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一片死寂,隻有秦飛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在回蕩。
墨寒脫下秦飛身上的騷粉色襯衫,迅速檢查秦飛肩上的傷口。
傷口周圍的皮肉已經發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傳來,顯然藤蔓是存在劇毒。
李浩在一旁架著秦飛,看著那可怖的傷口,心中滿是愧疚。
若不是秦飛推開他,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
他看向墨寒,急切地問:
“墨兄,他怎麼樣?這毒……”
“毒素不深,那生肌續骨丹已經護住了心脈,還能逼出來。”
墨寒的回答給了李浩一顆定心丸。
“你扶穩他,可能會很痛。”
話音落下,墨寒從“龍須”護臂中彈出數根纖細的銀針。
他沒有絲毫猶豫,手指翻飛,銀針精準地刺入秦飛傷口周圍的各大穴道。
沛元訣真氣順著銀針渡入,秦飛猛地一顫,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一縷縷黑色的血液,順著傷口被逼了出來,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我的親娘……”
秦飛疼得齜牙咧嘴,但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還是忍不住驚歎。
“墨哥,你這是在給我放血還是在做法?”
墨寒沒理會他的貧嘴,等到最後一滴毒血被逼出,流出的血液恢複了鮮紅色,他才拔出銀針,又取水瓶用清水將傷口衝洗乾淨。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催動真氣,封住了秦飛傷口周圍的幾處穴道,原本還在流淌的鮮血瞬間止住。
這還沒完。
墨寒護臂上再次彈出兩枚最短的銀針。
他雙手虛引,那兩枚連接著青雨絲的短針竟懸浮在空中。
“真氣操控?你不親手縫合嗎?”
李浩看得有些疑惑。
下一刻,讓他和秦飛畢生難忘的景象發生了。
那兩枚短針在墨寒真氣的操控下,開始在秦飛前後兩個傷口邊緣飛速穿梭。
堅韌的青雨絲在針後留下一道道整齊的縫合線,整個過程快得隻剩殘影。
傷口還能這樣縫?
這已經超出了李浩對醫術的認知範疇。
不到一分鐘,那猙獰的傷口就被完美地縫合了起來,針腳細密得如同藝術品。
“行了,接下來靠丹藥和你自己的恢複力了。”
墨寒收回銀針,額頭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種精細的真氣操控,對他消耗同樣不小。
“好了,丹藥的藥力可以更好地發揮了。”
“休息幾天,就不會有大礙。”
“墨哥,你這手藝……不去當時裝周當個頂級裁縫真是屈才了。”
秦飛喘著粗氣,還不忘開玩笑,但他的話語裡充滿了震撼。
李浩一言不發地走到秦飛麵前,鄭重地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隨後他抬起頭看向臉色依舊蒼白的秦飛,臉上滿是愧疚與真誠:
“秦飛,對不起。”
“曾經是我太自負,小看了你。”
“這次多謝你,救了我。”
秦飛虛弱地擺了擺手,咧開嘴想笑,卻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咳……行了行了,李浩,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
“我們能從末日風暴中活下來,我們早就是過命兄弟了,不是嗎?”
一句“過命兄弟”,讓李浩心頭一暖。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曾經對秦飛所有的偏見,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經過這場生死考驗,二人之間的隔閡被徹底打破,一種名為信任的東西,在彼此心中生根發芽。
安頓好秦飛,讓他靠著石壁休息,墨寒和李浩決定探查一下這個洞穴的深處。
“墨兄,你休息一下,我一個人去就行。”
李浩主動請纓。
“一起去,這裡處處透著詭異,多個人多份照應。”
墨寒拒絕了。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洞穴向內走去。
越往裡走,越是心驚。
洞穴入口還算粗糙,但深入幾十米後,石壁變得異常光滑平整,地麵也沒有任何碎石,顯然是被人為開鑿修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