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塔門的刹那,蕭若白和方寒羽便被兩道金色光紋分開,各自墜入獨立空間。
蕭若白落在一片荒蕪古戰場,身前浮現出一名洞天境中期的傀儡修士,手持長刀直劈而來。
方寒羽則置身劍林,一名洞天境中期的傀儡持劍圍攻,劍風裹挾著淩厲殺意。
兩人連半分猶豫都沒有,蕭若白長戟橫掃,戟尖帶著千鈞之力,直接將傀儡長刀劈斷,順勢刺穿其胸膛。
方寒羽流霜劍出鞘,淡青劍光如閃電般掠過,傀儡還未看清劍影,便已脖頸噴血倒地。第一關,瞬秒。
第二關空間驟變,蕭若白麵對三名同境界傀儡的合圍,長戟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擊都精準命中傀儡要害,不過三息,三名傀儡便轟然倒地。
方寒羽則借著劍林地形,遊走間劍招快如殘影,傀儡的攻擊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便已儘數斃命。
第二關,依舊瞬秒。
第三關的對手提升至洞天境後期,兩人皆是瞬秒通過。
第四關天人境初期、第五關三名天人境初期、第六關天人境中期、第七關三名天人境中期、第八關天人境後期……
無論對手境界如何提升、數量如何增加,蕭若白的長戟始終招招見血,方寒羽的劍始終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從荒蕪戰場到冰封雪域,從劍林到魔域,每一關的空間場景不斷變化,可兩人的斬殺速度從未變慢,傀儡在他們麵前,竟連半招都撐不住。
當蕭若白一戟劈碎第九關天人境巔峰傀儡的頭顱時,空間驟然扭曲,他被一股柔和力量牽引,落在一座鋪滿玉磚的塔頂。
幾乎同時,方寒羽也斬落一名天人境巔峰傀儡,身影出現在塔頂另一側。
兩人並肩而立,看著腳下雲霧繚繞的塔層,呼吸平穩得仿佛隻是經曆了一場尋常練手。
而此刻的通天塔下層,大部分修士還被困在第二關或第三關。
就在蕭若白和方寒羽打量塔頂場景時,塔頂中央的玉台突然亮起刺目金光,金色符文如潮水般翻湧,漸漸凝成一道半透明的蒼老身影。
那是淩穹的殘魂,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周身靈力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唯有那雙眼睛,還透著幾分未滅的光。
殘魂剛穩住身形,便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喘息都讓靈體泛起細碎的波紋,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咳……終於……等到能闖過九關的人了。”
可當他的目光掃過蕭若白,又落在方寒羽身上時,靈體突然一震,咳嗽聲戛然而止,眼底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愕。
“咦,怎麼是兩個人?”
他眨了眨眼睛,以為出現了幻覺。
似乎沒料到無儘歲月的等待,會等來兩位成功者。
片刻後,才緩過神來,眼底的驚愕漸漸被濃得化不開的欣慰取代。
“吾名淩穹,曾經隻是個掙紮在準聖境瓶頸的散修,偶然闖入此秘境,才見得這通天塔。”
“那時我以為……這是我突破聖人境的機緣。”
淩穹抬手虛指塔身,殘魂的指尖穿過金色符文,帶著幾分無力的悵然。
“可這塔太狠了,第九關直接高出我一個大境界,那可是聖人後期境界。
吾耗儘三百年光陰,從青絲熬到白頭,甚至燃了半生修為引動‘血祭道基’,拚得靈脈崩碎、壽元銳減,也隻勉強傷了傀儡分毫。”
他頓了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滿是不甘與自嘲。
就在這時,蕭若白忽然開口,語氣帶著幾分真誠的疑惑。
“這個塔真的有這麼難嗎?我好像沒用一炷香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