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員外此時此刻隻覺得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喉頭血腥味翻湧,掉落的牙齒硌著舌頭,每呼吸一口氣都鑽心的痛。
胖員外隻覺雙耳陣陣嗡鳴,聽不清楚周遭的紛雜聲音。
右眼也腫成了一條縫,晃動幾下腦袋的胖員外不經意看到了文鐵槍對自己的殺意,讓他不敢大聲痛呼。
許從文許大掌櫃揉一揉額頭,老實說他此時此刻對李俊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喝止住了文鐵槍,伸手一指貼在大門後麵的一條標語。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大門上方還有一條標語。
等大家弄清楚了這條標語寫的是什麼“噗呲”“庫庫庫”“咳咳咳”,等等忍笑聲,以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的聲音就不絕於耳。
標語是李俊寫的,和後世八十年代國營飯店的標語如出一轍。
“不許無故毆打客人”
八個鮮紅的大字,下麵的落款是李俊。
李氏銀行大廳裡來存取款的長安城百姓,頓時就哭笑不得,俱都心說:“永樂王從小就喜歡說:大家都是斯文人,有話好好說。
原來他知道自己的族人是一個什麼德行啊。
嗯,這很隴西李,一言不合就抽刀子,沒毛病。”
駐守在這幢大樓的醫療組,也第一時間給胖圓外處理好了傷口,並且也把散落一地的銅錢收攏好了。
文鐵槍抬頭一看到族長寫的字,就知道自己衝動了,也闖禍了。
但是心裡莫名的開心是什麼鬼?
文鐵槍心底裡期待著:要是罰自己去軍中養馬就好了……
許大掌櫃一眼就看穿了文鐵槍的心思,沒好氣的說:“好好的乾活,不許再打客戶了。”
文鐵槍驚呆了,自己都這樣了,咋不處罰自己?
“不是。。那啥。。。還讓我在這裡坐班呐?……”
文鐵槍心底裡呐喊:“我把客戶打了,我打了客戶,不是要把我趕回莊子裡去嗎?”
許大掌櫃笑嗬嗬的看著這個一心想要上戰場的少年,心裡卻有一個小人猖狂的大笑:“我要是處罰你,不正合了你的意麼?
我偏不處罰你,難道我會告訴你,我也很討厭這些聽風就是雨的混蛋?
小家夥,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李氏銀行存款不收保管費,還古往今來第一個的給利息。
這些混蛋不抓緊這樣的機會,我們差你們這三瓜兩棗怎麼的?
這些混蛋,似乎是忘記了,李氏自己也在造錢的了。
哼,存錢就存錢,取錢就取錢。
取了馬上又存,當我李氏沒有脾氣的嗎?”
許大掌櫃輕輕的拍了拍文鐵槍的肩膀,樂嗬嗬的說:“鐵槍,彆想七想八的胡思亂想了,好好的乾活。”
許大掌櫃說完就轉身出去處理胖圓外的事情,大廳裡麵的人安靜的很,隊伍也排的格外的直……
人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生物。
李氏銀行這副你愛存存,不存快點拿著你們的錢,麻溜的給老子滾遠點的囂張跋扈的態度。
反而是讓許多準備取錢回去埋起來的人,打消了這個念頭,許多人還是加入了存錢的行列。
當東西兩市的李氏銀行掛出來的橫幅,上麵的數字達到了四百萬貫的時候,人們稍稍仔細一算。
額賊,李氏銀行就現在的存款,每天都要付給大家的利息,最少就要一千二百兩貫。
一個月就要三萬六千貫,一年就要四十三萬兩千貫。
這還是以最低的活期利息算的,要知道許多人都是存的一年至五年的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