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冶的驚呼,我身形急轉,青蓮神劍舞成一道銀色光幕。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幾十枚飛鏢被劍氣擊落。
然而暗器實在太多,忽然左臂一痛,一隻飛鏢擦破了我的手臂。飛鏢落入院中水缸,頓時冒出一股黑煙。
有毒!我低頭一看,傷口處已經泛起詭異的青紫色,一陣麻痹感順著胳膊迅速蔓延。李冶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撲過來,一口咬住我的傷口,用力吮吸。
娘子不可!我想推開她,卻見她渾身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如同實質,在她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光罩。她吸出毒血後,鬆開我的手臂,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茫然地看著自己發光的雙手:我...我這是怎麼了?
咻咻咻咻……!一串弓箭聲響起,李輔國身側的黑衣人如同刺蝟般應聲倒地,“有埋伏。”不知誰大喊了一聲,院內的黑衣人開始四處逃竄,尋找屏障。
玄真見狀,再不耽擱,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果然如此!先天真氣終於覺醒了!他猛地撲過來,拂塵帶著破空之聲直取李冶,把她交給貧道!
夫君閃開!李冶一聲嬌叱,竟主動擋在我身前。
一聲悶響,玄真的拂塵重重拍在李冶肩上。令人震驚的是,李冶周身的金色光芒忽然一閃,紋絲不動,玄真卻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十丈開外的院牆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師兄救我...玄真艱難地抬起頭,望向道觀屋頂,聲音中充滿絕望。
幾乎在同一瞬間,道觀屋頂上一道青色身影如大鵬展翅般翩然落下。那人一襲白袍,袍擺飄飄,正是我那仙風道骨的師父!
自作孽,不可活。師父冷冷地掃了一眼癱倒在地的玄真,轉頭對我道,子遊,速戰速決!
我心頭大定,青蓮劍光暴漲,使出青蓮七劍中最淩厲的殺招禪心破。劍光如虹,直取李輔國咽喉。
李輔國倉促舉刀格擋,卻被我一劍震開兵器。第二劍快若閃電,直刺其喉。
噗——
利刃入肉的聲音格外清晰。李輔國瞪大眼睛,雙手捂住噴血的喉嚨,踉蹌後退幾步,最終轟然倒地。他帶來的黑衣人見狀,紛紛作鳥獸散。
就在這時,院牆外突然亮起無數火把,喊殺聲與弓弦震動聲混作一片。箭如雨下,那些逃竄的黑衣人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道觀內頓時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東家!楊國忠氣喘籲籲跑進院子,太子的人已全部斬殺!他看了眼地上李輔國的屍體,臉色微變,這...這是...
李輔國。我冷冷道,勞煩帶人將道觀裡裡外外處理乾淨。
楊國忠擦了擦汗:放心,老奴自有辦法。他瞥了眼被師父製住的玄真,這位是...
叛徒。師父簡短道,一指點了玄真穴道。玄真此時已經癱軟如泥。
正當我準備鬆一口氣時,李冶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跪倒在地,雙手抱頭,渾身金光忽明忽暗,如同風中的燭火。
我...我無法控製身體...離我遠點!她的聲音變得異常陌生,帶著金屬般的回響。
師父一個箭步上前,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在李冶眉心輕輕一點:不好!她體內真氣暴走…話音未落,便被彈飛。師父扭轉身形,好不容易落於地麵,又向後退出五六步才停住,與李冶已五丈開外。
師父看向我,臉色凝重,必須馬上帶著李冶到我的水上庭院,玉真仙人在那接應我們。
我二話不說,剛要抱起李冶,師父大吼一聲:“小心。”此時我已顧不了許多,衝上前去,李冶卻不斷躲閃,金光所過之處,草木皆化為齏粉。
我腳下運氣,縱身一躍,抱起李冶置入懷中。說來奇怪,那金光卻未將我彈開。師父喜上眉梢,拎起如一攤泥的玄真。“快隨我來。”
東家!楊國忠追上來,老奴該如何…
我強忍心中急切,點點頭道:今日表現不錯,你這相國是個好樣的。我要出門幾日,有幾件事交給你辦。
楊國忠立刻躬身道:東家儘管吩咐。
第一,照顧念蘭軒茶坊;第二,幫我購置一套宅院;第三,我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緝拿崔圓,等我回來處置。想了想接著說:我離開的日子會用信鴿與你溝通,一隻紅眼白鴿。
楊國忠垂手而立,猶如聽著聖旨:東家放心,老奴一定辦妥。
低頭看向李冶,她此刻已陷入半昏迷狀態,渾身金光流轉,如同神女下凡。
師父在一旁催促道,子遊,必須立刻啟程。師父沉聲道,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感,李冶體內真氣已與你的血液產生共鳴,若不及時疏導,恐有性命之憂。
我二話不說,撒腳如飛,一團金色光暈已在道觀之外。
夜色如墨,我們向著長安城外疾馳。師父的白袍在月光下如同一盞引路的燈,而我懷中昏迷的李冶,體溫忽高忽低,金光時隱時現,仿佛一顆隨時會爆炸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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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隱約可見一片水光。師父的聲音隨風傳來:到了,前麵就是渼陂湖…踏水而進。
青煙散去時,我們已站在四周一片蘆葦蕩包圍的青石板平台中央。四搜畫舫連接成樓閣庭院,流水潺潺,處處透著精致典雅。月光下,宛如人間仙境,什麼都沒有變,依舊是我學劍時的模樣。
一位身著素白道袍的女冠靜立庭院門前,應該就是玉真公主,在我曆史典籍的記憶中她現在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但是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依然美得驚心動魄,風韻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