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往下走,空氣越來越潮濕,牆角長滿了青苔,偶爾還能看到幾隻老鼠竄過。
地窖儘頭是一間寬敞的石室,三百泥胎整齊排列,全都閉著眼睛,嘴裡不斷重複吟誦《往生咒》。
聲音低沉、緩慢,帶著某種奇異的節奏感。
“這些泥胎……是誰做的?”陳三槐問。
“不知道。”楊石頭搖頭,“我隻知道它們每天準時準點開始念咒,雷打不動。”
林守拙蹲下來,仔細看了其中一個泥胎的臉。
“這臉型……有點眼熟。”
“當然眼熟。”陳三槐冷笑,“這是我燒的紙人模樣。”
“你怎麼知道?”
“因為每個泥胎胸口都刻著‘金玉滿堂’四個字。”陳三槐指了指中央的香爐,“你看,那上麵插的紙紮,也是我常用的款式。”
“這是誰乾的?”林守拙臉色變了。
“不知道。”陳三槐伸手想拔出紙紮,卻在觸碰到的一瞬間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彈開。
他低頭一看,指尖已經被經文纏繞,密密麻麻,像是蜘蛛網一樣。
“這玩意兒……有封印。”他咬牙。
“小心。”林守拙提醒,“彆硬來。”
話音剛落,鐘聲響起——
子時三刻。
三百泥胎同時睜眼。
瞳孔中浮現出酆都城的影像,街道縱橫,燈火通明,仿佛整個陰曹地府正通過它們投射到人間。
“臥槽。”林守拙後退一步。
“這不是泥胎。”陳三槐低聲說,“這是……窗口。”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氣,“有人在陽間開了扇通往陰間的門。”
香爐底部壓著一張殘片,寫著“劉玄德”三個反字。
陳三槐撿起來,對著微弱的燭光看了半天。
“這字……怎麼像是用血寫的?”
“可能就是血寫的。”楊石頭靠在角落裡,抽著香,“你們家祖宗,乾的事兒從來不講理。”
“可問題是……”陳三槐喃喃,“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他話音未落,泥胎們齊刷刷張開嘴,繼續念起了《往生咒》,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像是在催促什麼。
“我們得走了。”林守拙拉了拉他的袖子。
“等等。”陳三槐卻沒動,目光落在香爐旁邊的一塊磚上。
磚縫裡卡著一片碎布,顏色暗紅,質地柔軟。
他伸手摳出來,展開一看——
正是那隻紙貓尾巴上掉落的部分。
“它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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