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裹挾著蘭香酒的醇厚氣息,在庭院中流轉。阿東搬來的酒壇已經空了大半,月娥的臉頰染上了晚霞般的紅暈。
輕功講究的是身輕如燕...月娥舉著酒杯,腳步已經有些不穩,我爹爹說...練到極致時,能在荷葉上行走而不沾濕鞋底...
酒過三巡,阿東的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老爺夫人,小的還得去巡視府邸...
李冶揮揮手:去吧,讓春桃她們都歇著,今晚不用伺候了。等阿東離開,她又把其他下人都打發走,廳裡隻剩下我、李冶和月娥三人。
月娥的酒量出奇地好,幾杯下肚隻是臉頰微紅。李冶借著酒勁,突然湊近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月娥頓時連耳根都紅透了,手中的酒杯差點打翻。
夫人!她嬌嗔著去捂李冶的嘴,卻被李冶靈巧地躲開。兩人嬉笑間,月娥的衣襟微微散開,露出鎖骨處一小片雪白的肌膚。我趕緊移開視線,卻見李冶正促狹地衝我眨眼睛。
又喝了幾輪,月娥終於顯出醉態。她趴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畫著圈:老爺...夫人...月娥真的好開心...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李冶突然伸手捏了捏月娥的臉蛋:月娥妹妹醉了。她的指尖在月娥酡紅的臉頰上流連,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
季蘭姐姐彆丟下我...月娥的眼神已經渙散。話音未落,她便軟軟地倒在了李冶懷裡。李冶順勢將她摟住,手指輕輕撥弄著她散落的發絲:夫君,你看月娥妹妹多可愛。
我無奈搖頭:我喚春桃她們送月娥回房。李冶突然抬頭,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就讓她在我們房裡睡吧。她一個人回房,我不放心。
這...我老臉一熱,這怎麼睡?李冶的大眼睛眨了眨,紅唇湊到我耳邊:夫君不覺得...我們旁邊躺著月娥更有風情?溫熱的吐息讓我耳根發燙。見我老臉通紅,她嬌滴滴地補充:她睡著了,又不知道...
胡鬨!我低聲嗬斥,卻見李冶已經扶起月娥往內室走去。月娥軟綿綿地靠在她肩上,嘴裡還嘟囔著季蘭姐姐。
我隻好幫著將月娥扶進內室。李冶輕手輕腳地為她脫去繡鞋,月娥在夢中輕哼一聲,翻了個身,衣襟微散,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
燭火搖曳,紗帳輕晃。我終究拗不過李冶的軟磨硬泡,隻得從了她。隻是整個過程我都提心吊膽,生怕驚醒了身旁熟睡的少女。
直到三更時分,我才疲憊地睡去。朦朧間,似乎感覺到月娥翻了個身,手臂無意識地搭在了我腰間...
啊——!翌日清晨,一聲尖叫將我從夢中驚醒。睜眼便看見月娥蜷縮在我與李冶中間,雙手死死捂著臉,耳尖紅得幾乎滴血。
月娥妹妹醒了?李冶慵懶地支起身子,錦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老、老爺夫人恕罪!她手忙腳亂地要爬起來,卻被李冶一把摟住:急什麼?再睡會兒。說著還把頭埋進月娥頸窩裡深深吸了口氣,月娥妹妹身上好香...
月娥整個人僵得像塊木頭,連呼吸都屏住了。傻丫頭,愣什麼神?她的指尖撫過月娥的長發,昨夜你喝醉了,我們隻是照顧你而已。
我無奈地向月娥點點頭,“你一直喊著不要季蘭姐姐丟下你。”說話間正要起身,忽聽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夫人!春桃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尷尬,貴妃娘娘駕到,已經在前廳候著了。
我們三人手忙腳亂地收拾妥當趕到前廳時,楊玉環正焦躁地踱步。見到我們,她立刻迎上來,神秘兮兮地把我和李冶拉到主院。
這京城之中,唯有你二人我最信任。她壓低聲音,手指緊緊攥著帕子,今日姑姑有事需你們幫忙。李冶爽快應道:姑姑但說無妨。
“瑁郎今日回京。”原來她約了壽王李瑁在我的宅邸私會。李冶痛快地答應下來,拍手笑道:這有何難?我這就去安排!我心中暗歎,這對苦命鴛鴦啊!
楊玉環喬裝打扮後從後門溜了出去。不多時,她領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回來。那人穿著普通商賈的衣裳,但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卻掩蓋不住。
這位就是壽王殿下。楊玉環輕聲介紹,眼中滿是柔情。李瑁向我們拱手行禮,眉宇間依稀透著皇族才有的氣質與驕傲,但眼神卻比李亨溫和得多。
這位便是我堂兄的義子李子遊。楊玉環介紹道,聲音裡是掩不住的歡喜。
李瑁向我們拱手,舉手投足間儘顯皇家氣度:久仰子遊大名,楊國忠的變化都記在我的心裡,子遊奇才。
李冶已經機靈地把所有下人都支開,隻留下月娥伺候。寒暄幾句後,我們識趣地退出東廂房。李冶突然對月娥說:我真佩服玉環姑姑,愛就要大膽些,是不是月娥?
月娥的臉地紅到了脖子根,頭幾乎要埋到胸口——顯然是想起了今早的尷尬。李冶狡黠一笑,拉著我悄悄向東廂房摸去,還對我比了個的手勢。
我趕緊將她拽回來:回來!現在可不是你胡鬨的時候。李冶嬌嗔的撅起嘴:我就是好奇他們在做什麼...話一出口,我們三人都尷尬得無地自容。
東廂房內隱約傳來低語聲,時而夾雜著輕笑。窗紙上映出兩個相依的身影。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出一聲壓抑的啜泣,接著是楊玉環帶著哭腔的聲音:瑁郎...我...
李冶突然抓緊了我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直到申時二刻,兩人才從東廂房出來。楊玉環的眼圈微紅,但神色卻比往日輕鬆許多。李瑁則像是換了個人,眼中的陰鬱一掃而空,多了幾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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