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外圍森林北境駐地。
“冰海這幾天都沒有和我們通信,是不是他們發現了什麼,想吃獨食?”營帳內,一個一臉絡腮胡子的軍官說道。
“不太可能。”一個短發麵色陰柔的男人說道,“冰海在叢林邊緣的人被不知名實力一掃而空後,他們就變得謹慎起來,他們撤了外麵的哨卡,所有人都進入了叢林,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惹到了什麼人,為了防止再次遭到了報複,他們的通訊係統保持了靜默。”
“不,絕不可能,如果他們擔心再遭到報複,一定會與我們保持聯絡,把我們也扯進來,這種事,那些島國的雜碎乾得出來。”絡腮胡子沉聲道。
“那麼,如果不是被襲擊抹殺了,那麼就是真如大哥你所說的那般,他們發現了什麼,或者圖謀著什麼,他們不想我們知道。”陰柔男子沉吟道。
“不管了,派出哨探,去那邊打聽一下,記得,不要發生衝突,冰海現在還算是盟友,”絡腮胡子陰惻惻的笑道,“我們暫時還是需要他們幫我們衝鋒陷陣。”
陰柔男子也笑了笑,正待出去下達命令,忽然一個親兵急匆匆跑了進來。
“大人,大人,前方的哨探發回信息,發現潰逃的冰海士兵,正在向我們這裡退來,後麵,後麵還跟著大量的,獠牙虎!”親兵單膝跪地,惶急的說道。
“什麼?這些雜種,他們一定是強行登山,闖進了獠牙虎的領地,引發了獠牙虎群的撲殺,現在他們想把獸潮引來我們這裡,讓我們給他們擋災!”絡腮胡子大怒,起身大罵道,“他們到哪裡了?距離這裡還有多少腳程??”
“大人,哨探發回這個消息就聯係不上了,附近的哨探都聯係不上了。”親兵低著頭,急道。
“大哥,哨探可能都出事了,看來獸潮離我們不遠了,我們得轉移了,這裡隻有你我兩個扶搖境,根本抵擋不住獸潮。”陰柔男子看著絡腮胡子,急切道。
“嗯!”絡腮胡子立刻冷靜下來,招呼親兵道,“通知所有人,拋棄所有輜重,一分鐘內集結,撤回所有的哨探,立刻向西北突圍,與我們外麵留守的部隊聯係,接應我們,命令工兵,將駐地前所有地雷都開啟,快去。”
“是!”親兵領命而去。絡腮胡子緊緊盯著麵前的地圖,思忖著時間是不是來得及,早知道,在這茂密的叢林中,人的兩條腿是跑不過魔獸的,如果施展輕身在叢林裡穿梭,勢必會引來周圍魔獸的攻擊,希望還來得及,雖然外麵有數量不菲的地雷,但反坦克地雷數量太少,反步兵雷對於筋骨強橫的魔獸來說,也隻能稍微阻止一下其衝擊的速度而已,根本做不到有效殺傷。
雜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絡腮胡子抬頭看向營帳門口,陰柔男子也同樣看過去,很好奇又發生了什麼事。隻見營帳的門簾被推開,三個人走進來,打頭的是剛剛下去傳令的親兵,後麵跟著兩個男人,一個是眼神矍鑠有神的瘦高個,另一個則是眼神遊移不定個子略矮的胖子,看兩人的穿著,是冰海的深海之王特彆行動隊的人。
“你們闖進來有什麼事?”絡腮胡子麵露不耐煩。
“大人,大人,”親兵抬頭看著絡腮胡子,突然向前一躍,大聲喝道,“敵襲!”隻見他剛搶出兩步,後麵那個高瘦男子便一掌劈過,那親兵頭顱便高高的飛上天空,脖頸處的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
“李道元,我們想請你幫個忙。”瘦高個男人陰冷的聲音緩緩傳入絡腮胡子的耳中。
乾涸的河道內,禦田左兵衛在瘋狂的奔逃,那兩個人都是扶搖境,單打獨鬥,任何一個都與自己旗鼓相當。對方砍瓜切菜般殺了自己的部下,若不是自己有些保命手段,恐怕早就橫屍當場了。那兩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但從對方行事狠辣的手段來看,應該是直屬於皇室的供奉,不然皇室從哪裡網羅來如此強大的高手,由此可見,皇室的底蘊要比自己的想象的還要強大。現在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趕緊逃,逃離這裡,帶上自己僅剩的部眾,逃離這裡,去北邊或者西邊打遊擊,積攢力量,徐徐圖之。冰海他們是回不去了,他們的家人也有可能會慘遭毒手,這個仇,也隻能等來日再報了。
“大哥,咱倆完全可以殺了他的,還要壓低修為給他留破綻,這架打的一點都不爽利,你看,連汗都沒出。”拿著手帕擦拭著手指的菊明暉不爽的說道。
“出來的時候怎麼說的,活著的左兵衛比死了的有用,他以後會變成攪動冰海和北境亂局的攪屎棍。”柳四澤笑著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剛才差點就露餡了,幸虧想起趙肆那小子說的,作為冰海派來的殺手,隻管殺,不說話,對麵就會將咱們按照他內心所想去想。”菊明暉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臉,“大哥,你還彆說,那個叫贔風的娘們,長得一般,手還挺巧,這易容術真厲害。”
“那個女人以前就是北方可以讓小孩止啼的多麵大盜,這都是她的生存之道,”柳四澤淡然道,“以後咱們也要注意了,她的易容術竟然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掩蓋甚至改變一個人的氣息,如果以後我們之間發生衝突,防不勝防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是啊,不過現在咱們需要考慮的不是這個事,”菊明暉笑了笑,“還追不追?”
“追,當然追,再追他十裡,做戲要做全套嘛!”柳四澤與菊明暉相視一笑,又向河道另一端追去。
北境駐地,遍地的死屍,有一些是被魔獸啃咬死的,還有一些明顯是被人用刀生生劈成兩段的。在靠近灌木叢的雪地裡,屍體橫七豎八的倒伏著,忽然,一個斷了一臂的屍體動了動,慢慢的,他開始顫抖著扭動自己的身體,如同驅蟲一般慢慢的向旁邊的屍體蠕動。當他蠕動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屍體時,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他竟然一頭紮進那屍體的腹部,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半刻鐘之後,這人停止了撕咬吞食屍體,緩緩坐起身,然後搖搖晃晃的向營帳內走去。進了營帳,看了一眼胸口被打出一個大洞,死的不能再死的李道元,這人用僅剩的左手抓起桌子上的布帛抹了一把臉,這才將臉上的血汙抹了大概,露出那張陰柔蒼白的麵孔。他走到李道元屍體前,一頓翻找之後,終於找到了衛星電話,輸入密碼,按下那個緊急呼叫鍵。“外圍指揮部,我,我是河穀聯盟的賀蘭吟,我是河穀聯盟的賀蘭吟,我們遭到襲擊,我們遭到襲擊,冰海的人將獸潮引來我們這裡,還派人偷襲了我們,北方聯邦的李道元大統領身死,我用假死術逃過一劫,現已重傷,請求支援,請求支援。”陰柔男子,聽著那邊亂成一團的聲音,緩緩放下衛星電話,看了看李道元的屍體,慢慢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啃咬起來。
“哥,那個傻瓜就是在裝死,我都看出來了,你咋不讓我一腳跺死他啊。”夔牛啃著不知道哪裡搜羅來的獸腿,一邊啃咬著,一邊問道。
“你胃口還真是好啊。”禍鬥瞥了夔牛一眼,說道,“得留一個活口,讓他把消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