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秦飛應付著五名內勁武者,本就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他眼角餘光瞥見墨寒吐血倒飛,心臟猛地一抽,失聲驚呼:
“張哥!你沒事吧!”
這一分神,他頓時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一名姚家武者眼中凶光一閃,一記重拳狠狠砸向他的後心。
秦飛心中大駭,卻已來不及回防,隻能勉強運轉內力護住要害。
眼看這一拳就要砸實,一道淩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咻!
一枚石子,裹挾著沛然真氣,後發先至,精準地打在那名武者的手腕上。
“啊!”
一聲慘叫,那武者隻覺得手腕像是被鐵錘砸中,劇痛鑽心,整條手臂都麻了半邊,拳勢頓時潰散。
秦飛驚魂未定地躲過一劫,扭頭看向墨寒。
墨寒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神依舊平靜。
他原以為,以秦飛的性子,早就趁著剛才的混亂逃之夭夭了。
“我沒事。”墨寒的聲音很平淡,“你怎麼還沒跑?”
“跑個屁!”
秦飛一咬牙,俊秀的臉上混雜著恐懼和一種豁出去的狠勁,他一劍擋住一名武者的劈砍,嘶聲吼道:
“我秦飛是怕死,但不是不講義氣!今天就算是死,也得拉兩個墊背的!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跑!”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決絕。
墨寒看著他,心中流過一絲暖意,眼神也變得愈發堅定。
“好。”
他沉聲應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秦飛耳中。
“撐住了,我宰了這三條老狗,就來幫你。”
這句平淡的話,卻仿佛一劑強心針,讓秦飛瞬間戰意高漲。
這番對話,讓對麵剛剛穩住身形的姚管家三人,臉色愈發難看。
他們死死地盯著那個重新持劍而立的年輕人,臉上的肌肉因為極度的震驚而不住地抽搐。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怪物?
先天境界的修為、出神入化的劍法、強悍無比的橫練功夫、再加上這神乎其技、能瞬間平複內傷的醫術……
這些天賦,任何一種單獨出現在一個武者身上,都足以被稱之為天才。
可現在,竟然全部集中在了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姚管家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完全顛覆了他數十年的武道認知。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你這種妖孽!”
墨寒對他的咆哮置若罔聞。
他將插在胸前穴位上的數根銀針儘數拔出,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剛才經曆生死搏殺的根本不是他。
收好針包,他才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落在姚管家那張扭曲的老臉上。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井底之蛙,又豈知曉,天有多高,海有多闊?”
這句話,輕飄飄的,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姚管家臉上。
他堂堂姚家管事,先天高手,在南峰霧海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當眾譏諷為井底之蛙?
奇恥大辱!
墨寒卻懶得再看他一眼,心中毫無波瀾。
井底之蛙?他說的隻是事實。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在西山林川市見過的蘇家、李家、秦家那幾位家主的身影。
那些人,無論心性、氣度還是對武道的理解,都遠超眼前這幾人。
他們,或許才稱得上真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