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北境指揮部。此時的指揮部已經是一片廢墟,南駿疾黑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幕,陰沉的臉上仿佛要滴出水來,站在他身後的各級軍官各個低著頭,噤若寒蟬。
“誰能告訴我,這是他媽怎麼回事?偌大的一座幽州城,重兵把守的指揮部在自家的城裡被人端了,幾路前去支援城防炮基地的部隊被對方或殲滅或者打殘,連指揮官都被殺了,可到現在為止,竟然還不知道是誰乾的,人數有多少,什麼都不知道。情報部門的主官人在哪裡?城防部隊的指揮官,幽州城的城主,都是乾什麼吃的?這麼多的老鼠進來,一點風聲都沒有,這麼多的炸藥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點都沒有察覺。所有幽州城的各級官員,情報部門的官員全部給我綁了,關進軍隊的大牢裡,等大總統發落。”南駿疾衝著這些軍官一頓咆哮。此時,一個副官匆匆跑過來,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南駿疾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隱隱有要暴走的趨勢,冷笑道,“嗬嗬,我們的城防部隊,好,好的很,傳我命令,城內全部軍隊集結,隨我去看看那位幽州城的城防司令。”
冰海駐幽州城作戰指揮部門前的街道上,村山政樹坐在下屬搬來的椅子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胳膊垂在身旁,一臉的戾氣,惡狠狠的看著手下滅火,嘴中嘀咕著:“看來戴罪軍是叛了,這群賤民,早就該殺光了。北境的軍隊竟然被人半路阻擊了?嗬嗬,做戲!燒了糧倉,炸了燃料庫,還炸了市政廳?哼,彆人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我能不知道?看來,北境的家夥是想在這裡把我們也一鍋端了,再讓前線咱們的人當炮灰吧。驅虎吞狼,好心機,好手段。”村山政樹轉過頭,咧著嘴無聲的笑了笑,對著身邊的副官說道,“告訴前線的部隊,隨時準備後撤,向幽州城靠攏,幽州城本部人馬立刻集合,向我這裡集結,我要去問問南駿疾,這是拿冰海的人當傻子嗎?真的要撕破臉嗎?”副官聞言,點頭領命而去。
國安橋北岸,已經沒有退路的特戰團、抵抗之弧的遊擊隊以及楚湘江手下的武裝力量,隻得開始加固防禦工事,將可以找到的全部彈藥堆在了陣地上。
“我記著我堂姐告訴我就是這麼用啊,咋啥變化都沒有呢?”朱重九將手中的玉劍翻過來調過去的看,還是三寸長短,除了好看,玉劍一點變化都沒有,放下玉劍,又看看手中的影像記錄儀,他嘀咕道,“是不是我實力不夠?也不對啊!堂姐聽沈司首說過,就是個普通人,都能依照這上麵的法子讓鎮域劍變長一寸,我這咋啥變化都沒有呢?”
“你確定你用的法子沒錯?拿來給我看看,話說,這把小玉劍有什麼用?能當核子魚雷用?”楚湘江將鎮域劍拿到手中,左右端詳,又按照影響記錄儀上的方法試了一遍,依舊沒有變化。
“什麼核子魚雷,那玩意一炸,咱們還能有命活嗎,咋也不能為了弄死這些雜碎搭上咱們自己。”朱重九白了楚湘江一眼,說道,“我聽堂姐說,這把劍的那個秘技叫啥子‘眾生平等’,鎮域之下皆凡人,說是在它發動後的範圍內,無論什麼品級,都無法流轉靈力,除了身形技巧,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啥?”楚湘江驚呼一聲,瞪大了雙眼看著手中的鎮域,不可思議的說道,“扶搖境也管用?”
“我也沒試過,但是堂姐說,沈司首在冰海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將半徑兩公裡範圍內的敵人化作了凡人,當然他自己也是,之後就是靠著陷阱偷襲和他本身的戰鬥技巧,反殺了對方三個扶搖境,成功將那個叛逃的官員抓回來的。”朱重九撓著頭發,死死盯著鎮域劍,說道。
“這麼強?那你倒是想想辦法用啊,一會兒北境冰海的扶搖境來了,揮揮手就能把咱們揚了。”楚湘江一把將鎮域塞回朱重九手中,氣鼓鼓的說道。
“給我試試吧。”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常玉秋伸出手,將朱重九手中的鎮域劍拿了過來,輕聲說道,“這把劍我聽家父說過,末法時代之前,他們管這把劍製造的效果叫做‘軒轅力場’,傳聞它最初的主人能催使這把玉劍將整個山脈包裹其中,在劍內陣法發動的兩個時辰內,這座山脈飛鳥不渡,猛虎如蟲。”
“啊?這麼強?”朱重九驚叫道。
“這位......小兄弟,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楚湘江頓了頓,眯著眼看著拿著鎮域劍的常玉秋,寒聲問道。
“我為什麼知道?”常玉秋看了看楚湘江,將鎮域豎直放在手中,隻見鎮域劍竟在他的手中滴溜溜的開始轉了起來,輕聲說道,“因為它本就是我父親借給沈周的。”
“你的父親?敢問令尊高姓大名?”楚湘江上前一步,九品的威壓透體而出。
幽州城南城城門內廣場。南駿疾自越野車上走了下來,眯著眼看著廣場上站著的白發中年人。
“墨守成,你好大的膽子!”南駿疾大聲喝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老夫一向膽大!”白發中年人毫不在意南駿疾的喝問,斜睨著他,微微一笑。
“墨守成,你可知道私放逆賊的後果。”南駿疾麵色陰冷,體內威壓透體而出,壓向場中的白發中年人。身後跟隨的士兵立刻將槍口抬起對準白發中年人,運兵車上的機關炮以及電磁武器也同時轉動了角度,將白發中年人鎖定。
“南駿疾,不要用這些沒用的屁話威脅老夫,老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要是想動手,來便是。”白發中年人揚起下巴,體內氣勢陡然攀升,威壓湧起,生生將南駿疾的威壓頂了回去,而他的身後,城牆之上,各類槍械也探出城頭,對準了南駿疾和他身後的士兵。
“好!好得很!”南駿疾怒極反笑,冷聲道,“你的事上麵自然會有人過問,我命令你,現在打開城門,我要去追擊逆賊,你,最好乖乖配合!”
墨守成沒有理會南駿疾的威脅之語,抬起手揮了揮,哢吱哢吱的聲音傳來,南城門緩緩打開。南駿疾又深深的看了墨守成一眼,轉身上了越野車。緊接著,一輛一輛的越野車裝甲車從墨守成身邊駛過,後麵則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全副武裝的士兵。
國安橋陣地上,朱重九和楚湘江盯著常玉秋手中的玉劍。隨著鎮域劍不停地旋轉,那三寸的劍身也開始變長變寬,隻不過十幾息的時間,原本隻有三寸的小劍,便化作一尺多長的短劍。
“這是怎麼回事?”朱重九呆呆的盯著鎮域問道。
“我的實力不夠,也隻能讓它變化到這個程度,應該可以封禁半徑一公裡之內的所有修行者,但時間最多能持續一小時,待我將鎮域插入地麵,催動陣法,‘軒轅力場’就可以發動了。”常玉秋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濁氣,額頭上的汗珠早已密密的滲出,沉聲說道,“等一會兒敵人到了,我就會發動陣法。”
“當年,你父親為什麼不去黑殤城。”楚湘江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把自己想問的說了出來。
“父親說過,他是幽州軍區司令員,守護幽州城是他的職責,幽州城是在他手上丟的,他哪裡也不去,就守在那裡,而且黑殤城也不是龍國正統,去那裡做什麼,隻不過我家先祖與沈周的先祖算是有些交情,才將這把鎮域借給了他,今天算是物歸原主了。”常玉秋眼睛盯著鎮域,淡淡的說道。
“你們在說啥?我怎麼聽不懂呢?哎?小常,那你咋和你爹不一個姓呢?”朱重九撓著頭問道。
“我不讚同父親為了守著幽州城投降北境的想法,我便隨了母姓,有問題?”常玉秋斜眼看著朱重九說道。
“沒有沒有,抱歉哈,剛才以為你和那個老頭,那啥,哈哈,哈哈。”朱重九的眼神看是變得飄忽,趕緊用笑聲打破尷尬。
“你想說什......”常玉秋突然轉身看向北方,沉聲說道,“有人來了!”
隻見北方的夜空中,兩道流星劃出長長光線,向著國安橋前的陣地砸了過來。“轟轟”的兩聲巨響,陣地上突然塵土飛揚,恐怖的衝擊波將剛剛構築好的工事吹的七零八落,距離發出巨響較近的士兵和車輛則被吹得飛起,整個陣地上都是咒罵驚呼與哀嚎聲。
“姓南的,這就是你說的小爬蟲?”煙塵中傳來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
“不錯,看上去應該是黑殤城的人和抵抗之弧的人,還有一些吃裡扒外的東西。”一個清朗的聲音自煙塵中傳來。
“那就,都殺了吧!桀桀桀桀。”那個陰冷的聲音隻說了幾個字,便開始桀桀的笑道,“說好了,那幾個七品以上修行者的心臟歸我。”
煙塵慢慢散去,兩個人影慢慢清晰起來。朱重九幾人凝目看去,均是心中一驚,扶搖境,兩個!
大蟒山北側冰海前線指揮部。禦國軍、鐮倉軍、幕府軍的高級將領雲集於此,互相傳閱著剛剛收到的信息。
“全部燃料和糧草都被毀了!還是在北境守軍眼皮子地下被毀的?如果說這裡麵沒有貓膩,我是不信。”一位鐮倉軍的軍官沉聲說道。
“沒錯,這些北境的家夥一直圖謀咱們冰海,這次作戰也是讓我們頂在前麵,就是想消耗我們的實力,這一切肯定是北境的陰謀。”另一位鐮倉軍的軍官怒聲道,這次大戰,鐮倉軍的損失最大,由不得他不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