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陳默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手腕——那道詭異的紅痕還在，顏色似乎比昨夜更深了些，像是一簇細小的火焰纏繞在皮膚之下。
他歎了口氣，起身洗漱。鏡中的自己眼袋深重，顯然昨晚並沒睡好。那條匿名短信和突然出現的紅痕讓他整夜難安。
"小心身邊人"，這句話在他腦中反複回響。身邊人指的是誰？林莉芯？林薇芯？還是某個他還沒發現的存在？
走出臥室，一股誘人的食物香氣撲麵而來。陳默有些驚訝地走向廚房，隻見"林薇"正熟練地翻動著平底鍋中的煎蛋，旁邊已經擺好了烤吐司和新鮮水果。
"早上好，姐夫。林薇"轉過頭來，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她今天穿了件修身的家居服，領口略低，露出精致的鎖骨曲線——那是陳默再熟悉不過的屬於他妻子的身體。
陳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林莉芯在用林薇的身體。
"早..."他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沒想到你會做西式早餐。"
"林薇"將煎蛋裝盤，動作流暢得不像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早醒來就突然會了。好像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越來越強了。"
她端著盤子走向餐桌，經過陳默時，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飄過——那是林薇一直用的洗發水味道。
陳默心中微動。這個味道曾經讓他安心，如今卻讓他困惑。明明是同一種香氣，從同一個身體散發出來，卻因為內在的靈魂不同，帶給他的感受也天差地彆。
"莉莉呢？"他問道，看向次臥的方向。
"還在睡呢。林薇"放下盤子，"她說身體不太舒服，想多睡會兒。"
陳默皺眉："不舒服？怎麼了？"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林薇"看似隨意地說道，但陳默注意到她眼神閃爍，似乎在隱瞞什麼。
早餐過程中，"林薇"異常活躍，不停地找話題聊天，從天氣談到新聞，再談到陳默的工作。她甚至準確提到了陳默最近在忙的一個項目細節——這顯然是林薇才會知道的信息。
"你怎麼知道這個項目的？"陳默忍不住問道。
"林薇"眨了眨眼："姐姐的記憶啊。不是說靈魂和身體在慢慢融合嗎？我現在經常能接收到一些片段式的記憶。"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陳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根據昨天的情況，靈魂與身體的融合應該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不可能一夜之間就達到如此程度。
飯後，"林薇"主動收拾餐具。當她彎腰將盤子放入洗碗機時，家居服的上衣微微拉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後腰——那是陳默再熟悉不過的曲線。
陳默猛地轉過頭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明知那身體裡是林莉的靈魂，但視覺上的衝擊還是讓他產生了反應。這種認知與本能之間的割裂感讓他極其不適。
"姐夫，你怎麼了？林薇"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他身邊，關切地問道。她靠得很近，陳默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
"沒、沒什麼。"陳默向後退了一步，"我去看看莉莉。"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走向次臥，背後傳來"林薇"若有似無的輕笑聲。
次臥內，林莉芯確實還在睡覺，但睡得並不安穩。她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張合，似乎在說什麼夢話。
陳默輕輕推了推她："莉莉？醒醒。"
林莉芯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中閃過一絲驚恐。看到是陳默，她才稍稍平靜下來："姐、姐夫...怎麼了？"
"你做噩夢了？"陳默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擦汗。
林莉芯點點頭，聲音還有些發抖："我夢到那個聲音又來了...說"時候快到了"...還有什麼"血祭未完"..."
陳默的心沉了下去："血祭未完？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林莉芯揉著太陽穴，"夢很混亂...但我記得那個聲音說，一旦開始血祭，就必須完成，否則會有反噬..."
這時，陳默注意到林莉芯手腕上的紅痕比昨天更加明顯了，顏色幾乎變成了暗紅色，邊緣似乎還有些細微的分支，像是藤蔓在悄悄蔓延。
"你的手腕..."他指著那道痕跡。
林莉芯低頭看去，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它、它變大了？怎麼會這樣？"
"昨晚有什麼異常嗎？"陳默問道。
林莉芯猶豫了一下："其實...昨晚我又聽到那個聲音了...很輕微，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說什麼"標記已定，契約將成"..."
陳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紅痕。難道這個"標記"指的是這個？所謂的"契約"又是什麼？
"還有，"林莉芯壓低聲音，"我昨晚起夜時，看到姐姐...不，是林莉芯...她好像沒睡，站在陽台那裡不知道在乾什麼。"
陳默皺眉："具體幾點？"
"大概淩晨兩點左右吧。"林莉芯說，"我太困了，就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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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想起自己收到匿名短信的時間也是淩晨兩點左右。這難道是巧合？
就在這時，主臥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陳默和林莉芯對視一眼，立即衝了出去。
主臥內，"林薇"坐在地毯上，捂著腳踝，臉上寫滿痛苦。她的睡衣肩帶滑落了一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怎麼了？"陳默問道，下意識地避開視線。
"好像扭到腳了。林薇"楚楚可憐地說，"我想拿上麵的東西，不小心摔了一下。"
陳默這才注意到衣櫃頂層的一個盒子似乎被移動過。那是林薇存放重要文件的盒子，裡麵有一些證件和家庭相冊。
"你要拿什麼？"他問道，同時伸手幫"林薇"站起來。
"隻是想找本相冊看看。林薇"借力站起來，卻"不小心"整個人跌進陳默懷裡，"哎呀，對不起，腳好痛..."
溫香軟玉在懷，陳默的身體瞬間僵硬。這是他妻子的身體，他再熟悉不過的觸感和溫度，但靈魂卻是另一個人。這種矛盾的感覺幾乎讓他分裂。
"我、我扶你到床上坐下。"陳默試圖保持距離，但"林薇"卻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姐夫，林薇"仰起臉，眼神迷離，"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也許是命運的安排？"
陳默警覺起來："什麼意思？"
"你看，林薇"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陳默手臂上畫著圈，"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這麼...接近。姐姐有的記憶，我現在也有了；姐姐會的技能，我也在慢慢掌握。說不定...說不定我比現在的姐姐更能理解你..."
這話說得極其露骨，陳默頓時感到一陣惡寒。他猛地抽回手臂："林莉芯！注意你的言行！你現在用的是你姐姐的身體！"
"林薇"的表情頓時變得委屈："我隻是說出事實而已。現在的姐姐，用著我的身體，連靠近你都會讓你不適。而我，用著她的身體，卻能讓你有反應...不是嗎？"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陳默的下身。陳默這才意識到自己可恥地有了生理反應，頓時羞憤交加。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不代表什麼！"他厲聲說道，"你再這樣，我就..."
"就怎樣？林薇"突然貼近，幾乎吻上他的唇，"告訴姐姐？她現在已經受不了更多刺激了。還是說...你其實也對我有感覺，隻是不敢承認？"
就在陳默即將推開她的那一刻，次臥的門開了。真正的林薇芯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
"看來我打擾到你們了。"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眼神中的傷痛卻讓陳默心如刀割。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陳默急忙推開"林薇"，解釋道，"她扭到腳了，我隻是..."
"隻是順便抱在一起？"林薇芯冷笑一聲，"用著我的身體，勾引我的丈夫。林莉芯，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林薇"——林莉芯——站直身體，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姐姐，話不能這麼說。現在的情況特殊，有些感情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不是嗎？"
林薇芯沒有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陳默一眼，轉身回了次臥，"砰"地一聲關上門。
陳默狠狠地瞪了林莉芯一眼："你滿意了？"
林莉芯卻笑了："姐夫，你剛才明明有反應的，何必自欺欺人呢？這具身體對你來說還是有吸引力的，不是嗎？"
"吸引我的是林薇，不是這具皮囊！"陳默幾乎是在低吼。
"是嗎？"林莉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為什麼你麵對"林莉"——也就是真正的姐姐——時，會那麼抗拒呢？如果真的隻愛靈魂，肉體的形態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直擊陳默內心最深的矛盾和困惑，讓他一時語塞。
林莉芯趁勢繼續說道："姐夫，人都是視覺動物。你愛姐姐不假，但她的靈魂現在被困在一個年輕漂亮的身體裡，你為什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呢？反而對我——用著她身體的——產生反應，這不正說明肉體也很重要嗎？"
陳默搖頭："你這是詭辯！我對你的反應純粹是生理性的，因為那是小薇的身體。但我對小薇的感情，不會因為她的外表改變而改變！"
"那你怎麼解釋你無法接受現在的她？"林莉芯步步緊逼，"你甚至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
陳默沉默了。這正是他這些天來最痛苦的地方。理智上，他知道那是自己深愛的妻子；但情感和本能上，他卻無法克服身體錯位帶來的障礙。
"看來被我說中了。"林莉芯得意地笑了，"姐夫，接受現實吧。現在的情況是，我既有姐姐的身體，又在快速吸收她的記憶和技能。而姐姐呢，隻有我的身體，和一顆受傷的心。選擇誰更合適，不是很明顯嗎？"
陳默震驚地看著她。這番話太過冷酷算計，完全超出了他印象中那個雖然任性但本質不壞的小姨子。
"你...你真的是林莉芯嗎？"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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