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一群在東方大陸上聲名赫赫的超凡強者們,就如同普通人一般,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酒意至濃,幾乎淡忘了各自屬於不同的陣營。到了後來,贔風扯過酒瓶,薅著菊明暉就是灌酒;餐桌下,喝多了的夔牛抱著禍鬥的腳狂啃,氣的禍鬥上去就是一頓踹;狐夭夭與荷落雪喝起來就要淑女些了,但還是跟著大家一道起哄要白伊一和趙肆喝交杯酒;張居正與烏金則是看上去極其文雅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實際上是在暗地裡較量著酒力;柳四澤端著酒杯,跟著禍鬥一起,喝一杯踹一腳夔牛,這個蠢牛,這個家夥又轉過頭開始啃他的腳了。席間,張居正還分彆為在座的每個人奉上了一首詩,有五言律詩,也有七言絕句,大家也由此得知,原來張居正曾經在河西那邊的高牆城市裡,做過一段時間的高中語文老師,隻是因為同為河西的鄉親被誣陷下獄後慘遭梟首,才憤而舉家離開高牆城市,去了河西的流民聚集地。於是,大家又開始問起河西那邊的風土人情,說著說著,在座還沒有醉的人,就開始說起自己經曆過的奇聞趣事,席間,驚呼不絕,笑聲不斷。果然,一起下廚烹飪佳肴,一同把酒言歡,暢飲談古說今,會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消除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也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
第二天清晨,依舊是寒風凜冽。雪雖然停了,但天空依舊陰霾,沒有陽光,似乎是老天爺隻是暫時休息一下,歇夠了,再繼續。趙肆早早便起來走出了帳篷,隊伍中唯一的普通人嘛,就得早點起來。昨晚喝的太嗨了,要不是白伊一幫他抽離了大部分酒水,他可能就要睡在雪地裡了。趙肆深深的吸了一口冬日的冷氣,讓那涼意滲透自己的五臟六腑,隻是一瞬便讓整個身體清醒了過來。在他支起鍋灶的時候,各個帳篷也陸陸續續有人走了出來。趙肆一看,好嘛,還都知道回自己的帳篷睡呢。誒?不對啊,這麼看,那昨晚該不會沒人守夜吧。哎呀,喝酒誤事啊,一群扶搖境的超凡高手,江湖經驗一個比一個組,結果昨晚光顧著拚酒聊天,竟然真的沒有安排一個守夜的,好在沒出什麼事,也不知道是自己這些人幸運,還是因為這幫家夥實力過於強悍,總之是沒有賊人或者猛獸靠近這裡,一切正常。
用過了早飯,眾人開始陸陸續續返回帳篷內整理行裝。趙肆回到他與白伊一的帳篷內,見白伊一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拿起一把短刃檢查了一番,便扣在背後。
“這是一把普通的合金短刀吧。”趙肆指了指白伊一背後的短刃。
“嗯,算是特意打造的吧,比製式刀具工藝和材質都要好一些。”白伊一坦然答道。
“彆用那個了。”趙肆在自己的空間戒指裡來回的翻找著,笑著說道,,“以前不知道你還會使用冷兵器,就沒有給你,現在把它倆給你吧。”
“什麼啊?”白伊一好奇的看著在空間戒指裡翻找的趙肆。
“誒?找到了,就是它倆了!”趙肆開心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對黑色劍鞘包裹的單手劍,劍的穗柄也很普通,沒有什麼精美的雕刻和裝飾品,趙肆將它們遞到白伊一麵前,說道,“你試試這對劍,我覺很契合你水屬性的能力。”
“好!”白伊一開心的接過劍,慢慢抽出劍柄完全呈黑色的單手劍,劍刃出鞘,通體漆黑的劍身寒光外溢,森森劍氣如水波般縈繞劍身,這是一把水屬性的劍刃,隻是氣息至陰至寒。而拔出另一把劍柄呈暗紅色的單手劍,雖然依舊是一把水屬性,劍氣森然的法器,但這把通體黑種透紅的寶劍確是散發著至剛至陽的氣息,白伊一驚詫道,“這是,水屬性的法器?”
“嗯!”趙肆笑道,“這是本宗一位先人與其夫人的佩劍,兩人相識便是因為一個偶然的相遇,起了一較劍技的想法,才有了後來的故事。當時兩人因為分屬人妖兩族,人族與妖族那段時間又又有一些說清楚的矛盾,所以兩人能夠在一起頗費了一番波折。”
“看來是兩柄有故事的寶劍。”白伊一撫摸著劍柄,輕聲道。
“算是吧,後來這兩柄劍回到了清月宗。”趙肆指著兩柄劍說道,“黑色的那柄叫望斷,暗紅色那一柄叫秋水,劍靈早已消散,現在隻是兩把用的順手的水屬性利器罷了。”
“望斷秋水,好淒美的名字啊!”白伊一抱著雙劍輕聲說道。
“不過最後的結局是好的。”趙肆拍了拍白伊一的肩膀,笑道,“走吧,咱們該出發了。”說完,拽著還在發愣的白伊一向外走去。到了外麵,眾人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他們二人了。
“望斷秋水?”狐夭夭看著正在往身後彆劍的白伊一,驚訝的說道。
“夭夭姐姐,你也知道這把劍?”白伊一詫異道。
“這正是本家一位長輩的佩劍,她是我的姨母,當年一把秋水劍,橫斷冥河水,力壓群雄。”狐夭夭眼中都是對那位姨母的崇敬,輕聲說道,“後來她遇到了她的那位真命天子,但當時人妖兩族水火不容,於是兩人便不容於世,姨母被關在家族的禁地,那個人便隻身前往求親,人妖兩族有些其他心思的宗門和家族出動高手圍殺他,到了本族的時候,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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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他們後來怎麼樣了。”荷落雪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後來,天狐一族的老祖要執行家法,斬了二小姐家的那位,還是仙後娘娘出麵保了下來,而那個小子也被人救走了。”烏金說道。
“這就完了?他們沒在一起?”荷落雪睜大雙眼,惋惜道。
“那怎麼可能,後來通過仙後娘娘大家才知道,那小子是當代清月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你們是不知道清月宗有多護短,凡是圍殺那小子的宗門和妖族,一律殺無赦,”狐夭夭感歎道,“一宗戰天下。到了最後,清月宗兵臨天狐祖地,替那小子來求親。落雪,你知道當時為首堵在天狐祖地門口的人是誰嗎?”
“張子曰?”荷落雪脫口而出,眼睛裡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真聰明,為首的人就是他,你最喜歡的那位劍仙。”狐夭夭說道,“族內無人能敵,又知道二人真心相愛,也就借了個台階同意了這門親事。也許冥冥中自有天命,他們二人成婚後便掛劍而去,寄情山水,遊曆天下,自此杳無音訊。”
“那,這把劍,我當還給天狐一族。”白伊一雙手捧著秋水,遞向狐夭夭。
“妹妹收著吧,這算是嫁妝啦。既然姨母選擇將劍留在清月宗,那怎麼處理這把劍,自然就是清月宗趙宗主的事了。”白伊一將秋水推回,笑著看了看正在從空間戒指中往外掏東西的趙肆,揶揄道,“是不是啊,趙大宗主。”
“啊?什麼趙宗主,我就是個光杆司令。”趙肆一邊說著,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套金屬的外甲往身上套,“現在不用說清月宗全盛的時候,就是把當初那個瘋老頭半數師兄師弟給我,我都敢橫推整個北境,誒,我是不是胖了,怎麼穿著這麼費勁。”就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趙肆已經穿上了一身極具科技感的機甲,並不是那種坐在裡麵操作的那種,而是像衣服一樣穿在身上的黑色機甲,說起來更像是覆蓋全身還帶頭盔的外骨骼。
“哇,這是什麼,太帥了吧。”荷落雪突然將自己的偶像張子曰拋在了一邊,看著趙肆身上的機甲,眼睛裡都是小星星的嚷嚷道,“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件。”
“就這一件,這還是我拆了很多殘破的機甲拚裝的呢。”趙肆活動活動了腿腳,力求迅速適應。
“真是不錯啊,這就是人類的科技力量?”柳四澤豔羨道。
“這是繁榮紀元後期,大明軍工的晶體動力裝甲?”白伊一還是識貨的,解釋道,“大劫之後,這種單兵裝甲技術已經失傳了,沒想到你手裡還有一套。”
“我也得想點保命的辦法啊,不然我一個普通人,不能次次都有人來救吧。”趙肆笑道,“彆看了,這個裝甲就是防護、速度和力量比較強一點,跟你們這些扶搖境超凡大能沒法比。”趙肆跟周圍圍觀的人揮揮手,示意不要圍觀了,得趁早出發了。
“出發。”烏金見所有人都將前往鳳凰山的事忘在腦後,便沉聲說道。一行十人便向著鳳凰山外圍叢林行去。進入叢林不遠,便感覺這裡與外界的不同,雖然到處是厚達一尺的積雪,但這裡的樹木卻依舊鬱鬱蔥蔥,不同的是,這裡的樹葉都呈現一種詭異的墨綠色,紋理則是那種血紅的顏色。前行四五裡,茂密的樹木已經讓所有人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叢林裡很安靜,除了風聲,簌簌的落雪聲和眾人踩在雪上的咯吱聲,便沒有其他的聲音了。一行人沒有放出神識探查,也沒有調動真元在叢林裡縱躍穿行,因為臨進叢林的時候,趙肆提醒過,在這裡如果動用神識探查或者調動真元縱躍,會被這裡的變異魔獸認定為侵犯領地或者挑釁行為,會引來魔獸的圍攻。沒辦法,眾人隻得用最普通的方式緩緩步行。又向前行走了半個多小時,算一下,現在距離叢林邊緣大概接近十裡了,趙肆突然叫住所有人:“等一下。”眾人回頭看向他,詢問怎麼了。隻見趙肆在機甲的胸口處點了點,機甲的護胸處亮起三道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