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濃霧,映照在血色浸染的黃河灘頭。顏良拄著長刀,劇烈喘息著,虎口早已震裂,鮮血順著刀柄流淌。他環視四周,先登死士已折損近半,活著的也個個帶傷。對岸的曹軍第二道防線依舊堅固,於禁親自坐鎮,箭樓上的弩手不斷傾瀉著箭雨。
將軍,這樣強攻不是辦法!副將拖著受傷的右臂,聲音嘶啞,弟兄們已經撐不住了。
顏良抹去臉上的血汙,目光死死盯住前方。他想起渡河前在袁紹麵前立下的軍令狀,想起那些信任的目光。若是連灘頭陣地都無法鞏固,何談橫掃中原?就在這時,文醜率領的援軍終於突破重圍,與他會合。
兄長,情況如何?文醜躍下戰馬,鎧甲上滿是刀痕。
顏良苦笑:於禁這老小子,比想象中難纏。他指向遠處的曹軍箭樓,那些弩手太礙事,不除掉它們,我們寸步難行。
文醜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曹軍陣型:不如讓我率一隊死士,從側翼突襲。
就在二人商議之時,對岸突然響起震天戰鼓。曹軍陣門大開,於禁親率精銳殺出,顯然是要趁袁軍立足未穩,將他們趕回黃河。
麵對曹軍的反撲,顏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知道,此時若退,必將前功儘棄。
結陣!顏良怒吼,聲音在血腥的空氣中回蕩,今日有死無退!
先登死士迅速組成防禦陣型,儘管人人帶傷,卻無一人退縮。顏良一馬當先,迎向於禁。兩位名將瞬間戰作一團,刀光劍影,殺氣衝天。
顏良匹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於禁大喝,長劍如毒蛇般刺向顏良咽喉。
顏良側身避開,反手一刀劈向於禁麵門:就憑你?
就在二人激戰之時,文醜已經率領一隊精銳繞到側翼。他仔細觀察著曹軍陣型的弱點,尋找突破口。作為河北雙雄之一,文醜不僅勇武過人,更有著敏銳的戰場嗅覺。
就是現在!文醜發現曹軍左翼因為調兵支援於禁而出現空隙,立即率軍突入。
曹軍陣型頓時大亂。文醜長槍如龍,所過之處無人能擋。他心中清楚,這一擊必須快準狠,否則等曹軍反應過來,他們就會陷入重圍。
北岸高地上,張遼密切關注著戰局。他看到顏良部陷入苦戰,文醜的突襲雖然暫時得手,但曹軍正在快速調整陣型。
將軍,要不要現在渡河?副將急切詢問。
張遼搖頭:還不到時候。他指著對岸正在移動的曹軍騎兵,夏侯淵的虎豹騎還沒出動,他們在等我們主力渡河。
就在這時,一騎快馬飛馳而至:張將軍,主公有令,命你立即渡河支援!
張遼眉頭緊鎖。他理解袁紹的焦急,但作為騎兵統帥,他更清楚時機的重要性。沉思片刻,他做出決斷:傳令,狼騎分三批渡河。我率第一批先行,你率第二批跟進,第三批留守北岸待命。
這個決定既執行了軍令,又保留了後手。張遼翻身上馬,目光堅毅:狼騎,隨我渡河!
並州狼騎如旋風般衝向渡口。張遼一馬當先,心中盤算著渡河後的戰術。他要的不是擊退曹軍,而是要徹底摧毀他們的防線。
與此同時,趙雲已經率領白馬義從在上遊十裡處成功登陸。他站在高地上,遠眺主戰場的硝煙,心中快速分析著戰局。
將軍,顏將軍處境危險,要不要立即支援?部將請示。
趙雲搖頭:我們現在去主戰場,作用不大。他指向曹軍後方的糧草營地,打蛇打七寸,斷其糧道,曹軍自亂。
這個決定充分展現了趙雲的戰場智慧。他明白,與其投入正麵戰場的絞肉機,不如在關鍵處給予致命一擊。
白馬義從如幽靈般穿過山林,直撲曹軍後勤要地。趙雲一馬當先,銀槍在陽光下閃耀。這一戰,他不僅要助袁紹取勝,更要讓所有人看到,他趙雲值得托付重任。
主戰場上的廝殺已進入白熱化。顏良身中三箭,仍死戰不退。先登死士在他的激勵下,個個奮不顧身。灘頭上屍橫遍野,黃河水為之染紅。
將軍,撤吧!親兵看著顏良滿身傷痕,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