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新的習慣,都是對過去的一種遺忘,也是對曾經自己的背叛。
當我如此近距離的凝視徐緣的時候,我還是我,卻不再是眼裡隻有慕舒的那個我了。而我也真的沒有慕舒了。
徐緣似乎一直都不會對我的目光進行躲閃和退縮,所以她那猶如一汪春水般的桃花眸子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與我對視著,並反過來也學我之前的話說:“我才不說呢!我要你說。”
“算是吧。”
聽我這麼說,徐緣微微的撇了下嘴:“什麼叫算是吧?敢做不敢認?你一個大男人可真夠從心的。”
從心,原來她是在說我慫。。。
於是我也不甘示弱的說:“就是的!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儘量少去那種地方。”
話音落下,徐緣立刻盈笑著站起身,即將走出我視線的時候轉過頭撂下一句狠話:“姐姐我要你管?!”
徐緣,你是有病吧!
我的這句心裡話還未來及說出口,她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若非她是笑著說的,我就真覺得她有毛病了!說的話太氣人了。
但我也沒真生氣,不然肯定追上去教育她一番。
似乎來到杭州後我就再也不會煩躁了,而通常所有的煩躁情緒都來自於未知,來自於不可控,來自於不自信!
小雨姐洗過後就先去睡覺了,小丫頭也是真的困了。而我則回自己房間換起了衣服。
似乎我認識的漂亮女人都乾淨到近乎潔癖,所以等徐緣洗澡的時間注定漫長,畢竟在酒吧待過後,她肯定會把對女人來說最難洗的頭發都洗護一遍的。
想到這裡,我就又想到了曾給慕舒洗頭的經曆,想著想著大腦就變得有些昏昏沉沉了。被徐緣的敲門聲驚醒的時候我感覺剛剛好像是做了一個夢,隻是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夢還是似睡非睡時的想象。
“塵揚,我洗過了,你快去洗吧。”
“好。”
“那我先回房間睡了,你洗完趕緊睡,你下午還要開車去上海呢。”
“好,祝美女做個好夢。”
“嗬嗬,祝你也做個好的白日夢。”
衛生間裡還有著淡淡的霧氣,打開淋浴的瞬間就被熱水給燙了一下。。。女人果然屬陰,是不怕水溫高的。
整個空間裡也還氤氳著徐緣留下的香氣,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自嘲一笑。
剛剛發生在腦海中的一切,也不知是夢還是想像,隻知道我在一間房內的床上躺著,身下的床也還是我在杭州每天睡的那張床,連床單和被罩都一模一樣。但房子卻又不是徐緣的這套房子,而是裝修一般卻也能讓我感到溫馨的普通的三室兩廳。
我躺在那裡,聽到了浴室裡花灑出水的聲音,我知道是慕舒正在裡麵洗澡,而我則心血來潮的想與她一起洗個鴛鴦浴。
於是我把自己脫光後朝著浴室走去,推開浴室的門便看到慕舒正在梳洗自己的長發,見我進來便笑著對我撒嬌說:“洗頭發好麻煩啊,你給我洗好不好?”
我正欲回答她說:“好。”
隻是未來及開口,就被徐緣真實的敲門聲給打斷或者說是驚醒了。
所以看著此時鏡子裡的自己,我難免會有些自嘲。
我再也不能親手給慕舒洗頭發了,雖然她走的時候依舊帶走了我曾送給她的一把小木梳。
她曾說過:“塵揚,你送我的所有禮物當中,我最喜歡的其實是這把梳子。”
我並不明白為什麼我送過她那麼多的禮物她最喜歡的卻是一把隻花了幾十元錢的木梳子,總不會是因為那把梳子上刻著我定製的八個字吧?!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嗬嗬,青絲三千丈,手滑木梳香。木梳,慕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