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林薇芯的啜泣聲讓陳默的心揪得更緊。王猛扣押了林莉芯，索要五十萬贖金——這分明是綁架勒索！
“小薇，你先冷靜。”陳默強迫自己保持鎮定，“王猛具體怎麼說？有沒有傷害莉莉？”
林薇芯抽噎著回答：“他說...說莉莉試圖逃跑，被他們抓住了...現在被關在會所的某個房間...如果明天中午前見不到錢，就要...就要對她不客氣...”
陳默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王猛這種人什麼都做得出來，時間刻不容緩。
“墨清源呢？他不是和莉莉在一起嗎？”陳默突然想起這個關鍵人物。
“不知道...王猛沒說他的情況...”林薇芯的聲音充滿無助，“默，我們該怎麼辦？五十萬...我們哪有那麼多現金？”
陳默深吸一口氣：“先彆慌。我這就回去，我們商量對策。”
掛斷電話，陳默立刻攔了輛出租車。途中，他嘗試撥打墨清源的手機，卻直接轉入了語音信箱。這不妙的征兆讓他的不安感更加強烈。
回到公寓，林薇芯紅腫著眼睛開門。一夜之間，她似乎憔悴了許多——儘管用的是林莉年輕的身體，但靈魂的疲憊清晰可見。
“有什麼線索嗎？”陳默一邊脫鞋一邊問。
林薇芯搖頭：“我試著聯係了萌萌，但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說王猛最近變得很反常，比以前更加暴躁和多疑。”
陳默沉吟片刻：“我們先籌錢。我查過家庭賬戶，能動的現金大概有二十萬左右。再加上...”
他的目光落在茶幾上那份公寓評估報告上。神秘人寄來的這份文件，此刻成了唯一的希望。
“不行！”林薇芯立即反對，“那是莉莉唯一的財產，不能就這麼賣了！”
“那你說怎麼辦？”陳默難得地提高了音量，“眼睜睜看著莉莉遭遇不測嗎？”
林薇芯咬著嘴唇，眼淚再次湧出：“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
陳默歎了口氣，上前輕輕抱住她：“對不起，我不該吼你。我隻是...太著急了。”
這是互換以來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擁抱。陳默能感覺到懷中身體的僵硬——那是林莉的身體，本能的排斥感依然存在，但比之前減輕了許多。
林薇芯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輕聲問：“是不是...沒那麼難受了？”
陳默愣了一下，仔細感受。確實，雖然仍有不適，但已經不像最初那樣強烈的排斥了。這種變化不知是好是壞。
“看來靈魂和身體在慢慢適應。”他苦笑著鬆開手，“但這不代表我們就能...”
話未說完，他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墨清源發來的短信：「安全。莉莉暫穩。勿輕舉妄動。午夜聯係。」
短短十二個字，卻讓兩人稍稍安心。至少墨清源沒事，而且似乎在暗中保護莉莉。
“看來我們得等到午夜了。”陳默看著短信，眉頭緊鎖，“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他拿出紙筆，神色嚴肅：“小薇，我們需要談一談。關於接下來這一年，我們該如何相處。”
林薇芯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一年的期限意味著他們必須建立新的相處模式，否則遲早會崩潰。
“首先，稱呼問題。”陳默在紙上寫下第一條，“在外人麵前，我們必須使用正確的稱呼和身份。你叫林莉，莉莉叫林薇。絕對不能出錯。”
林薇芯點頭：“明白。那在家裡呢？”
“家裡...”陳默猶豫了一下，“為了避免混淆，我們還是用靈魂來區分吧。我叫你小薇，叫莉莉的本名。你們叫我默就好，不必刻意區分姐夫什麼的。”
“好。”林薇芯表示同意。
“第二，行為界限。”陳默寫下第二條，語氣更加嚴肅，“我們必須明確哪些行為是允許的，哪些是禁止的。特彆是...身體接觸方麵。”
林薇芯的臉微微泛紅。的確，靈魂互換後，最尷尬的就是身體接觸的界限問題。
陳默繼續說：“日常必要的接觸，比如遞東西、意外碰撞，不可避免，順其自然。但故意的、親密性質的接觸...”他停頓了一下，“必須禁止。”
“包括擁抱嗎？”林薇芯輕聲問，“就像剛才那樣？”
陳默沉默片刻：“必要時的安慰性擁抱可以，但要適度。其他更親密的接觸...絕對不行。”
他在紙上重重寫下“禁止親密接觸”幾個字，像是在提醒自己。
“第三，隱私空間。”陳默寫下第三條，“臥室必須嚴格區分。我繼續睡書房，小薇你用主臥，莉莉用次臥。洗澡、換衣等必須鎖門，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隨意。”
林薇芯點頭：“這個我完全同意。”
“第四，信息透明。”陳默寫下第四條，“任何與詛咒、碎鐲、紅痕相關的異常情況，必須立即告知其他兩人，不得隱瞞。特彆是莉莉，她最容易受影響。”
提到紅痕，陳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裡的印記似乎比昨天更明顯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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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對外一致。”陳默寫下最後一條，“麵對外人時，我們必須統一口徑，互相打掩護。特彆是應對父母、朋友、同事的時候，絕不能露出破綻。”
寫完五條，陳默將紙推給林薇芯：“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林薇芯仔細閱讀後，輕聲說：“我覺得還應該加上一條：互相尊重，不給對方製造不必要的尷尬和困擾。”
陳默點頭，補充上第六條：“說得對。畢竟這不是任何人的錯，我們都是受害者。”
約定初步達成，兩人的心情都稍微輕鬆了一些。但林莉芯的危機依然懸而未決。
“關於莉莉的事，”陳默話題一轉，“我有個計劃，但需要你的配合。”
他拿出手機，調出那個神秘人發來的公寓信息：“我打算聯係這個中介，假裝要急售莉莉的公寓，爭取在今天內拿到一部分預付款，至少湊夠三十萬。剩下的二十萬，我再想辦法從其他地方周轉。”
林薇芯擔憂地說：“但王猛要的是五十萬現金啊。而且萬一公寓賣不掉...”
“所以我們需要雙管齊下。”陳默眼神堅定，“你負責聯係中介，我再去會會王猛。既然墨清源說莉莉暫時安全，我相信他一定在暗中周旋。我要去探探王猛的底，看他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
“太危險了！”林薇芯立即反對，“王猛那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陳默握住她的手——這次沒有明顯的排斥感：“放心，我有分寸。而且...”他壓低聲音，“我懷疑王猛和那個缺指老人有關。還記得書店老板說的那個戴手套的男人嗎？很可能就是王猛派去的。”
這個猜測讓林薇芯不寒而栗：“如果真是這樣，那莉莉的處境更危險了！”
“所以我們必須主動出擊。”陳默下定決心，“你留在家裡等墨清源的消息，同時聯係中介。我去城南會所附近摸摸底。”
儘管萬分擔心，林薇芯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她輕輕回握陳默的手：“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立刻撤退，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陳默點頭，起身準備出發。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這個時間點，會是誰？
陳默謹慎地通過貓眼看去，驚訝地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張總監——林薇公司的上司。
“是張總監！”陳默壓低聲音，“他怎麼來了？”
林薇芯頓時慌了：“怎麼辦？我現在這個樣子...”她指的是自己現在用的是林莉的身體。
陳默迅速冷靜下來：“按計劃行事。你現在是林莉，記得嗎？我去開門，你見機行事。”
深吸一口氣，陳默打開門，露出驚訝的表情：“張總監？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