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刀鋒斬在幽冥虎的皮毛上,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蕭若白心頭一凜,這妖獸的防禦比預想中更硬。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借著反震之力旋身,左手按住虎背,右手鐵刀順勢下壓,沿著皮毛的紋理猛刺而入!
“吼——!”
幽冥虎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嘯,龐大的身軀劇烈扭動,試圖將背上的人類甩下去。
蕭若白死死攥著刀柄,任憑虎爪在背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硬是將鐵刀再刺入三分,直到刀尖觸及妖獸的內丹。
戰氣順著刀身爆發的刹那,他猛地鬆刀後躍,穩穩落在地上。
幽冥虎踉蹌了幾步,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蕭若白捂著流血的後背,看著地上的妖獸屍體,胸口劇烈起伏。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掌心的戰紋還在微微發光。
剛才那一刀,分明是借著戰神體對力道的精準把控,找到了妖獸皮毛銜接的縫隙,才得以破防。
密林深處傳來更多沉重的腳步聲,顯然有其他紫府境妖獸被驚動。
蕭若白撿起地上的鐵刀,金色戰氣再次升騰,眼神比之前更加銳利。
他知道,戰神體的蛻變從不需要依賴外物,每一次與強敵死戰,每一次突破自身極限,便是最好的淬煉。
身影一閃,他主動衝入了那片更深的黑暗,刀光與虎嘯再次在林間響起,這一次,少年的戰吼比妖獸的咆哮更顯
磅礴。
“這才是戰神體該有的樣子。”顧長歌低聲自語。
如今的蕭若白,早已不是隻會蠻力硬拚的少年。
他學會了遊走試探,學會借勢破防。
更會在身受重傷時爆發出更強的戰意,像柄在烈火中反複捶打的戰刀,越淬越利。
......
青玄後山,一道無形的結界如水波般蕩漾。
玄陽子手持令牌穿過屏障,眼前景象驟然變幻。
原本晴朗的天空被厚重的灰色雲層取代,空氣中彌漫著古老的檀香與藥草混合的氣息。
禁地中央,五座形如手掌的石峰拔地而起,每座峰頂都盤坐著一位白發老者。
他們身下的石台布滿歲月侵蝕的裂痕,周圍散落著早已熄滅的青銅燈盞。
玄陽子剛踏入禁地結界,便見石台上五位老祖盤膝而坐。
個個須發如雪,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可聞,仿佛下一秒就要隨風而逝。
他放輕腳步,正想上前見禮,卻見老祖們眼皮都未曾抬動一下,似乎仍在沉睡。
殊不知,五道微不可察的神識已在半空交彙,化作隻有他們能懂的傳音。
“你們說,這般瞞著小陽子,當真妥當?”
三老祖的聲音在眾人識海中響起,帶著幾分遲疑。
他依舊保持著佝僂的姿態,枯瘦的手指搭在膝蓋上,看上去與尋常風燭殘年的老者無異。
五老祖的神識緊隨而至,帶著一絲心疼。
“這孩子這幾年為宗門操碎了心,頭發都白了大半,兢兢業業。咱們瞞著他,倒像是在騙他似的。”
他說話時,連嘴角的皺紋都沒動一下,外人瞧著,隻當他仍在昏昏欲睡。
二老祖的神識慢悠悠飄來,帶著幾分篤定:“依我看,還是不告訴他為好。”
“為何?”
四老祖的神識裡滿是疑惑,他甚至故意咳嗽了兩聲,讓自己的姿態更顯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