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遞:守脈人徒手解靈脈危機,苔蘚磚預警深層陰謀
雨勢雖減,卻仍像一層密不透風的紗,把老城區裹在潮濕的涼意裡。都楓攥著扳手走在前麵,鞋底碾過積水麵時,能清晰感覺到水下管道傳來的輕微震動——那不是普通的水流聲,更像是某種東西在管壁裡緩慢蠕動,帶著規律的“咚、咚”聲,和上一章排水口深處的敲擊聲如出一轍。
林小宇緊跟在後麵,火焰項鏈的紅光比剛才弱了些,卻仍在胸前微微發燙,像個警惕的小燈籠。“都楓哥,你有沒有覺得……這震動越來越近了?”少年的聲音帶著點緊繃,他低頭看了眼積水,剛才還清澈的水麵不知何時又泛起了淡淡的青黑色,“而且這水,好像又開始不對勁了。”
都楓停下腳步,蹲下身把扳手伸進水裡。指尖剛觸到水麵,就傳來比上一章更強烈的灼熱感,土屬性靈能順著扳手往下探,卻在水下半米處被一股粘稠的阻力擋住——像是有什麼東西把靈脈流纏住了。【剛才疏導完那個排水口時,靈脈流明明已經平穩了,怎麼才這麼會兒就又堵了?難道汙染源頭不止一個?】
他抬頭看向前麵的排水口,那是個比剛才更大的圓形鐵柵欄,柵欄縫隙裡正緩慢滲出黑褐色的黏液,像壞掉的水龍頭在淌膿。黏液滴進積水裡,發出“滋滋”的輕響,水麵上瞬間冒起細小的氣泡,原本泛青的水色竟被染得更深了。
“走,下去看看。”都楓站起身,用扳手撬開鐵柵欄。一股混雜著鐵鏽、潮濕泥土和淡淡腥氣的味道撲麵而來,嗆得林小宇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下水道裡一片漆黑,隻有都楓從懷裡摸出的地脈羅盤泛著微弱的金光,勉強照亮周圍半米的範圍。
管壁上長滿了滑膩的青苔,指尖碰上去能感覺到細密的絨毛,還有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在縫隙裡爬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腳下的水流沒過腳踝,冰涼的觸感順著褲管往上滲,水裡還飄著些細碎的、帶著刻痕的石片——都楓撿起一片,借著羅盤光看了看,石片邊緣的紋路和上一章看到的明代排水管道一模一樣。【看來老城區的下水道,真的和明代的靈脈管道連在一起了,這些石片說不定是管道老化脫落的。】
“都楓哥,你聽!”林小宇突然抓住都楓的胳膊,聲音壓得極低。
都楓屏住呼吸,果然聽到前方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手挖泥。那聲音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在空曠的下水道裡回蕩,顯得格外詭異。他握緊扳手,放慢腳步往前挪,羅盤的金光漸漸照亮了前方的人影——
那是個看起來年過七旬的老人,渾身裹著看不出原色的破布,臉上、手上全是黑褐色的泥,隻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浸在水裡的黑曜石。老人正半跪在水流裡,雙手伸進管道深處,動作粗野卻精準地往外掏著什麼。最讓人震驚的是他的指甲——指甲蓋泛著暗綠色,指尖不斷滲出透明的黏液,黏液碰到管道裡堵塞的黑褐色物質時,竟像熱水融冰一樣,把那些堅硬的汙染物慢慢溶解成了稀泥。
“喂!你是誰?在這裡乾什麼!”林小宇下意識地往前邁了一步,火焰項鏈瞬間亮起紅光,琥珀色的吊墜裡透出隱隱的熱浪。
老人猛地回頭,眼神裡帶著警惕的厲色,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盯著林小宇胸前的項鏈,又掃過都楓手裡的扳手和羅盤,眉頭皺成一團:“天樞的小崽子?又來破壞靈脈管道?”
“我們不是天樞的人!”都楓趕緊上前一步,擋在林小宇身前,“我們是來疏導靈脈汙染的,剛才已經疏通了一個排水口。”他舉起手裡的扳手,讓老人看到上麵殘留的靈脈朱砂紅印,“這是守陵人傳下來的工具,能感應靈脈流。”
老人的目光在扳手上停留了幾秒,又看向都楓懷裡的羅盤——當看到羅盤上跳動的靈脈指數時,他眼中的警惕才稍稍緩和。但他沒說話,隻是轉過身,繼續往管道裡掏著汙染物,粗重的喘息聲裡夾雜著幾聲咳嗽:“現在的年輕人,連靈脈管道都認不清,還敢來下水道裡亂闖。”
都楓走到老人身邊,借著羅盤光看清了管道裡的情況:裡麵堵滿了黑褐色的黏稠物質,還夾雜著些像是藤蔓的黑色纖維——和上一章排水口堵住的藤蔓一模一樣。老人的手指每滲出一次黏液,那些黏稠物質就會溶解一部分,露出裡麵明代管道的石質內壁,壁上還能看到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種卦象。【這老人的指甲黏液能溶解靈脈汙染?而且他好像對這裡的管道很熟悉,難道他真的住在下水道裡?】
“老爺爺,您怎麼知道天樞的人會來這裡?”林小宇的語氣緩和了些,火焰項鏈的紅光也弱了下去,“還有您剛才說的‘破壞靈脈管道’,他們之前來過?”
老人終於停下動作,直起身子時,都楓才發現他的背有些駝,破布下麵的肩膀瘦得隻剩骨頭。他抹了把臉上的泥,露出下巴上花白的胡茬:“三個月前,就有幾個穿黑西裝的人來這裡,拿著鑽機想打穿明代管道,說是要找什麼‘靈脈核心’。我用黏液堵了他們的鑽機,才把他們趕跑。”老人的手指在管道壁上輕輕摸過,像是在撫摸什麼珍貴的東西,“這管道是我們守脈人世代守護的,從明代到現在,從來沒讓人破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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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脈人?”都楓心裡一動,想起上一章杏子瑤提到的“周叔說的古今靈脈共生”,“您是說,你們家族世代守護這些明代靈脈管道?”
老人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塊巴掌大的東西——那是塊墨綠色的磚,表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苔蘚,摸上去溫溫的,還帶著點濕潤的潮氣。他把磚遞給都楓:“這是苔蘚磚,用靈脈泉水裡的苔蘚和明代管道的石粉做的,能感應靈脈波動。要是靈脈暴走,磚會發紅預警。”
都楓接過苔蘚磚,指尖傳來熟悉的木屬性靈能,和上一章在排水口感受到的水下靈能一模一樣。他輕輕捏了捏磚麵,苔蘚沒有脫落,反而傳來一陣微弱的共振,和地脈羅盤的波動漸漸同步。【這苔蘚磚比羅盤更靈敏,而且能預警靈脈暴走,剛好能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汙染擴散。】
“您剛才說‘靈脈記住的城市記憶’,就是我們在積水裡看到的明代幻影嗎?”都楓想起上一章居民看到的青石板路和飛簷屋頂,“那些幻影為什麼會出現?是靈脈紊亂導致的?”
老人坐在管道邊的石階上,從懷裡摸出一個用荷葉包著的東西,打開一看,裡麵是些墨綠色的苔蘚,他捏起一點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著。都楓和林小宇都看呆了——這苔蘚竟然是老人的食物?
“幻影是靈脈的記憶。”老人咽下嘴裡的苔蘚,聲音帶著點沙啞,“明代的時候,這裡是城市的排水中樞,守陵人用卦象刻在管道上,讓靈脈流順著管道走,滋養整個城市。後來城市建了現代下水道,和明代管道連在了一起,靈脈流就把過去的景象記在了裡麵。”他指了指都楓手裡的苔蘚磚,“剛才暴雨把靈脈流衝亂了,這些記憶就隨著積水浮了上來,形成了你們看到的幻影。”
林小宇聽得眼睛都亮了,他蹲在老人身邊,好奇地問:“那您是不是能看到所有的靈脈記憶?比如明代的守陵人是怎麼刻卦象的?還有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寶貝?”
老人被他問得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顯得有些慈祥:“靈脈記憶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得和靈脈流共振才行。我活了七十多年,也隻看到過三次——一次是小時候,看到明代的工匠在鋪管道;一次是十年前,看到都楓他爹在這裡加固過管道;還有一次……”老人的語氣頓了頓,眼神裡多了些複雜的情緒,“看到一個戴白手套的男人,在管道裡放了個發光的東西,後來靈脈流就開始慢慢汙染了。”
“戴白手套的男人?”都楓心裡一緊,立刻想起上一章地脈羅盤裡看到的道恭瑾——道恭瑾每次出現都戴著白手套,而且他一直在找靈脈相關的東西,“是不是四十多歲,右手戴玉扳指,說話總夾雜著卦辭?”
老人猛地抬頭,眼神裡滿是驚訝:“你怎麼知道?那男人三年前就來過大下水道,還問我守脈人有沒有見過‘中宮鑰匙’。我沒告訴他,他就用鑽機打管道,想自己找。”
【道恭瑾三年前就找到這裡了?而且他在找“中宮鑰匙”?難道中宮的線索真的藏在明代管道裡?】都楓握緊手裡的苔蘚磚,突然感覺到磚麵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上麵的苔蘚竟隱隱泛起了淡紅色。
“不好!靈脈流要亂了!”老人突然站起身,眼神凝重地看向管道深處,“剛才溶解的汙染物裡,有天樞放的‘噬靈蟲’,它們會順著靈脈流啃咬管道!”
都楓立刻低頭看地脈羅盤——表盤上的靈脈指數瞬間跳到了紅色預警區域,指針瘋狂地指向管道深處,原本平穩的靈能波動變成了雜亂的鋸齒狀。水下的震動突然加劇,“咚、咚”的敲擊聲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管道深處往這邊靠近。
林小宇的火焰項鏈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紅光,吊墜裡的熱浪幾乎要衝破外殼:“都楓哥!水下有東西在動!好多!”
都楓順著林小宇指的方向看去,借著羅盤的金光,能看到水下密密麻麻的黑影在快速遊動——那些黑影隻有手指粗細,身體呈半透明狀,嘴裡露出細小的尖牙,正是老人說的“噬靈蟲”!它們正順著水流往這邊衝來,所過之處,水麵上的青黑色汙染越來越濃。
【上一章疏通過的管道裡沒有這些蟲子,看來這些是道恭瑾後來放的,專門用來破壞靈脈流!要是讓它們咬穿明代管道,靈脈汙染會擴散得更快!】都楓握緊扳手,土屬性靈能順著扳手湧入地麵,想在身前築起一道土堤擋住蟲子。
可就在土堤剛要成型時,管道深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股帶著黑褐色黏液的水流猛地湧了過來,瞬間衝垮了剛築起的土堤,連帶著幾隻噬靈蟲一起衝向都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