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陳默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他摸索著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張總監”三個字——是林薇公司的直屬上司。
陳默心中一緊,連忙推了推身邊的“林薇”——實際上是林莉芯:“快醒醒,你公司領導的電話!”
林莉芯睡眼惺忪地接過手機,頓時清醒了大半:“怎麼辦?我該說什麼?”
“開免提,我教你。”陳默壓低聲音。
林莉芯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按下免提鍵:“張總監早上好。”
“林薇啊,你病好點了嗎?”一個乾練的男聲從聽筒裡傳出,“昨天發給你的項目資料看了嗎?客戶那邊催得急,今天必須給出初步方案了。”
林莉芯緊張地看向陳默,後者迅速在便簽紙上寫下幾個關鍵詞。
“還在恢複中,不過資料我已經看過了。”林莉芯儘量模仿著林薇平時的語氣,“關於市場分析部分,我覺得還需要補充一些數據支撐,特彆是目標用戶群體的消費習慣方麵。”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不像你的風格啊林薇。平時你不是最反對過度數據化的嗎?總說直覺和經驗更重要。”
陳默心裡一沉,急忙寫下新指示。
林莉芯趕緊補救:“是的,但我這次生病期間有一些新思考。覺得我們應該更注重數據與直覺的結合,特彆是在這個項目上。”
“嗯...有意思。”張總監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那你今天能來公司一趟嗎?至少參加下午的視頻會議,客戶指名要你出席。”
林莉芯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求助地看向陳默。
陳默搖頭,在紙上寫下:“絕對不行!”
“抱歉張總監,醫生建議我再休息一天。而且我現在...狀態不太好,恐怕會影響會議效果。”林莉芯說得磕磕巴巴。
又是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
“林薇,你最近很不對勁。”張總監的聲音變得嚴肅,“先是突然請病假,然後工作風格大變,現在連重要會議都無法參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需要公司幫忙嗎?”
“沒、沒有!”林莉芯急忙否認,“就是普通感冒,很快就會好的。”
“好吧。”張總監的語氣明顯帶著懷疑,“那這樣,你今天務必把初步方案發給我。如果不能來公司,就在家工作。這個項目很重要,你知道的。”
“明白,謝謝總監。”林莉芯如釋重負地掛斷電話,整個人癱在床上,“嚇死我了...差點露餡。”
陳默皺眉:“小薇從來不會拒絕工作,特彆是重要項目。你這樣反而更讓人懷疑。”
“那我該怎麼辦嘛!”林莉芯委屈地說,“我又不懂她的工作,萬一去公司露餡更糟!”
這時,次臥的門開了,真正的林薇芯——現在用的是林莉的身體——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擔憂:“是張總監?他說什麼了?”
陳默簡要解釋了情況,林薇芯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這下麻煩了。張總監最討厭員工無故推脫工作。而且那個項目確實很重要,客戶是我跟了半年才拿下的。”
“那現在怎麼辦?”林莉芯無助地問。
林薇芯思考片刻:“把項目資料給我看看。雖然用著你的身體不太習慣,但專業知識和記憶還在,我應該能寫出初步方案。”
三人迅速起床,打開林薇的筆記本電腦。當看到項目內容和要求時,連陳默都感到頭疼——那是一個相當複雜的市場推廣方案,涉及大量專業術語和數據。
“完了,我完全看不懂。”林莉芯絕望地說。
林薇芯卻已經開始迅速瀏覽文件,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沒關係,我來處理。莉莉,你去準備早餐;默,你去聯係秦教授,看能不能今天見麵。我們必須雙線進行。”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公寓裡彌漫著緊張的工作氣氛。林薇芯專注地寫著方案,時不時要求陳默幫她查找一些資料;林莉芯則在廚房準備早餐,偶爾探頭看看進展,臉上寫滿愧疚;陳默則一邊幫忙,一邊嘗試聯係秦教授。
“秦教授今天全天有課,隻能晚上七點後見麵。”陳默掛斷電話,歎了口氣,“而且他聽起來很忙,隻能給我們半小時時間。”
“半小時足夠了。”林薇芯頭也不抬,“隻要他能提供關鍵線索。”
中午時分,林薇芯終於完成了初步方案:“好了,發到張總監郵箱了。應該能應付過去。”
林莉芯敬佩地看著姐姐:“你好厲害啊姐!這麼複雜的東西都能搞定!”
林薇芯苦笑著揉揉太陽穴:“用的是你的身體,但腦子還是我的啊。不過...”她突然皺眉,“很奇怪,寫作的過程中,我好像越來越習慣這具身體了。手指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陳默心中一動。看來靈魂與身體的融合確實在加速進行。這到底是好是壞?
午後,陳默決定外出一趟,去銀行查詢家庭資金情況,同時看看能否申請短期貸款以應對可能的債務危機。林莉芯堅持要跟他一起去,理由是“不想一個人在家麵對可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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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林莉芯顯得異常安靜,時不時揉著手腕。陳默注意到她手表下的紅痕又開始隱約發亮。
“又不舒服了?”他關切地問。
林莉芯點點頭:“從早上開始就隱隱作痛。而且...”她猶豫了一下,“我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
陳默警覺地環顧四周,但街上行人匆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在銀行,客戶經理遺憾地告知他們,由於陳默最近的房貸壓力較大,很難申請到足夠的信用貸款。即使批準,最多也隻能貸到二十萬左右,遠遠不夠四十五萬。
“或者,您可以考慮抵押貸款。”客戶經理建議道,“用您現有的房產做抵押,可以貸到評估價的70左右。”
陳默心中一沉。他們的公寓還有大量房貸沒還清,即使抵押也拿不到多少現金。看來賣林莉的公寓幾乎是唯一的選擇了。
走出銀行,林莉芯突然抓住陳默的手臂,聲音顫抖:“姐夫,我不想賣公寓...那是我唯一的個人財產了。”
陳默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回家路上,經過一家珠寶店時,林莉芯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櫥窗裡的玉鐲出神。
“怎麼了?”陳默問道。
“那個鐲子...”林莉芯眼神迷離,“好像在發光...”
陳默看向櫥窗,那隻是一個普通的玉鐲,並沒有什麼特彆。但林莉芯卻像被催眠了一樣,緩緩向店裡走去。
“莉莉!”陳默急忙拉住她,“你去哪?”
林莉芯轉過頭,眼神空洞:“它叫我...血祭未完...”
陳默心中警鈴大作,強行拉著她離開:“你又被影響了!堅持住,抵抗它!”
回到公寓時,林莉芯已經恢複了些許神誌,但臉色蒼白,渾身冷汗。
“又發作了?”林薇芯擔憂地迎上來。
陳默點點頭,簡要說明了情況。三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顯然,碎鐲的影響正在加強,而他們對此無能為力。
傍晚時分,陳默準備前往大學城見秦教授。臨出門前,林薇芯悄悄塞給他一個小護身符:“這是我今天在網上查資料時看到的,據說能辟邪。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帶著總沒壞處。”
陳默感動地接過護身符,注意到那是一個小巧的玉飾,上麵刻著奇怪的符文。
“你從哪裡弄來的?”他好奇地問。
“點外賣時順便在隔壁佛具店買的。”林薇芯不好意思地說,“雖然可能沒什麼用,但...求個心安吧。”
陳默將護身符收好,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即使在這種超自然的困境中,林薇芯仍然保持著那份體貼和關懷,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保護她的決心。
與秦教授的會麵在一間安靜的茶館進行。秦教授看起來比上次更加疲憊,眼袋深重,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陳先生,我隻能給您半小時時間。”秦教授直截了當地說,“最近係裡事務繁忙,我還有篇論文要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