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因禍得福_千年一瞬白發如月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2章 因禍得福(1 / 2)

“有何不妥?子遊記住,隻要心懷百姓,仗義天下。其它事情儘管去做。他李亨不仁不義就換個太子;他李隆基不理朝政就找個能人替他管。隻要天下百姓不在戰火紛飛、水深火熱中度日為師便支持你。”

師父的話語在我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內心激動不已。想不到平日玩世不恭、閒散成性的師父是這麼的慷慨激昂,憂國憂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傻呆呆的看著器宇軒昂的他。

“多謝師父成全。”緩過勁的我,雙膝跪地叩謝師父。額頭觸及冰涼的石板,心中卻燃起一團火

師父笑著將我攙扶起來,並從懷中掏出一支,泥塤在陽光中泛著古樸的光澤。“這個你拿著,需要我相助時吹響便至,那隻白鴿也會伴你左右。”

我雙手接過,細細端詳,是一支泥塑的三孔塤,一看就是老物件。“謝謝師父。”說著便像寶貝一樣揣入懷中。

泥塤入懷的刹那,一股奇異暖流突然湧入經脈。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奇異景象,萬裡黃沙中,師父獨對千軍,塤聲起處,狂風卷起沙暴吞噬敵陣。那風中隱約有無數劍氣流轉,每一道都帶著淒厲嘯音。

師父將我送至門口,臨行前不忘叮囑:“青蓮神劍雖已到開花之時,但要牢記,寧可負昏君亂臣、不可負百姓黎民。”

我衝師父點點頭:“子遊銘記於心。”便踏入小巷。房簷上那隻白鴿如飄逸的精靈向著我揮著翅膀,好像見到了主人一般。

身後傳來師父的吟誦: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儘,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散街巷之中。

房簷上的白鴿振翅而起,雪白的羽翼在暮色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跟隨著我的身影,穿行在長安城錯綜複雜的街巷中。路過西市時,一隊金吾衛縱馬而過,馬蹄聲如雷,驚得路人紛紛避讓。

聽說安西都護府又打了敗仗...

噓,小聲點,不要命了?

路人的竊竊私語飄入耳中,我壓低鬥笠,加快腳步。大唐的盛世表象下,暗流已然洶湧。

即將到達城郊之時,白鴿突然在空中急停,落在一處屋簷上不肯前行。我順著它的視線望去,隻見三個身著褐色勁裝的男子正在巷尾交頭接耳。

他們腰間佩刀形製奇特,刀鞘末端有個明顯的狼頭標記——這是安祿山親衛的標配。其中一人從懷中取出一卷絹帛交給同伴,月光下我的雙目隱約可見上麵蓋著楊國忠的私印。

到達清微觀時,最後一縷天光也被夜幕吞噬。道觀大門緊閉,門環上的銅鏽在月光下泛著幽綠。我按照約定節奏輕叩七下,三長四短,停頓,再兩短一長。

開門的是個小道童,見到我立刻引我入內。小道童遞來一盞青燈,燈焰竟是奇異的藍色,請隨我來,路上莫要出聲。今夜觀裡來了不速之客。他指了指地麵,我這才發現青石板上殘留著幾滴尚未乾涸的血跡。

我跟在他身後,雖然好奇但仍按小道童叮囑,暫時把疑問放在了心中。道觀內出奇地安靜,連蟲鳴都聽不見,隻有我們輕微的腳步聲回蕩。

我餘光瞥見院牆邊躺著一具屍體!那人身著夜行衣,心口被刺了一個血槽。小道童見狀連忙擋在我身前,玄真道長就在內室,您進去就是。

謝過道童,我便徑直入了內室。玄真正在煎藥,滿室都是苦澀的藥香。李冶仍躺在內室的榻上,姿勢與我離開時一模一樣,仿佛時間在這裡凝固了。

她怎麼樣了?我急切地問到。

玄真搖搖頭:暫時還未醒,不過不必擔心。他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把她扶起來,我來為她服藥。

我小心翼翼地托起李冶的上身,她的頭顱無力地後仰,長發如瀑垂落。玄真捏開她的下頜,將藥汁緩緩灌入。大部分藥液從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滴落在素衣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

這樣不行。我接過藥碗,讓我來吧!

藥汁入口的瞬間,我的舌尖嘗到一絲苦澀。但此刻顧不得許多,我含住藥汁,低頭貼上李冶的唇。就在雙唇相接的刹那,她的眉梢微微上揚,一股暖流從她口中渡入我的經脈,讓我渾身一顫。

但是她的唇瓣依然乾裂冰冷,讓我想起冬日裡凍僵的花瓣。喂完湯藥我急忙漱了漱口,那苦澀的滋味卻依然在我舌尖打轉。

“你那邊怎麼樣?為何去了這麼久?”玄真見我忙活完,有些猜忌的問道。

我麵無表情的說:“在楊國忠的府上逗留的時間久了一些。他邀我三日後一同見安祿山的密使。”

“哦?與我說說詳細的過程。”玄真豎起了耳朵,想從我的複述中尋找出更多的細節。

楊國忠上鉤了。我低聲告訴玄真今日的經過。與李泌的談話,以及楊國忠的邀約,包括安祿山使者的事都一一講與了玄真。

玄真眉頭緊鎖:比預計的還快。他沉思片刻,你必須繼續取得楊國忠信任,但要萬分小心。安祿山的人都是豺狼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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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算是給予玄真回應。其實我更想知道楊國忠與安祿山在密謀著什麼。這樣我才能更準確的計劃接下來的目標。

夜深了,玄真去前殿做晚課,留我獨自照料李冶。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忽然發現發根處竟隱約有了黑色——難道這就是筋脈疏通之後的變化?我大喜,但轉念一想,會不會是毒素引發?一時間,喜憂參半!

李冶…我有些焦慮地呼喚她的名字,將臉埋在她的掌心。那裡曾經有彈琴留下的薄繭,現在卻軟綿綿的,像是一塊正在融化的冰。

她的眼瞼微微顫動,卻沒有睜開。腕間脈搏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那個在太湖畔與我縱酒高歌、在終南山水上庭院與我論劍談詩的女子,此刻竟虛弱如風中殘燭。

我守在她榻邊,不知不覺進入夢鄉。夢中,李冶站在一片梅林中,身著初見時那襲湖藍色襦裙,手持酒器,正放聲吟詠著詩篇。我向她奔去,卻在即將觸及時,她的身影如煙消散...

夢中的梅林突然變成血紅色,李冶的聲音也變得縹緲不定。我腳下的土地緩緩裂開,無數白骨手臂伸出抓向我。我想喊卻發不出聲,想跑卻動彈不得。突然一道金光從天而至,那些白骨瞬間化為齏粉。

場景忽變,我們在太湖的畫舫上對飲。她舉杯輕笑:李哲,你可知我為何喜歡你?不等我回答,畫舫突然傾覆,冰冷的湖水淹沒了一切,我在湖中不停尋找李冶,最後隻撈起一個正對我微笑的木質手辦。

畫麵不停地變幻,像似按下了電影播放器的快進鍵。李冶在不同的地方反複的出現,隻是當我一靠近便消失不見。

躺在榻上的李冶忽然劇烈顫動起來,像是掙紮著要破繭而出的蝶。我屏住呼吸,看著她緩緩睜開雙眼。那雙曾讓我魂牽夢縈的眸子,此刻蒙著一層霧氣,卻依然明亮如星。

李...哲...她的聲音洪亮而焦急,卻讓我瞬間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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