側身讓開:“進來吧。”
小傑僵硬地踏進房門
一股熟悉的、清甜的梔子花香撲麵而來——這是母親最鐘愛的氣息,此刻卻像無形的蛛網,纏繞住他的呼吸。他的瞳孔不受控製地擴張,目光如同失控的探測器,瘋狂地掃視著這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空間
玄關的木質櫃上,母親那雙柔軟的米色拖鞋與葉童的淺灰色拖鞋並排而立,親密無間,仿佛昭示著主人日複一日的共同生活;
視線掠過客廳,那麵他曾覺得溫馨的照片牆上,每一張“閨蜜合影”裡,母親與葉童對視的眼神,此刻看來都纏繞著超越友誼的繾綣與深情,刺得他眼睛生疼;
沙發的扶手上,隨意搭著那條母親極為珍視、從不允許他亂碰的羊絨披肩——他記得,隻因他小時候好奇摸了一下,便迎上母親罕見的、帶著責備與緊張的眼神。此刻,他幾乎能斷定,這定是葉童所贈的禮物。
……
這裡,哪裡是什麼單純的“葉阿姨家”?
從懵懂孩童到青澀少年,他跟隨母親在這裡度過了無數個日夜,這裡承載著他近乎一半的成長記憶,溫暖、安全,如同第二個家。可此刻,所有單純的認知都被顛覆,所有美好的回憶都染上了背叛的色彩。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物品,都在無聲卻震耳欲聾地宣告:這是一個由兩人共同構築的巢穴,一個浸透了她們隱秘情感與共同歲月的……愛巢。
一股混雜著被欺騙的巨大憤怒和深入骨髓的荒謬感,像岩漿般在他胸腔裡奔湧、灼燒。
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