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首都長安。今天是每周一次的大朝會的日子,各部各司以及各個在野黨派的官員或代表都會參加這次大朝會,各抒己見,集中審議商討解決唐國朝野上下關心並需解決的事宜。
淩煙閣。一大早,還在長安的六位大佬中的四位便聚在了一起,一邊喝著茶,一邊開始了閒聊。
“聽說昨天,小李子在自家的軍營裡讓人給揍了?”一個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大聲說道。
“老程,你消息還蠻靈通的嘛。我聽說啊,是那位昭陽郡主動的手,一個扶搖境後期的超凡者和一幫子七八九品的修行者,讓一個小姑娘收拾個遍,我看李岑煦這小子回來還有沒有臉跟咱們吹噓,說自己是少年俊傑。”一個身材乾瘦,灰白長發束起的中年人笑道。
“看來這位昭陽郡主並非咱們想象的那般,之前我就說過,這位昭陽郡主敢去黑殤城參與那場大戰,光是那份膽氣,就非泛泛之輩,你們一個個還都不信,特彆是李岑煦這小子,一百個不服氣,怎麼樣,這次踢到鐵板上了吧。”一個麵白無須,長相頗為周正的中年人說道。
“這還不是怪李小子太過自以為是了,人家小姑娘怎麼說也是位郡主,就那麼上門讓人家去見他,要是我,我也揍他,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是瞧不起我們女人。哼!”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姿色豔麗,又不失英氣的女子皺眉說道。
“雲靜妹子,你可不要一杆子打死一群人啊,咱們幾個老哥哥還是很尊重你的。”灰白長發的中年人笑著對那女子說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小子的臭毛病還不是跟你們這些人學的?”這位被稱為雲靜的女子,正是淩煙閣現有的十二位上將軍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將領,狄雲靜。隻見她瞪眼看著那灰白長發的中年,冷冷的說道,“特彆是你梁仕誠,李岑煦從軍的時候就跟著你,他的那點東西都是跟你學的,哼哼,好的沒學到,臭毛病倒是學了個全。”
“妹子,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這小子從軍是跟著我,但他的師傅可是程玉樹這個老匹夫。”梁仕誠一臉的委屈,指著身邊那個絡腮胡子的大漢說道,“也就老程這樣的渾人能教出那樣的囂張的徒弟。”
“姓梁的,你彆血口噴人,老子可是個文明人,仁智禮儀信,老子可是能倒背如流,比這個殺匹強多了。”絡腮胡子程玉樹瞪著一對銅鈴般的眼睛,對梁仕誠喝道。
“行啦,彆吵了,重點不是李岑煦這小子為什麼挨揍,重點是,那位東鄉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這件事的主謀根本不是昭陽郡主,而是那個東鄉侯。”長相頗為周正的中年男子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吵了,隨後沉聲說道,“這位可是全程參加了黑殤城大戰的人,北境和冰海這些年也一直在追殺這兩位,據說他手裡有大量繁榮紀元時期的遺產,昭陽郡主和那個沙達木子爵都唯他馬首是瞻,所以咱們得想想,這位侯爺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依我看,就是年輕氣盛,咽不下這口氣唄。”程玉樹大聲說道。
“古老哥,你不用跟這個腦子沒褶的憨貨討論這些事,他聽不懂。”梁仕誠撇撇嘴說道。
“你才是腦子沒有褶的憨貨,今天你們都彆攔著,我要跟這個偽君子真小人打一架,我要不把他打出屎來,我都算他腸胃好。”程玉樹豁然而起,對著梁仕誠大聲喝道。
“給我坐下,一個個的,都是上將軍了,怎麼還跟街頭巷尾的潑皮一般,也不怕被人看見了,笑話咱們淩煙閣裡都是渾人?”這位正在說話,長相周正的中年人,正是淩煙閣的智將,古丹揚。隻聽他說道,“咱們淩煙閣的兩位上柱國,正在宮中與唐王商議西北的事。咱們唐國現在是表麵風光,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西北那邊的東突厥雖然滅亡了,但不知道哪來的勢力,又將那一片的勢力捏合到了一起,不時有騷擾邊關的事情發生,截止到昨天,已經有十多個商隊遇襲,十餘個邊境村落遭到洗劫,軍民死傷已達三千餘人。”
“這個事我知道,咱們淩煙閣的兩位上將軍已經率大軍奔赴西北,但茫茫戈壁,可用的衛星隻有兩顆,還都是氣象衛星,想要尋到敵人的主力,難!”梁仕誠也沒了和程玉樹鬥嘴的心情,沉聲說道。
“那幫兔崽子,當時就該趕儘殺絕。”程玉樹怒聲道。
“要是能趕儘殺絕就好了,你又不是沒去過西北,深入戈壁沙漠後,咱們麵對對手的可不也僅僅是人,還惡劣的環境,戈壁沙漠裡數不儘的變異生物。想當初,有多少好兒郎不是死在戰場上的,而是死在脫水和那些變異生物的攻擊之下的。”梁仕誠麵色黯然的說道。
“是啊,咱們中原的士兵,很難適應那裡的環境,大劫之後,戈壁沙漠的環境比之繁榮紀元時期更加惡劣,咱們又缺少衛星提供定位和地形信息,如果不走運,碰上一場黑沙暴,七品境的修行者都很難活下來。”狄雲靜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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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止如此。西北的局勢現在還可以控製,暫時不會發生大戰。現在麻煩的是南方那些個老東西,他們有些不太安分。”古丹揚輕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根據樞密院和不良人傳回來的消息,南方那些人已經不再選擇蟄伏了,他們似乎與外麵的某些勢力達成了協議,準備裡應外合,顛覆咱們唐國政權。具體如何計劃的,樞密院和不良人那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
“我說怎麼調了咱們淩煙閣三個上將軍去了西南呢。軍報上說是去鎮壓西南山民的叛亂,看來,鎮壓山民是假,防備南方那些人是真。”狄雲靜沉聲說道。
“何止啊。”古丹揚看了狄雲靜一眼,沉聲道,“李岑煦的鐵林軍留駐雷澤城,就是為了防備河北道的安亭山。這位河北道節度使現在和南方那些家夥走的很近,而且還是那個東臨黨的人。根據不良人的消息,這位節度使與某個境外勢力還有關係。”
“那李小子豈不是危險?他的鐵林軍也就不到兩萬人,安亭山擺在明麵上的軍隊就有近十萬,河北道又被安亭山經營多年,整個河北道可以說都是他的人。如果他真的要反,單靠一個李岑煦,鐵林軍會瞬間被撕得粉碎的。”梁仕誠驚呼道。
“我去跟樞密院打個招呼,然後上書唐王,讓我率軍去河北道增援李岑煦。”狄雲靜急道。
“雲靜莫急,且聽我把話說完。”古丹揚做了手掌下壓的手勢,笑了笑說道,“當初唐王與兩位上柱國商議,就是把李岑煦這個小子安插在河北道,如果河北道有所異動,便可以東西夾擊,將安亭山圍殺在河北道。但現在看來,西北、南方似乎都不太太平,如果這些地方發生大亂,我們可能沒有足夠的兵力對河北道進行合圍。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發生了昭陽郡主暴揍李岑煦的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對了,當時在場的除了昭陽郡主、東鄉侯和奉先子爵,還有一個人,雷澤城新晉的經略使,高巡。”
“什麼意思?高巡?那不是安亭山提拔的人嗎?你的意思是,這昭陽郡主他們和安亭山是一夥的?”程玉樹疑惑道。
“你不光腦子沒褶,你還把腦子拋光了。”梁仕誠看著一臉懵逼的程玉樹,譏笑道。
“你們倆少說兩句吧!”古丹揚急忙攔住又要暴走的程玉樹,同時也給了梁仕誠一個閉嘴的眼神,隨後說道,“首先,東鄉侯據說是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雖然以前他的身邊有昭陽郡主護衛,躲過了很多追殺。可黑殤城一戰,從他進入黑殤城,到最終大戰,隻有最後的時候,昭陽郡主才趕到,期間他可都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與眾多扶搖境及其以上境界的人鬥。而且,根據情報顯示,他與現在黑殤城的高層關係很好。其次,根據情報顯示,這位東鄉侯還是一個隱世宗門的宗主,雖然我不太清楚這個宗門的來曆,但能被北境冰海,甚至他們身後那個神秘組織反清覆月所忌憚的宗門,一定不簡單。據說引來域外種族,造成大劫降臨和很多顛覆咱們認知的大事,都是這個反清覆月乾的。就是這樣一個組織,他們都想要除之而後快的人,會是一個普通人嗎?最後,如果他真的想對唐國不利,那為什麼要救太子,還要讓昭陽郡主將太子送回來呢?而且現在誰不知道他和黑殤城的關係,他什麼都不做,都會有人懷疑,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欲蓋彌彰?”程玉樹試探性的說道。
“給!”狄雲靜遞給程玉樹一張長安的晨報。
“乾嘛!”程玉樹疑惑的接過報紙。
“去上外麵撕著玩去!”狄雲靜翻了一個大大白眼,根本不去理會咬牙切齒,又沒法發作的程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