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指了指沙發:“坐下聊聊吧,彆一直站著了。老是悶在房間裡也不好。”
林薇芯點了點頭,順從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依舊習慣性地蜷縮起身體,雙手插在口袋裡。
陳默在她斜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中間隔著一個茶幾,像是刻意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
深夜的客廳格外安靜,隻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那個……碎鐲片,你一直放著?沒什麼不舒服吧?”陳默找了個話題,目光落在她始終插在口袋裡的手上。
“嗯……”林薇芯輕輕應了一聲,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攤開掌心,那個用手帕包著的小包裹露了出來,“一直放著……沒什麼特彆的感覺,就是……好像生理痛確實緩解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語氣帶著一種麻木的順從。
陳默看著那個手帕包,心情複雜。這邪門的東西,此刻卻成了他們唯一能抓住的、所謂的“緩解之物”。
“她呢?”林薇芯小聲問,目光瞥向主臥方向,“她好像……身體好多了?”下午林莉芯那中氣十足跟他吵架的樣子,和之前凍得發抖的模樣判若兩人。
“嗯。”陳默的臉色沉了沉,似乎不太想多談林莉芯,“她把碎鐲貼身放著後,那種冰寒發抖的症狀就消失了。”他簡單帶過,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情緒波動。
又是一陣沉默。
“陳默……”林薇芯忽然輕聲開口,眼神有些飄忽,像是陷入了回憶,“你還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嗎?那時候雖然租的房子很小,但是每天下班一起做飯,一起看電視,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
陳默的心微微一動,也跟著回憶起來,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苦澀的溫柔:“記得。你那時候廚藝還沒現在好,老是鹽放多或者放少,但我每次都吃光了。”
“那是因為你不好意思打擊我。”林薇芯難得地露出一點極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了,“後來慢慢就好了……莉莉老是嘲笑我做飯一般,其實她自己根本不會做……”
她提到莉莉,語氣裡沒有抱怨,反而帶著一種姐姐式的、無奈的包容。
但這種包容,在此刻的陳默聽來,卻讓他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他想起了下午林莉芯那些傷人的話,想起了她可能對姐姐存有的深刻嫉妒,想起了那段被刻意遺忘的童年往事……
他看著眼前頂著妹妹臉龐的妻子,那雙眼睛裡盛著的依然是過去的溫柔和現在的悲傷,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告訴她自己的懷疑,想要和她一起分擔這沉重的秘密。
“薇薇……”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更低,確保主臥的人絕對聽不到,“關於那場大病……關於莉莉下午那麼激烈的反應……我總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那對鐲子……可能隱藏著更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林薇芯怔怔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和不安:“你的意思是……”
“我還不能確定。”陳默搖了搖頭,眼神凝重,“但我一定會查清楚的。這可能是我們解開這一切的關鍵。你……再仔細回想一下,小時候那場病,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任何一點點奇怪的細節都可以。”
林薇芯努力地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昏暗的光線下,她屬於林莉的年輕麵龐上,露出了屬於林薇的認真和努力回憶的神情。
“好像……就是發燒……燒得很厲害……兩個人一起病倒了……”她斷斷續續地,極其不確定地描述著,“爸媽很著急……後來……好像姥姥來了……再後來……就迷迷糊糊好了……其他的……真的記不清了……”
她的記憶似乎被一層濃霧籠罩著,模糊不清。
陳默沒有逼她,隻是默默記下了“姥姥來了”這個細節。看來,關鍵可能真的在早已過世的姥姥身上。
就在這時,主臥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點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赤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客廳裡的兩人瞬間噤聲,緊張地看向主臥房門。
門縫底下透出的光線依舊亮著,但那聲輕微的響動之後,再沒有其他聲音。裡麵的人,似乎隻是起來走動了一下,或者……也在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陳默和林薇芯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無奈。
他們的深夜交談,終究無法真正放鬆和深入。有一雙耳朵,可能時刻在暗中聽著。
一種無形的隔閡和壓力,再次彌漫在兩人之間。
“很晚了……去睡吧。”陳默最終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彆想太多,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林薇芯點了點頭,站起身,默默地走回了次臥,關上了門。
陳默獨自坐在客廳裡,直到次臥的燈光熄滅,他才疲憊地靠進沙發裡,仰頭望著天花板。
深夜交談,短暫的情感共鳴之後,是更深的迷茫和更沉重的負擔。
而主臥內,林莉芯在林薇身體裡)赤腳站在門後,耳朵緊緊貼著門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深處,翻湧著複雜難明的光芒。
他們……剛才在外麵……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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