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皮正在剝落,露出內裡浮現出的西裡爾字母,一閃即逝,像是某種加密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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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調的頻段?”林守拙問。
“太爺爺。”陳三槐盯著樹,“他上個月托夢讓我買‘骨質疏鬆靈’,藥瓶批號是1968。那年,蘇聯沉船沉的。”
林守拙沒接話,隻默默把紙鍋又轉了半度。
子時三刻,北美首筆紙錢終於落地。
不是灰,是完整的冥鈔,七萬八千陰元,輕輕落在老李墳頭。係統提示:“收件人已簽收,附言:告訴阿婆,下輩子還給她剪劉海。”
陳三槐沒笑。他盯著那疊錢,忽然伸手,將道袍上最後一塊北鬥補丁——“天權”位那塊——撕了下來。
“乾啥?”林守拙問。
“護航。”陳三槐把補丁扔進火盆,點燃。
槐木符殘力爆發,火焰呈幽藍色,將紙錢包裹,形成一道結界。火光中,補丁灰燼被風卷起,飄向梧桐樹洞。
灰落進洞口,拚出半個“槐”字。
樹洞內壁,忽然亮了。
一張發光地圖緩緩浮現,線條如血管搏動,終點是一艘冰層下的船影,輪廓模糊,但能辨出是貨輪。地圖無比例尺,無標注,每次眨眼,終點就偏移半寸。
“漂移的。”林守拙說,“不靠譜。”
“但隻有我能看見。”陳三槐抬手,右眼一滴淚落下。
淚珠砸在樹洞邊緣,地圖驟然清晰——船影不動了,星位鎖定,坐標與藥瓶批號“1968”重合。
他伸手摸進樹洞,取出藥瓶。
瓶是空的。內壁刻著流水記錄,最後一行寫著:“賬戶後綴:劉,餘額:87,600陰德點”。
“太爺爺又虧了。”陳三槐擰緊瓶蓋。
林守拙盯著地圖:“你要去?”
“不去。”陳三槐把藥瓶塞進懷裡,“但我得知道,他藏金條的船,是不是真在那兒。”
他抬頭看梧桐。
樹冠無風自動,一片葉子飄落,葉脈裡藏著微型電路殘渣,閃了閃,熄了。
他忽然想起楊石頭的銅牌。
裂紋裡的砂粒,也是這種。
“土地神被監控了。”他說。
林守拙點頭:“從他敢借銅牌那一刻起,就知道會被盯。”
陳三槐沒再說話。他把哭喪棒從骨堆裡拔出來,插進紙鍋底座,當接地線。紙塔重新啟動,信號燈由綠轉藍。
“開預售。”他說,“跨國遠程祭典,首月九折。”
林守拙掏出記賬本:“定價?”
“按美元算。”陳三槐說,“燒多少,到多少,差額我補血。”
“你血夠嗎?”
“不夠就少活幾年。”他活動了下肩膀,“反正賬本上早就不剩幾天了。”
林守拙笑了:“你這生意,是拿命貼現。”
“貼現好。”陳三槐盯著紙鍋,“至少還能動。”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斷指。傷口沒愈合,黑血還在滲。他用指甲蓋磕了磕青銅秤,發出清脆一響。
秤針微微動了。
像是回應。
遠處,梧桐樹洞的地圖仍在閃爍,終點漂移,但每一次偏移,都繞不開那個“1968”的星位。
陳三槐走過去,蹲下,右眼又流淚了。
淚珠懸在睫毛上,沒落。
映出的地圖,清晰得像是有人在冰層下,舉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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