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淨明壓低了聲音,但語氣中的驚魂未定與抓狂顯露無疑。
“你知不知道這個時間點我們在上早課?”
“就在大殿!主持和所有師兄弟都看著我!那手機就綁在我胳膊上嗡嗡嗡地響,嚇得我都快到西天見佛祖了!”
電話那頭的墨寒聽著師兄那帶著哭腔的抱怨,心中頓時充滿了愧疚。
他確實忽略了寺裡的作息時間。
“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太著急了,忘了時辰了。”墨寒的聲音裡充滿了誠懇的歉意。
“您沒被師父發現吧?他老人家沒罰您吧?”
“唉……”聽到墨寒真誠的道歉,淨明心裡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如何能真的生自己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師弟的氣。淨明:哎,最終還是我扛下了一切)
他歎了口氣,無奈道:
“算了算了,我借口鬨肚子跑出來了。主持他老人家……應該沒起疑心吧。”
“你這麼急著找我,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
墨寒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將自己想傳授林小柔醫術,但需要征得師父同意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完墨寒的敘述,淨明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這確實是件大事,也理解師弟的顧慮。
用手機直接跟師父說是萬萬不行的,這等於自投羅網。
“你等一下,”淨明思索片刻,腦中靈光一閃。
“我想到辦法了。我等會兒用短信告訴你結果。彆再打來了。”
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
淨明先是去茅廁裡待了足夠長的時間,確保自己的“鬨肚子”看起來足夠逼真,然後才整理好衣袍,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他取來筆墨紙硯,一絲不苟地將墨寒的請求用工整的楷書寫在了一張信紙上,用詞懇切,情真意切。
做完這一切,他拿著這張“信”,再次回到了大殿。
此時早課剛好結束,圓覺大師正獨自一人在殿中擦拭著佛前的長明燈。
“主持。”淨明恭敬地走上前,雙手將信紙奉上。
“何事?”圓覺眼皮都未抬一下,聲音平淡。
“回主持,這是……這是山下信鴿站剛剛送來的,是墨寒師弟的飛鴿傳書。”
淨明硬著頭皮,將自己編好的謊言說了出來。
圓覺大師擦拭燈座的手微微一頓。他緩緩轉過身,接過那張信紙,展開細細看了起來。
大殿內再次陷入了沉寂,隻有燭火偶爾發出的輕微“劈啪”聲。
淨明垂手侍立一旁,緊張得手心冒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良久,圓覺大師才將信紙放下,目光深邃地看了淨明一眼,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筆墨伺候。”圓覺淡淡地說道。
淨明不敢怠慢,連忙取來筆墨。
圓覺大師直接手持毛筆寫下回信,寫下了幾條要求:
其一,所傳之人,必須心性純良,品行端正,懷懸壺濟世之心。
其二,所授之術,隻可用於救死扶傷,不可恃之行凶,更不可用於牟取不義之財。
其三,禪門針法中的核心運氣心訣不得外傳,隻可授其形,不可傳其神。
其四,凡此人日後以醫術所行之事,一切因果,皆由你一人承擔。
寫完之後,圓覺將這張寫著要求的紙遞給淨明,緩緩道:
“以此為複,告訴他,老衲允了。但若他所選傳授者日後為惡,為師必將親自下山,清理門戶。”
“是!弟子遵命!”淨明心中一喜,鄭重地接過紙條。
隨後,他遠離了大殿,找了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迅速將紙條上的四條內容,一字不差地用短信發給了墨寒。
做完這一切,為了讓戲碼演得更足,抓了一隻信鴿,將那張主持寫下的信紙做樣子般綁在鴿子腿上,然後奮力將其拋向天空。
看著那鴿子撲騰著翅膀飛向山下,淨明才擦了擦額頭的汗,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糊弄過去了。
仁醫堂後院,墨寒收到了師兄的短信。
他逐字逐句地看著師父提出的四條要求,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師父看似嚴苛的要求,實則字字句句都充滿了對他的保護與告誡。
他知道,師父這是在提醒他,傳授絕學並非兒戲,責任重大。
墨寒收起手機,心中再無半分疑慮。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走回了前堂。
林小柔正趴在櫃台上,百無聊賴地用手指在積了些許灰塵的桌麵上畫著圈圈,看到墨寒走進來,她立刻坐直了身子,杏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墨寒哥,你剛剛去哪了?”
墨寒走到她麵前,看著她那雙清澈純粹、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鄭重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小柔,我有一身壓箱底的醫術,是我的師門絕學。”
林小柔愣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墨寒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繼續道:“從今天起,我想把它,傳授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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