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30日,明天是一年一度的國慶,七天小長假來了。
放學後,很多同學都歡快的踏上歸鄉之路。唯有李沐言依舊在忙碌,因為明天他和劉子怡為網咖選址,然後準備裝修。
海澱路的陽光太過刺眼。李沐言站在一棟老式居民樓底層商鋪前,眯眼打量著斑駁的外牆。這裡曾經是家複印店,玻璃門上還貼著機打"旺鋪轉讓"字樣的a4紙,在秋風中簌簌作響。
"這是第三家了,你還沒有滿意的嗎?"劉子怡一隻小手不停的扇動,嘴裡咬著老冰棍,含糊不清地問。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顯著格外動人。馬尾辮從防曬涼帽後麵鑽出來,隨著搖頭晃腦的動作左右搖擺,好不可愛。
李沐言從斜肩包掏出筆記本,對照著記錄的五個備選商鋪信息:"這裡麵積夠,但采光太差,做網咖會讓人壓抑。"他指了指斜對麵那家,"而且離"新世紀"太近,容易直接競爭。"
劉子怡突然拽住他胳膊:"李沐言,快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馬路對麵一個正在清倉的服裝店,"那家"靚麗青春"貼出轉租公告了!"
李沐言心頭一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網點位置正好在海澱路與學院路交叉路口,距離京都東門僅八百米左右,周邊三所高校的學生來來往往都會經過這裡。
"走,去看看。"他下意識拉起劉子怡的粉嫩的肉乎乎的小手,過馬路時才意識到這個動作太過自然,趕緊鬆開。劉子怡耳尖微紅,但假裝專注於吃冰棍。
服裝店裡,老板娘正指揮工人搬走最後幾個貨架。"月租六千,押三付一。"她打量著兩個年輕人,"你們做什麼生意?"
"打算開一家網吧。"李沐言已經快速丈量完空間——120平左右,型布局,兩麵落地窗,層高超過四米,格局完美符合他內心的構想。
老板娘皺眉:"這地段做網吧?之前三家都倒閉了。"
"哈哈,我們不一樣。"李沐言微笑,腦海裡已經浮現出裝修效果圖——工業風鐵架結構,透明電競艙,咖啡吧台,還有劉子怡前世最愛的那個弧形服務台設計。
簽完租賃合同已近黃昏。李沐言站在空蕩蕩的店鋪中央,陽光透過落地窗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劉子怡好奇地在各個角落轉悠,突然在更衣室門口發現一塊剝落的牆皮,露出裡麵的紅磚。
"看!原始磚牆!要是全用這種風格是不是很有特色?"她興奮地招手,"保留這個做裝飾牆怎麼樣!"
李沐言走過去,看著她手指劃過磚塊的側臉。前世的劉子怡也總能在廢墟中發現美。
"好主意。"他輕聲說,同時在心裡記下要加裝防火塗層。
接下來兩周,李沐言像陀螺般旋轉。白天上課,晚上跑建材市場,深夜畫設計圖。他借鑒了何紫瑜的空間分割理念,將120平劃分為電競區、休閒區和包廂區,用鐵藝鏤空隔斷保持通透感。圖紙傳到劉子怡手裡時,她盯著那個弧形服務台看了很久:"奇怪,這和我夢想中的吧台一模一樣……"
李沐言站在空蕩蕩的店鋪裡,腳下是粗糙的水泥地麵,頭頂裸露著縱橫交錯的電線。這裡曾經是一家倒閉的ktv,現在,它將迎來新的生命——"沐言網咖"電競類網吧。
施工隊是服裝店老板娘介紹的,包工頭老趙拍著胸脯保證二十天完工。但開工第七天就出了問題。
"砸!"
隨著他一聲令下,工人們揮舞著大錘,砸向陳舊的隔音牆。"轟隆"一聲,塵土飛揚,嗆得李沐言後退兩步,抬手遮住口鼻。劉子怡站在他身旁,手裡拿著設計圖紙,眉頭微蹙。
"這地方比想象中破舊啊。"她低聲說。
"沒事,拆乾淨才好重新開始。"李沐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堅定。
兩天後,整個空間被徹底清空,隻剩下框架柱和裸露的管線。李沐言和劉子怡站在中央,和裝修隊的老趙討論布局。
"吧台放這裡,正對大門,方便管理。"李沐言指著圖紙,"電競區靠窗,采光好,普通區靠裡,安靜一點。"
老趙叼著煙,眯眼看了看:"行,不過電路得重新走,原來的線太老了,帶不動那麼多電腦。"
"那就全換新的。"李沐言毫不猶豫,"安全第一。"
劉子怡補充:"網線也要重新布線,每個座位都要預留接口。"
老趙點點頭:"明白,電競網吧嘛,網速不能卡。"
第三天,電工和網線施工隊同時進場。牆壁被鑿開,新的pvc線管嵌入其中,電線整齊地穿管鋪設。
劉子怡中午溜達發現電工在預埋電線,和當時簽訂合同品牌不一致,感覺直徑也不足。
她急忙把老趙叫過來"宋師傅,你看看這根本不是合同上寫的品牌!"她一把扯過線材,指著上麵的小字,"你們這可是以次充好啊!"
老宋跟劉子怡哇啦哇啦一堆,她說不過他,滿臉委屈。電話打給李沐言:“沐言,你過來一趟,他們使用的材料以次充好……”
工人們麵麵相覷。
李沐言趕到時,劉子怡正堵在門口不讓老趙離開,像個發怒的小母獅子。他冷靜地拍照取證,然後翻開合同第三頁:"趙師傅,違約金是總工程款的30,您看是現在換材料,還是等律師函?"
老趙額頭冒汗,發現這個大學生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不好糊弄。
"還有這條線怎麼歪了?"他皺眉,指著牆角的一處彎曲。
"哎,不影響使用就行。"老趙擺擺手。
"不行,重新拉直。"李沐言語氣堅決,"線亂以後檢修麻煩。"
老趙撇撇嘴,但還是讓工人調整了。當天下午就拉來了正品線材。
事後劉子怡好奇地問:"你一個大學生,怎麼懂這些手段?"
"家裡有親戚做裝修。"李沐言隨口搪塞,卻看見她眼中的懷疑更深了。
與此同時,水管工正在改造洗手間。原來的排水係統老舊,容易堵塞,必須重新鋪設。劉子怡蹲在旁邊,盯著工人安裝地漏:"坡度再大一點,不然水排不乾淨。"
工人嘟囔了一句"知道了,一會改",說完也沒有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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