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對慈不掌兵,有了新的認知。
他站在高台上舉著單筒望遠鏡,認真的看著整個戰場。
他可以明顯的看出來,總指揮白大家長的作戰意圖。
事實上突厥人能稱雄草原,不是沒有原因的。
雖然有戰馬跑起來,沒有辦法急停的原因。
五千架改進版八牛弩齊射,通常一支鐵槍能射穿三匹戰馬。
射中人的話,前麵的小鏟子一樣的箭頭能把人射成兩截。
基本上射出去的鐵槍,穿透幾個人後還能把人馬釘在地上。
李俊嘶嘶倒吸涼氣,嘴裡忍不住喃喃自語:“傳說中的巴雷特,也不過如此吧?”
而他努力打造的箭陣,一輪齊射不能說是箭如雨下了,而應該是用箭矢如雲來形容。
密集的箭雨,是真的如烏雲一般。
他可以想象的到麵對這樣如烏雲一樣的箭雨的敵人,該有多麼的絕望。。。。。。。
可就算是這樣,突厥人也沒有逃跑。
前麵的人倒下了,後麵的騎兵繼續踩著前麵的戰馬和自己人的屍體衝鋒。
整整三裡,戰馬跑起來衝鋒的地帶。
突厥人硬是用血肉鋪成了一條,和李氏壯奴接戰的前進道路。
讓李俊無比憤怒的就是第一批衝鋒的人,是突厥人抓來的青壯男女,中間夾雜著充當督戰隊的突厥人。
三房禁軍白大家長沒有絲毫猶豫的就下達了命令,三房的壯奴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堅決的執行了命令,射出了如烏雲的槍林,箭雨。
不是李氏壯奴太冷血,絲毫不在乎軍陣前被驅趕衝陣的漢兒生命。
之所以這樣做,這裡麵有李氏家族血的教訓,以前李氏壯奴不是沒有過放任人質衝陣的例子。
其最後的結局,是李氏不能承受之痛。。。。。。
這樣血的教訓不是一次兩次,但凡李氏家族領兵之人心軟,帶給族人們的傷亡都是觸目驚心。
戰場上最怕的其實是自己潰兵,稍不注意,就是會被己方的潰兵把完整的軍陣衝散,從而導致全軍覆沒的下場。
所以自古以來紀律嚴明的軍隊,或者是老兵,都知道在潰敗的時候往自家軍陣兩邊跑。
因為沒有將領會任由潰兵衝擊自己的軍陣,一旦有這樣的跡象,領兵的將領,便會下達殺光衝陣之人的命令。
就算前麵的是自己人,也是無差彆的射殺。
因為潰兵的後麵,一定有敵軍跟著追殺,或者是敵人本來就是打算驅趕潰兵衝陣。
而驅趕老弱婦孺衝陣的,無一例外的中間一定有敵人的軍卒夾雜其中。
麵對敵人用己方的平民百姓做肉盾,就隻有一個應對方法。
全軍高呼讓人質往軍陣兩邊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則是派悍卒清剿其中假扮平民百姓的敵軍。
人質跑得快的話就可以活下來。
人質中間的敵人其實到了軍陣的後麵,基本上就沒有多大的威脅了。
這個時候的人質,在曆經生死,並且身邊的親人能活下來的也不多了。
他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後,即使是手無寸鐵。也會第一時間找人群中驅趕自己的敵人拚命。
這些僥幸活下來的老弱婦孺,真的是恨不得吃敵人的肉,喝敵人的血。
這次大約五萬人質,活下來的不到一萬。
其餘的都是被射死後,讓戰馬踩成了肉泥。
偶爾還有受傷了沒有死的人,哀嚎聲猶如厲鬼。
活著到達大軍指定地方的人質,一擁而上用牙咬,用手摳。
把混在他們之中的突厥人,在李氏跳蕩兵開始清剿之前,幾乎是一個不漏的乾死。
這不長的時間,人質又死了一千多人。
而混在他們之中的突厥人,死的那叫一個慘。
李俊在望遠鏡裡看到,一個中刀後明顯的活不久了的婦人,抱著一個突厥人的人頭,邊吐血邊啃。
一會兒就啃了半個臉,婦人把突厥人的眼睛挖出來塞嘴裡後,便斷了氣。
但是她卻是帶著笑,離開這個世界……
李俊知道不遠處,長安城城牆上的禦史文官會把這些寫下來,可能還會彈劾他射殺平民百姓。
李俊決定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
以後就把這些人和他們的子侄都弄到前線,讓他們用仁義道德,看看能不能去說服敵人?
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前的時候,衛青,霍去病這樣的,沒有受儒家學說毒害的將軍,還能打的匈奴人鬼哭狼嚎,逃亡漠北。
但是漢武帝獨尊儒術以後,到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發生了多少次,異族人殺得漢人幾乎絕種的事情?
所以墨子評價儒家學說,就是殯葬文化,李俊認為墨子說的對,這真的是沒有一點毛病。
李俊現在能習慣冷兵器戰場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你不殺彆人,你隻有死路一條。
劼力可汗也同樣知道這個道理,如果不拚命,這二十萬騎兵就一個人也彆想回到草原上。
遊牧民族打仗後麵跟著的牧人,最少也不會少於大軍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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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沒有了這些牧人,突厥人是回不到草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