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目光死死盯著林莉芯手腕內側那道淡淡的紅痕，心跳如擂鼓。那個位置...那個形狀...簡直就像是被某種灼熱的金屬烙過，與姥姥紙條上的火焰圖案驚人地相似。
"以血啟契，以魂換魂"——朋友的話在他腦海中回蕩。難道林莉芯已經偷偷進行了某種儀式？那道紅痕是不是儀式的痕跡？她突然提升的廚藝是否與此有關？
"姐夫？"林莉芯注意到他駭人的目光，下意識地將手腕藏到身後，眼神閃爍，"你...你怎麼了？"
陳默猛地回過神，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especiay當著林薇芯的麵。他搖搖頭，語氣生硬："沒什麼。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五十萬..."林薇芯無力地靠在廚房台麵上，麵色蒼白，"我們上哪兒去弄五十萬？"
陳默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他的積蓄大多投入了股市和基金，現在套現不僅會損失慘重，也需要時間。而那個王猛明確要求"今天之內"。
"我先看看能調動多少流動資金。"他疲憊地說，"但即使能湊到，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給他。得先弄清楚這到底是不是合法債務。"
"當然是合法的！"林莉芯急忙說，"我們簽了投資協議的！"
"投資協議？"陳默敏銳地抓住這個詞，"協議在哪？給我看看。"
林莉芯支吾起來："在...在我公寓裡。但那就是個形式..."
"形式？五十萬的投資隻是個形式？"陳默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莉莉，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
這話刺痛了林莉芯，她立刻反擊："是！我不成熟！我幼稚！但至少我敢冒險！不像某些人，一輩子謹小慎微，過著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日子！"
陳默的拳頭猛地攥緊，又強迫自己鬆開："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給你公寓的房東打電話，讓我們進去取協議。"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林莉芯瞪大眼睛。
"我相信證據。"陳默冷冷地說，"如果確實有合法協議，至少我們能知道具體條款。如果是高利貸或者詐騙，那就報警處理。"
"不能報警！"林莉芯驚慌失措，"王猛說了，如果報警就..."
"就怎麼樣？"陳默緊盯她的眼睛，"莉莉，你到底還瞞著什麼？"
就在這時，陳默的工作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是公司ceo的直接號碼。
他示意兩人安靜，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李總？"
"陳默，"電話那頭的語氣明顯不悅，"我希望你有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重要客戶的方案延遲提交了？對方已經投訴到我這來了。"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他完全忘記了今天上午十點前要提交的那個重要方案！
"李總，非常抱歉，家裡有些緊急情況..."他試圖解釋。
"我不管你有什麼情況！"李總打斷他，"這個客戶對公司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我給你兩個小時，立刻把方案發過來！否則這個季度的獎金你彆想要了！"
電話被粗暴地掛斷。陳默握著手機，手指因用力而發白。
"怎麼了？"林薇芯擔憂地問。
陳默沒有回答，隻是快步走進書房，"砰"地一聲關上門。他打開電腦，手指顫抖著登錄工作係統，發現郵箱裡已經有十幾封未讀郵件，全是關於那個延遲的方案。
還有兩條未讀短信，來自助理小張：
「陳總，客戶一直在催方案，您什麼時候能發過來？」
「李總很生氣，您快點回電話吧！」
陳默感到一陣眩暈。他從未在工作中如此失職過。那個方案其實已經完成了大半，隻需要最後潤色和整理，但現在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書房門被輕輕推開，林薇芯探頭進來："默，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出去！"陳默頭也不回地低吼，"我現在需要安靜！"
門被輕輕關上，但幾秒鐘後又被推開，這次是林莉芯："姐夫，那個王猛又發短信來了，他說如果今天不還錢就..."
"我說了出去！"陳默猛地轉身，將手中的筆狠狠摔在牆上，"沒看到我在忙嗎？你們能不能讓我清淨一會兒？"
林莉芯被嚇住了，愣在原地。陳默從未對她發過這麼大脾氣。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突然藍屏，顯示係統錯誤。陳默眼睜睜看著尚未保存的工作內容瞬間消失，最後的理智終於崩斷。
"該死！"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電腦晃動不已，"連你都跟我作對！"
"姐夫..."林莉芯怯生生地想說什麼。
"閉嘴！"陳默轉身，眼中布滿血絲，"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亂碰鐲子，我們怎麼會陷入這種荒唐的局麵？如果不是你盲目投資，怎麼會有高利貸上門追債？如果不是你們整天吵吵吵，我怎麼會忘記重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