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上學期，就這樣悄然結束，同學們都根各奔東西。但是晚間19時紫荊公寓15號樓307室內，張舒窈正趴在書桌前修改"高校社交網"的法律條款草案，筆記本屏幕的藍光映在她專注的臉上。窗外一月的風裹挾著最後絲絲寒意，輕輕拍打著玻璃窗。
張舒窈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父親"兩個字讓她心跳漏了一拍，父親沒事基本不會給她打電話，難道父親也看到新聞了。
"爸？"她接通電話，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張舒窈！"電話那頭父親的聲音像炸雷般響起，震得她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些，"你立刻給我解釋清楚，最新關於你的新聞是怎麼回事！"
張舒窈的指尖瞬間冰涼，她瞥見林小雨，抓起手機快步走向陽台，拉上了玻璃門。
"爸，您看到那些炒作的文章了？"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豈止是看到！整個係統內都在議論我女兒不知廉恥！"張建國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馬上給我回家，今天！現在！馬上！立刻！"
寒風掠過陽台，張舒窈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從小到大，父親的話就是聖旨，她從未違抗過。但此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反抗意識從心底升起。
"我不回去。"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後爆發出更大的怒吼："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回去，我還要工作。"張舒窈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爸，我已經成年了，我有權決定自己的感情生活。"
"感情生活？"張建國冷笑一聲，"和一個有婦之夫搞三角關係就是你所謂的感情生活？張舒窈，我送你去京都大學是讓你讀書，不是讓你去丟人現眼！不是讓你去知三當三去。"
玻璃門內，林小雨擔憂地望著陽台上張舒窈挺直的背影。
"沐言沒有結婚，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純潔的。"張舒窈的聲音開始發抖，但不是因為寒冷，"爸，請您尊重我的選擇。"
"尊重？"張建國的聲音陡然提高，"好，很好！既然你執迷不悟，從今天起彆想再從家裡拿一分錢！我張建國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插心臟，張舒窈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從小到大，父親雖然嚴厲，但從未說過如此絕情的話。
"爸..."她的聲音破碎了，"您非要這樣逼我嗎？"
"是你在逼我！"張建國厲聲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立刻回家，和那個李沐言斷絕一切關係，否則永遠彆進這個家門！"
張舒窈的視線模糊了，她望著樓下校園裡牽手走過的情侶，想起李沐言溫暖的笑容和他對自己說的那句"今生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一種從未有過的勇氣突然湧上心頭。
"那我選擇李沐言。"她擦去眼淚，聲音清晰而堅定，"爸，我愛他，也尊重子怡姐。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我不後悔。"
電話那頭傳來重物砸地的巨響，接著是母親驚慌的勸阻聲。張建國的聲音因暴怒而扭曲："張舒窈！你知不知道那個李沐言是什麼人？一個玩弄女性的騙子！利用你年輕無知..."
"您根本不了解他！"張舒窈突然提高了聲音，把陽台上的麻雀都驚飛了，"沐言是我見過最負責任、最有擔當的男人！他白手起家創業，對每一個員工都關懷備至，他..."
"夠了！"張建國打斷她，"你被洗腦得不輕。我最後問你一次，回不回來？"
"不回去。"張舒窈的指甲已經掐出了血痕，"除非您願意心平氣和地聽我解釋。"
電話被狠狠掛斷，嘟嘟的忙音像一把鈍刀反複割著她的心。張舒窈緩緩蹲下，把臉埋進膝蓋裡，無聲地痛哭起來。
玻璃門被輕輕拉開，林小雨蹲下身抱住她："舒窈..."
"我從來沒...沒這樣和爸爸說過話..."張舒窈抽泣著說，"他一定...恨死我了..."
林下雨："你爸隻是一時接受不了，等他冷靜下來就好了。"
"要不要告訴李沐言？"林小雨輕聲問。
張舒窈搖搖頭，就爬到床上嗚嗚哭了起來。
林小雨悄悄地給李沐言發一條消息：李總，張舒窈爸爸知道了，而且還狠狠地罵了她，她現在在無助的哭泣，你快點過來。
張舒窈手機再次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沐言"。
她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掩飾哭腔，李沐言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舒窈，你爸知道了？..."
"嗯..."張舒窈一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又控製不住了，"我爸剛打電話來...讓我回家...我和他吵了一架..."
"彆動，我馬上過來。"李沐言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到。"
電話掛斷後，林小雨默默遞來一杯熱水。
"小雨，你在公司年會上看到我和劉子怡當眾表白...不覺得我很...奇怪嗎？"張舒窈小聲問，"他同時愛著兩個人..."
林小雨握住她的手："說實話，一開始是有點驚訝。但看到你們三個在一起的樣子，又覺得特彆和諧。"
敲門聲響起，林小雨剛打開門，李沐言就衝了進來。他頭發淩亂，額頭上還有汗珠，顯然是一路跑來的。看到張舒窈紅腫的眼睛，他二話不說上前將她摟入懷中。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
張舒窈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我不後悔...隻是擔心爸爸他..."
"交給我。"李沐言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明天我陪你回英城，親自向你父親解釋。"
"可是他會..."
"相信我。"李沐言的眼神堅定而溫柔，"前世我逃避了太多責任，今生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麵對任何困難。"
張舒窈望著他深邃的眼睛，那裡麵的決心給了她無限勇氣。她點點頭，靠回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林小雨貼心地帶上了門，向外走去。
"餓不餓？"李沐言輕聲問，"我帶你去吃你最愛的糖醋排骨？"
張舒窈搖搖頭，把他抱得更緊了："就這樣待一會兒..."
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灑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無論前方有多少風暴，至少此刻，他們擁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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