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城鐵林軍軍營。今晚李岑煦通知軍需處加餐,後勤立即購進兩千斤豬肉和一千五百斤牛肉,而且今晚允許不當值的軍官和士兵飲酒,但每個班組隻能喝一斤,嘗嘗味道得了,不然遇到突發事件,沒法做到快速反應。而且李岑煦還通知今晚所有去食堂吃飯的官兵,集體收看洛陽電視台的《快樂洛陽1+1》欄目,屆時,自己和大醫官甄苓兒也會到食堂與官兵同吃同樂。
“你好像有個大病,要不要我幫你診斷一下,給你吃點師門提神醒腦的丹藥?”甄苓兒看著正坐在辦公桌後麵,兀自傻樂的李岑煦,感覺這個家夥可能真的被顧瞳打壞了,傷到腦子了。
“我沒病,我很正常。”李岑煦笑嘻嘻的說道,“我就是高興,這趙肆還真是個妙人。我本以為我挨了兩頓打已經很丟臉了,沒想到啊。狄雲靜這母老虎不但挨了頓暴打,還得給趙肆他們跳舞,還被直播了,哈哈哈,這樣的盛況,你說趙肆咋就不通知我一聲呢?讓我也去現場好好欣賞一下狄大將軍的舞姿。”
“你能不能有個上將軍的樣啊!”甄苓兒真的是無語了,她沒好氣的說道,“你去了,那就是被狄雲靜用來出氣用的,你要是想樂嗬,就自己看看新聞就好,這個時候,千萬彆去招惹她。”
“苓兒,你說的對,這個時候,我還真不能招惹她,誰知道這個虎娘們能乾出啥事來。我要是嘲笑她,我擔心她今晚就敢殺過來把我宰了。”李岑煦聽甄苓兒如此說,立刻冷靜了下來,不過隻是片刻,他又笑了起來,說道,“不對啊,她狄雲靜擅自離開長安去了洛陽已是犯了大錯,清吏司那幫綠豆蠅還不知道要怎麼上書參她呢,她還敢來雷澤城?就不怕我也參她一本?”
“人家是去洛陽護衛公主的,唐王都沒說什麼,清吏司也不會抓著這個事不放。你呀,就看看熱鬨就得了,千萬不要試圖去挑釁她。”甄苓兒淡淡的說道,“你有這個精力,不如催一催那些藥商,趕緊備齊材料,我明天中午就準備動身去洛陽。”
“好好好,我馬上就聯係他們。”李岑煦笑著抓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邊一頓咆哮後,李岑煦掛斷電話,收起了剛才玩世不恭的表情,麵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苓兒,你說,趙肆收公主為徒,是為了什麼呢?”
同樣的疑問,不止在李岑煦與甄苓兒之間展開了討論,淩煙閣的幾位將軍也為此展開了討論,整個唐國上下都開始討論起洛陽公主拜師之事,不是因為公主所拜的宗門如何強大,而是這個宗門,隻存在傳說或者野史之中,現實中真的存在這個宗門嗎?
黑水城,被稱為曉月的庭院內。荷塘邊,兩道倩影一坐一立倒影在千年不凍的湖水之中。
“姐姐,你看到今晚的傳訊了嗎?那個小子現在牛了,都敢光明正大的收女徒弟了,還是那個什麼唐國公主。據說,那個唐國公主是瑤姬轉世,美麗不可方物。我覺得趙肆這小子算是忘本了,不隻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現在連路過的都要拽過來了。”盤膝而坐的荷落雪繃著一張俏臉,聲音極其嚴肅的說道,“姐姐,這可不是我挑事啊。趙肆這小子守著個白伊一,攬著顧瞳,還要拽著你,現在還加上一個唐國公主,太不是東西了。姐姐,我要是你,就直接殺過去,問問他還記得黑殤城一路上的保護他的情分嗎?”
“落雪,我突然覺得,你體內的魔血一百年是不可能消散,我這就去啟稟娘娘,為了你不再遭受魔血侵染,把你單獨封印在曉月兩百年吧。”狐夭夭睜開雙眼,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波瀾的看著荷落雪,仿佛要剛才荷落雪說話的對象不是自己一般。
“姐姐,你怎麼這麼絕情啊,我可是為你鳴不平啊。你不能這麼對我。”荷落雪聞言頓感委屈,撇撇嘴,可憐巴巴的說道。
“阿肆是娘娘指名要天狐一族去保護的人,一切都隻是按照娘娘的指示行事。我和阿肆之間,並沒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應該是戰友之情,患難與共的友情,是純潔的男女關係。”狐夭夭輕聲說道,“不是誰都像你這個妮子,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的。”
“都男女關係了,還純潔。”荷落雪小聲嘀咕著,猛然間感覺自己好像被殺氣籠罩,立刻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的開始打坐。
“你說當初山君和八百裡與你見麵,他們在和你談合作的時候,並沒有身體接觸,你也沒有感覺對方暗中對你做了什麼?”狐夭夭忽然問道。
“是啊。”荷落雪抬起頭,麵露疑惑道,“我的靈台沒有預警,而且他們和我有三丈的距離,這個距離,同為扶搖境,他們對我做什麼我還能沒有察覺嗎?我是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將妺喜的本源之血藏在我的身上的。”
“也許並不是那個時候,可能你趕往黑殤城的路上......,不對,這也說不通,你們四人一同前往......,你們四人,是了,是了,應該是他。”狐夭夭突然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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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說什麼啊。”荷落雪有些迷糊道。
“是你三哥梅寒鬆偷偷將妺喜的本源之血藏在了你的身上,而山君和八百裡去見你,不但是要與你合作殺掉月精和玉京子,還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去喚醒妺喜的本源之血的。”狐夭夭說到此處,轉身便向外走去,她背對著荷落雪大聲說道,“你在這裡好好熔煉魔血,我黑水衛的大牢一趟,有些事,我得親自去問問梅寒鬆。”
黑殤城春意濃咖啡廳內,朱嫋嫋白的有些晃眼的雙腿在沙發上晃啊晃的,陸梓琪則坐在一邊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梓琪啊,你是工作狂魔嗎?這都幾點了,你把奴家約到咱家店裡,就是來看你工作的嗎?”朱嫋嫋單手直著頭,嬌嗔道。
“唉,伊一姐走了後,我才知道她把咱們保護的多好,他每天都要麵對這麼多的工作。”陸梓琪沒有抬頭,隻是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嫋嫋,朱重九那邊怎麼樣了?準備好將鳳凰山拿下了嗎?阿肆來信說,不用擔心鳳凰山內的變異生物,那裡有他留下的後手。”
“小九那個混賬小子已經著手進軍鳳凰山了,但需要楊如晦那邊出兵牽製北境和冰海。”朱嫋嫋懶洋洋的說道,“而且,小九還在等狐夭夭那邊的信兒,畢竟那裡和白山黑水接壤,一旦白山城趁機出兵,再加上北境和冰海,小九擔心會腹背受敵。”
“那就再等等吧。”陸梓琪停住了翻看文件的動作,抬起頭,看向朱嫋嫋,問道,“出使唐國的人選敲定了嗎?”
“差不多了。”朱嫋嫋這次坐直了身體,很認真的說道,“隻是我總覺得人選有些不太合適。”
“不太合適?”陸梓琪疑惑道,“是誰?”
“正使是周相的獨女,周嘉,副使是我。”朱嫋嫋淡淡說道,“你知道周嘉為了爭取這個正使的位置,做了什麼嗎?”
“與周家決裂?”陸梓琪問道。
“不止!”朱嫋嫋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寒聲道,“她親手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
唐國首都長安。甘露殿內,唐王笑著看著手中的全息平板,下首坐在椅子上的魁梧老者則是麵色有些尷尬。
“想不到,小狄還會跳舞。”唐王笑嗬嗬的說道。
“陛下,雲靜這是讓東鄉侯給算計了。”魁梧老者沉聲說道,“東鄉侯此舉著實讓淩煙閣蒙羞啊。”
“郭老,也不能這麼說,唐國承平日久,很多人已經快忘了唐國初建時的日子。唐國可是從血與火之中建立起來的。但郭老你看現在,庸官懶政比比皆是,戍邊的將領良莠不齊,看上去繁榮穩定的唐國,卻到處都是隱藏的危機,現在唐國可堪一用的將領越來越少了。”唐王放下手中的全息平板,神色有些消沉,淡淡說道,“淩煙閣十位上將軍,兩位上柱國,你與蘇老都已是古稀之齡,十位年紀尚輕的上將軍,小狄擅自跑去了洛陽,兩位去了西邊盯著沙漠裡的動靜,三位去了南方看著東臨黨和十萬大山中南妖山民還有鎮南王,李岑煦在雷澤城死死盯著安亭山,為了以防萬一,孤還將左驍衛大將軍楊延策調往洛陽,與李岑煦互成掎角之勢。唐國六道,河北道已有反意,其他五道呢?誰敢保證一旦發生動亂,這些人中會不會存在有異心之人?孤現在在長安可以相信調動的,隻剩兩位上柱國與三位上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