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命令,全軍整備,一級戰鬥狀態,登城。”戰雲珪瞬間恢複了一個沙場老將應有的冷靜,大聲呼喝道。
焉蘭城河西道歧王彆院,岐王李茂貞正在聽取部下們關於此次選派河西道的年輕俊傑參加掄才大典一事。突然,一名主簿匆匆闖進議事堂,急匆匆的將手中的一份情報送到了李茂貞的手中。李茂貞接過情報,大致的看了一下內容後,驟然站起身,大喝一聲:“整軍,除焉蘭城衛戍部隊外,全軍向西,火速馳援阿陶城。”堂下眾將官聞言均是一驚。
“歧王殿下,出了何事,現在烏孜山口那邊已經大雪封山快一個月了,大軍現在開拔,後勤怕是會跟不上啊。”一名看上去身體有些單薄的武將開口問道。
“賈羽,你看看吧!”歧王李茂貞將手中的情報遞了過去,沉聲說道,“後勤已經不重要了,本都督隻怕去晚了,就隻能給戰雲珪收屍了。”
“什麼?”被喚作賈羽的武將一臉震驚的接過岐王李茂貞遞來的情報,認真的看了起來,他身後的眾將官也趕緊湊了過來,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可以威脅到淩煙閣的一位上將軍。
“阿陶城上一次例行電訊傳報,還是九個小時之前的事。哼,強電磁乾擾。現在看來,咱們之前碰到的對手又回來了。”岐王李茂貞沉聲道。在唐國,各邊城與大都督府需要每六個小時發送電訊傳報一次,以示平安。以此推算,至少在三個小時之前,阿陶城就已經被人用強電磁乾擾了,如果真的是上次那群人卷土重來,其軍力隻會更加強大,戰雲珪的關西軍危已。
“歧王殿下。咱們焉蘭城距離阿陶城接近四百公裡,就算急行軍,現在這個天氣,一天咱們也不可能到達。如果戰將軍鎮守的阿陶城真的遭遇了襲擊,對方一定會跟上次一樣,使用圍點打援的戰術。一旦我軍不能速勝馳援,後勤補給又跟不上,不但阿陶城會成為孤城,我們也會成為孤軍。”賈羽大步上前,將情報放在桌案之上,看著岐王李茂貞誠懇的說道。
“賈羽,你可知道,一位淩煙閣的上將軍如果死在我河西道,長安那邊會怎麼想?”歧王李茂貞沉聲說道。
“末將當然知道。”賈羽說道,“鎮南王尾大不掉,據情報顯示,現在這老賊又與江南道的那些世家大族,以及東臨黨勾勾搭搭,就連長安派去的劍南道節度使也隻能在鎮南王麵前低三下四。不得已,長安那邊以鎮壓邊民為由,已經向江南道、劍南道派出了三位淩煙閣上將軍。東北的河北道節度使反意已顯,李岑煦的鐵林軍隨著其他幾位淩煙閣的上將軍接回太子後,他便留在了雷澤城,名義上是監督荷山鎮的改造,實則是盯著安亭山,再加上駐守洛陽城的左驍衛,形成了東西夾攻之勢。這麼看下來,咱們看上去強大的唐國,現在六道之中已經有三道有了反意,如果戰將軍真的死在了咱們河西道,難保長安那邊不會生疑。”
“既然你知道其中厲害,便知道本王就算拚上身家,也必須前往救援。”岐王李茂貞沉聲道,“唐國六道之中,唯有我河西道沒有設置節度使,這是唐王對我的信任,也是對我的考驗。”
“歧王殿下,可願聽末將一言。”賈羽說道,“我們現在就算立刻拔營,整軍也需要時間,末將願率部先行前往,做為先鋒一方麵打探阿陶城方麵訊息,一方麵為大軍開拔爭取時間。”
“不可。”岐王李茂貞果斷拒絕道,“如果來人卻是上次那些人,對方的扶搖境爾等無人可敵,此等先鋒突進,不過是添油戰術,徒增傷亡。”
“歧王殿下,末將不打算按正常路線前往阿陶城。”賈羽從歧王桌前退開,轉身來到一旁的全息地圖顯示器前,指著西側的一座山峰說道,“末將打算率麾下兒郎,自焉蘭城西門出,做出西進的態勢,目標汗格裡峰,在到達汗格裡峰下後,延山區沿線一路向阿陶城進發。”
“聲東擊西?你要繞到烏孜山口西麵?”岐王李茂貞看著賈羽所指的位置,疑惑道。
“不,歧王殿下,末將猜測,這幾次之所以我們沒有能全殲敵方,還被敵方設伏阻攔,咱們焉蘭城中定然有敵方的細作。末將此舉,一方麵向繞出一個弧線,不走大路繞行山路馳援阿陶城,另一方麵,也讓城中的細作在傳遞情報的時候無法預測我部的路線和目的。”賈羽說道。
“賈羽,你這是兵行險著,一旦將半路設伏的強敵吸引過去,你部極有可能全軍覆沒。”岐王李茂貞目光炯炯的看著賈羽,沉聲說道。
“歧王殿下,如果末將能將敵方設伏的主力吸引過去,殿下這邊便可以快速馳援阿陶城,屆時,隻要末將可以依托汗格裡峰一帶的山脈層層阻擊退守,末將有信心等來殿下和戰將軍的大軍來援。”賈羽笑了笑,很自傲的說道,“而且,末將也不是泥捏的,就算對方來的是扶搖境,想吃掉末將的老字營,末將麾下的這些老兄弟們也能崩掉他滿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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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已至此,也沒有太好的方法。賈羽,你傳本王命令,自去軍需處領取五日的物資,立即開拔。”歧王李茂貞大聲喝道,“另命令焉蘭城衛戍部隊,自此時起,焉蘭城實行軍事管製,除軍用頻道和不良人的專用頻道外,整個焉蘭城實行全頻道電磁乾擾。”
“末將領命。”以賈羽為首的堂內眾將官齊齊躬身稱是。
“把焉蘭城的不良人校尉給本王叫來,我想問問他們,老鼠都進來了,他們這些人是乾什麼吃的。”岐王李茂貞冷聲道。
伊犁河伊寧城驅虜軍軍營內,宋文忠盯著堂下跪著的一名北境軍官冷聲說道:“說,是誰讓你們來送死的?”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隻是得了西京那邊的命令,要來這邊襲擾。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要襲擾的竟然是驅虜軍,不然借小的八個腦袋,小的也不敢啊。”那名跪在地上的北境軍官帶著哭腔說道。
“西京?你們北原的人什麼時候為北方聯邦馬首是瞻了?”宋文忠語氣並不多麼冷峻,但其自身的氣勢卻讓這名北境的軍官感受到一股透體的寒冷。
“大人,一年前,原來北境那些割據勢力就在一個叫什麼反清的組織的說和下,就已經開始了內部整合,隻不過還沒有完全整合完畢。現在北境各大勢力的中樞就在西京,但幽州一戰之後,各大勢力都有損失,這個整合進度就又慢了下來。”這名北境的軍官求生欲極強,都不用宋文忠詢問,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乾淨,“我們也是接到西京的命令,從北原出發,配合河西的勢力,襲擾唐國西北的邊城。我們這邊隻是負責襲擾,不攻城搶掠,隻是將唐國這邊的邊軍拖在這邊就行,要不是西京發了三倍的軍餉,哪個願意南下千裡襲擾唐國的邊城啊。大人。”
“你剛剛說配合河西的勢力襲擾我大唐邊城?哪個勢力?”宋文忠心中悚然一驚,急忙問道。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猜想應該是河西那些舊貴族的勢力吧。畢竟另外兩股勢力隻想殺光這些投靠了北境的舊貴族,獨占河西,萬萬沒有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爭奪河西,來進攻唐國。”這名北境的軍官忐忑的說道。
“奶奶的,有點不對勁啊。”宋文忠大喝道,“來人,馬上給我聯絡歧王殿下和戰雲珪那個老東西,河西道要起烽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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