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辦?”
“繼續印。”
林守拙抬頭:“你瘋了?再印下去,下一個可能是你。”
“所以我得換個方式。”陳三槐走到印刷機前,拆下墨盒,把功德酒倒進去一半,“稀釋濃度,減緩反應速度。我們不求它完整複活,隻要它開口就行。”
楊石頭問:“你想問什麼?”
“兩個問題。”陳三槐說,“第一,太爺爺的功德是怎麼歸零的;第二,那個充電樁,到底是誰在操作。”
林守拙沉默一會兒,重新調好折紙程序。
新的紙人開始成型。
這一次,他們加了鎮壓符紙,貼在四肢關節處。墨汁流動變慢,每一道折痕都像在掙紮。
當最後一道完成時,紙人緩緩睜眼。
是個年輕女人,穿旗袍,頭發挽成髻。
“王寡婦的女兒。”楊石頭認出來了,“十年前溺水的那個。”
紙人嘴唇動了:“媽媽……彆唱了……我不冷……”
聲音很輕,像是從井底傳來。
陳三槐壓住情緒,問:“你知道陸離的賬本藏在哪嗎?”
紙人搖頭:“我知道的是另一個事……孔門生沒死,他的意識存在六道輪回的服務器裡,每次交易都會複製一份……你們看到的幻影,隻是投影。”
“那真正的他在哪?”
“在……文曲星文創的母版庫裡。”紙人眼神渙散,“所有產品出廠前都要經過他審核……他是隱形股東……”
話沒說完,她的臉開始塌陷,符紙燒了起來。
三人迅速後退。
紙人倒下,化作一團黑煙,被功德酒的味道壓住,沒擴散。
林守拙喘著氣,手裡的折紙刀還在抖。
“我明白了。”他說,“第十九變不是技術問題,是材料問題。必須用含冤而亡、又被強行綁定契約的人做引子,才能激活。”
“也就是說。”楊石頭看著夜壺,“隻要還有類似的墨汁,我們就能不斷召出這些‘半成品’,問出情報。”
“前提是。”陳三槐盯著印刷機,“我們不被發現。”
他拿起剛才那張殘卡,對著光看。
在“租賃期限”的字樣下麵,有一行極小的編號:s488v07。
“這是序列號。”他說,“每一個文創產品都有唯一編碼。如果我們能找到母版庫的對應入口,或許能反向追蹤孔門生的主意識。”
林守拙忽然想到什麼:“等等,你說充電樁上有我的哭喪棒符紋?”
“對。”
“那說明……他們的引爆陣眼用了執法係統的密鑰。”林守拙臉色變了,“這意味著,陰司內部有人把裝備數據泄露給了六道輪回。”
楊石頭猛地站起身:“我去查巡邏記錄。如果三年前就有幽靈運輸單位冒充陳三槐的驢車,那我的工作日誌裡應該有異常上報。”
他提起夜壺就要走。
陳三槐叫住他:“彆用正式通道查。從地下備份檔調。”
楊石頭點頭:“明白。正規係統早被陸離動過手腳。”
門關上後,工坊裡隻剩兩人。
林守拙低頭擺弄圖譜,突然說:“其實我能把你變成紙人。”
陳三槐看他。
“不是真變。”林守拙苦笑,“是做個替身。用你的頭發和舊鞋底灰,加上這種墨汁,折一個能活動的紙偶。它可以去一些你不能去的地方。”
“比如?”
“比如文曲星文創的發貨倉庫。”林守拙說,“那裡直通母版庫,所有產品出廠前都要在那裡貼標。”
陳三槐沒說話。
他知道這計劃有多險。一旦紙偶暴露,對方立刻能順藤摸瓜找到真身。
但他也清楚,現在每一分功德都在被監控,每一次行動都可能觸發清洗程序。
隻有死物,才不會被係統標記。
他脫下一隻布鞋,遞給林守拙。
“用這個。”他說,“補丁越多越好。”
林守拙接過鞋,手指摩挲著北鬥七星的針腳。
“你就不怕我折出來的東西,反過來害你?”
“你要是想害我。”陳三槐靠著牆坐下,“早在三年前就該把我的驢車換成紙馬了。”
林守拙笑了下,開始翻圖譜。
外麵天色漸暗,印刷機再次啟動。
新的紙人正在成型。
它的手指動了一下,輕輕抓住了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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