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在蔚藍的南海上平穩航行。
飛燕號的引擎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雪白的船身在海麵上劃開一道長長的浪花。
海鷗在湛藍的天空中盤旋,偶爾發出一兩聲清脆的鳴叫,一切都顯得寧靜而美好。
秦飛穿著他那件騷粉色的襯衫,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一隻腳搭在駕駛台的邊緣,單手扶著方向盤,嘴裡還哼著跑調的流行歌。
墨寒盤膝坐在甲板上,左手上真氣盤旋,不斷練習著精煉真氣。
而他的右手拿著那本泛黃的陳舊日記。
船艙內,李浩正用一塊柔軟的鹿皮,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他那杆通體漆黑的三截組裝長槍。
槍身在他手中,反射出明亮的烏光,他每一個動作都一絲不苟。
這樣的航行,持續了四天。
風平浪靜,萬裡無雲。
“我說,墨哥。”
秦飛終於耐不住性子,摘下墨鏡,從駕駛位上探出頭來。
“你確定你的推斷沒問題嗎?這天氣好的都能直接拍旅遊宣傳片了,哪有一點風暴的影子?”
他晃了晃手裡的遊戲機:
“我這遊戲都快打通關了,骨頭都要曬酥了。”
墨寒沒有回答秦飛,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
他時常對照日記和海圖確認航線,每當夜幕降臨,都會仔細觀察天象,尋找著日記中描述的那些征兆。
這時李浩從船艙裡探出頭來:
"墨兄,要不要我們再確認一下航線?"
"不用。"
墨寒合上日記。
"按照計劃繼續航行就好。"
秦飛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
"我說墨哥,你也太緊張了吧?看這海麵,平靜得像麵鏡子,連個浪花都沒有。"
第五天,上午。
墨寒正在甲板上修煉,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濕潤起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升起了濃鬱的白色大霧。
霧氣來得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將整艘遊艇包圍。
起初隻是海麵上飄起的一層薄紗,但不過幾分鐘,就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鬱白霧。
飛燕號的速度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四周一片死寂,隻有船體劃破水麵時發出的“嘩嘩”聲,在這片詭異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我靠!”
秦飛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衝回駕駛室,雙手在各種儀表盤上飛快地操作著。
“墨哥!不對勁!”
他的喊聲裡帶著一絲顫抖。
“所有電子設備全失靈了!gps沒信號,雷達一片空白,連最原始的磁力羅盤都在原地打轉!”
李浩也走到了墨寒身邊,握著長槍的手關節繃緊,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濃霧。
“這霧有古怪。”
墨寒站起身,走到船舷邊,伸出手,感受著空氣中潮濕冰冷的霧氣。
“日記上說,穿過風暴,便進入了一片迷霧。”
他轉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秦飛。
“但為何我們沒見到所謂的風暴?就先遇上了霧。”
“難道是你的推斷出了問題?”李浩追問。
“不。”
墨寒搖頭。
“更有可能是,這片海域本身就是混亂的。”
“他的記錄,是他自己視角下的順序,未必是這片海域真正的規律。”
秦飛的臉色愈發難看,他死死盯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我怎麼感覺有東西在看著我們?”
濃霧中,似乎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
那聲音很模糊,像是水下有什麼巨大的生物在緩緩移動,又像是無數人在低聲私語,但當你凝神去聽時,又什麼都聽不見了,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你們聽到了嗎?”
李浩緊握長槍,全身肌肉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