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過白伊一的發梢,給她的臉頰帶來了一絲冬天才會有的紅暈。白伊一手掌之中托著那滴水珠,水珠中的紅色小蟲已經從開始的死命掙紮,想要掙脫水珠的束縛,慢慢變得不再動彈了。秦韶馳韶馳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沒有言語,隻是默默的看著白伊一,雙腳卻開始緩慢的向後挪動。
“本來,我已經相信你所說的,你可以控製空氣中甚至人身上的細菌,但我突然發現這是一個悖論,這麼強大的能力,你完全可以在無聲無息間殺死我們所有人,但你卻沒有,所以我判斷你所說的根本不成立,你目前還做不到控製細菌,你隻是想用這樣的謊言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即便如你所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製少量的細菌,那也需要一個媒介。而你剛剛也說過,你學過蠱術,在通過你不停強調空氣中的細菌,不停的分散我的注意力,甚至不惜用阿肆激怒我。我就可以確定,你所謂的控製細菌,確實需要一個媒介,也就是說,你需要一個蠱來幫你。”白伊一神色冷漠的看著秦韶馳,冷冷的說道,“你怕我發現這個蠱蟲,所以才會毫不在乎你那些蟲子的死活,攻擊我,用言語分散我的注意力。但很可惜,當你激怒我的時候,我動用了弱水。我要把體內的細菌全部殺死,即便拚著靈力耗光,我也要殺死它們。但當弱水進入我的體內,我發現,當弱水隻是包裹住經脈,而沒有進攻那些發作的細菌時,它們竟然變得安靜了,不再躁動,雖然依舊很危險,但卻不像之前那般瘋狂攻擊我的身體組織,不同的細菌甚至開始互相吞噬。我便意識到了不對,而且,僅靠細菌,你怎麼可能得知我有了蜂巢完整授權信息,於是我的神識順著經脈裡那似有似無的生物電磁波,找到了它。”
“白司首果然冰雪聰明!”秦韶馳韶馳嘴上誇著白伊一,腳步卻依舊向後挪動著。
“我想這個蠱蟲很珍貴吧,連著你的本命蠱蟲吧,這麼貴重的蠱蟲,你是什麼時候下的。”白伊一輕輕握了一下手,水滴便隨之收縮了一下,那隻紅色小蟲開始劇烈的掙紮,而正在向後挪步的秦韶馳韶馳,突然停住腳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白伊一寒聲說道,“你是不是給監天司所有人都下了蠱。”
“嗬嗬,哈哈哈,”秦韶馳捂住胸口,瘋狂大笑道,“我沒想到你會有弱水,我失策了。你身體裡的蠱,是你榮升司首的慶功宴上下的,因為你手段特殊,我不敢在平時下蠱,也不敢喚醒它,隻是讓它安靜的沉睡。至於監天司裡像南駿劫那類色欲熏心的蠢貨,我怎麼會將這麼珍貴的東西下在他們身上,他們隻需要女人、金錢就可以了,你知道嗎,白伊一,有的時候,利用人的貪念,比起下蠱,要容易的多。”
“說了這麼多,該送你上路了,解決了你,我還要去幫阿肆呢。今晚他說要做一桌子美味呢?”白伊一笑了笑,仿佛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白司首,你不能殺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放過我。”秦韶馳忽然之間慌了神,擁有弱水的白伊一,是他這個蟲師無法戰勝的。
“告訴你,倭人的秘術,在華夏,一文不值。此外,不用求我,你們這些人,都殺光了,不就天下太平了嗎?何必要知道那麼多?”白伊一啪的一聲捏爆了水珠,那裡麵的紅色小蟲也隨之爆體而亡,而對麵的秦韶馳則噴出了一大口黑血,慌忙向後飛掠而去。白伊一怒喝道,“去地獄,向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懺悔吧。”隻見白伊一手指輕輕一勾,秦韶馳正在後退的身體陡然僵住,隨即無數水珠自他的身體內飛出,懸浮在空中。秦韶馳隻感覺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身體越來越虛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大腦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他努力的看向那些從自己體內飛出的那些水珠,數息後才看清楚那懸浮的每一滴水珠內都包裹著他的一滴血。
白伊一隨手一揮,那些懸浮的水珠如子彈般射向秦韶馳,隻是數息的時間,便將秦韶馳的身體射的千瘡百孔。白伊一走到秦韶馳被水珠打的如破布般的屍體前,看著從他肚子裡爬出的那隻金色蠱蟲,手掌向下一壓,強橫的威壓將那隻母蟲,壓了個粉碎。
與此同時,趙肆指揮著英靈正在一邊倒的屠殺著黑衣人,而王總管在宇文撼城的攻擊之下,也已經出現了頹勢。
“阿肆,你還好嗎?”白伊一落在趙肆的身邊,因為無法進入金色佛鐘虛影之內,隻能站在一旁焦急的上下打量著正摸著下巴思索的趙肆,焦急道,“沒有受傷吧,你的身體,還能受得住嗎?”
“呀!伊一,我沒事,英靈很強的。”趙肆撤去了金鐘的防護,讓白伊一來到自己身邊,又向後麵看了看,詫異道,“這就解決了反清覆月的二十三席?就這?”
“還好弱水將他克的死死的。你真的沒事嗎?”白伊一還是不敢相信趙肆的話,她雙手在趙肆的身上摸索著,神識在他的體內掃來掃去,隨後又捧著趙肆的臉,緊張的問道,“你真的沒事嗎?你動用力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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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事啊!你看我歡蹦亂跳的,哪像有事的樣子啊。”趙肆抓住白伊一的手,溫柔的說道,“黑旗軍的英靈是以黑旗為媒介,薛仁禮的精血做引,我根本不會消耗什麼,沒有騙你。”
“你沒騙我就好!”白伊一表情變得輕鬆了一些,轉頭看向正在被宇文撼城壓著打的王總管說道,“我這就去幫那個英靈擒了王總管。”
“不用啊,讓宇文將軍去吧,我也想試一試英靈的戰鬥力,以後還會用上的。”趙肆握了握白伊一的手,溫聲說道,“這裡有他們在就好了,我還有敕勒宗的混沌鐘護身,你就不要擔心了,你去幫一幫彆的人吧,其他人可能更需要你的幫助。”
“可是......”白伊一看著趙肆,有些猶豫,她很擔心趙肆的安危,畢竟反清覆月的人都想將他除之而後快。
“放心,有英靈在,沒事的,我還有它呢,它可是保了敕勒宗兩千年的守山聖物呢!”趙肆搖了搖手中的混沌鐘,笑著說道,“去幫彆人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阿肆!”白伊一咬著嘴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很快就回來的,你不要冒險,就在這裡等我,我們一起結束這一切。”趙肆望著白伊一,笑著點了點頭。白伊一轉身就要離開,卻突然頓住身形,轉過身,抱住趙肆,在他的唇上深深一吻,隨後紅著臉向遠處飛奔而去。
“嘿!”趙肆輕輕的撫摸自己的嘴唇,笑的像個孩子,他轉過頭,看向前方的戰場,大聲喊道:“宇文將軍,各位英靈,時間緊任務重,咱們得加快速度了。”
內城的一處庭院之中,原本有亭台樓閣,園林樹木的小院,現在幾乎變成了一片廢墟,到處是殘垣斷壁,樹木傾倒,水塘炸裂,地麵如同被炮彈犁了一遍似的。庭院的一片廢墟中,烏金喘著粗氣從瓦礫中走出來。他沒想到,處於所謂的完全解放狀態的滕龍會如此的難纏,自己全力以赴的情況之下才勉強與對方打了一個平手,而讓烏金心驚的是,所謂解放狀態之下的滕龍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疼痛,沒有防守,隻是一味的進攻。而在烏金感覺自己靈力劇烈消耗的情況下,滕龍的靈力氣息幾乎沒有波動。這是要磨死自己嗎?烏金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將所剩不多的靈力再次彙聚於雙拳,緊緊盯著不遠處站立著的滕龍。
看著赤裸著上身的滕龍,烏金目光微凝。在滕龍喊出解放狀態的時候,那些符文一樣的紋身像活了一般在他的身上遊走,而現在,那些紋身則像是血管一般覆蓋在滕龍裸露的皮膚上,而最詭異的是,那些符文真就像血管一樣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特彆是心臟部位,那裡密密麻麻交織著無數符文細線,隨著符文的顫動而一起顫動,就像人類的心臟一般。
“滕龍在哪兒?他還活著嗎?”烏金忽然散去了聚集在拳頭上的靈力,沉聲說道。
“你很聰明。”滕龍木訥的張開口回答著,但這個聲音明顯不是滕龍的,這個聲音更富磁性,“當他完全解放力量的時候,他便已經死了。”
“為什麼?”烏金問道。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殺死滕龍?為什麼我的神念會附在他身上?還是,”滕龍的瞳孔已經渙散,而他依舊筆直的站在那裡,那張木訥的一開一合,“為什麼要刺殺仙後?”
另一邊的戰場上,夔牛還在追,而那個濃妝豔抹的男子依舊如同戲弄他一般,帶著他在兵營裡遊走,偶爾會有房屋被夔牛的音波攻擊摧毀,但自始至終,夔牛都沒有傷到那個濃妝豔抹的男人一根頭發。
“哎呦呦,大傻牛,還蠻力氣的嘛,你在這麼追下去,要累壞的,人家都心疼了,要不你說點能打動人家的軟話,人家就從了你可好啊!”那濃妝豔抹的男人一邊在兵營的房舍之間跳躍,一邊發出在泰國做過整容才會有的偽夾子音調笑著夔牛。
“我呸,你個死人妖,爺爺打死你。吼!”夔牛憤怒的再次發出音波攻擊,沒有意外,再次落空,急的夔牛帶著哭腔轉頭對遠處的贔風喊道,“大姐,再不來幫我,你老弟我就要讓這個家夥惡心了。”
“夔牛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好,要不要去幫忙?”菊明暉躲過天下井左木的攻擊,向贔風傳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