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剪它乾啥?”陳三槐盯著那張小臉,“它剛才說話了。”
“不是它。”林守拙把剪刀收進袖子,“是係統借它的嘴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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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槐低頭看自己算盤,屏幕又亮了:
債務主體變更。原債務人陳三槐,進入清算期。
他還沒反應過來,張黑子的哭喪棒突然震動起來,像被塞進了震動馬達。棒頭在地上劃出幾道歪線,影子也跟著扭曲,拉長,最後變成一張模糊的地圖——十八層地獄的剖麵圖,最底層那台魂力永動機,原本順時針轉動的齒輪,正在一點點逆轉。
“反了。”張黑子盯著影子,“機器反了。”
陳三槐把狗牙元寶按進耳骨,借著刺痛讀取震動頻率。永動機的轉速,和他心跳完全同步。
“它在抽我的命?”他問。
“不。”張黑子搖頭,“它在吐。吐出來的,全是你的債。”
算盤突然一震,自動彈出最後一行提示:
清算期倒計時:71小時59分。
林守拙伸手去摸陳三槐後背,那片墨跡又開始滲血,血珠順著脊椎往下流,滴在青磚上,燒出一個個小坑。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剛折的紙馬,往血跡上一貼,紙馬立刻四腳蹬動,可剛跑出半米,就“啪”地散架,碎成灰。
“祖墳土混了噬魂咒,紙紮沾了就廢。”他說。
陳三槐沒說話,抬手摸了摸鬢角,那裡還沾著昨夜燒紙的灰。他忽然笑了下,笑得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我爹簽冥婚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有這一天?”
沒人回答。
地窖裡的棺材又動了下,像是集體調整了坐姿。黑色漿液流得更快,冥幣像雨點一樣落在地上,每燒完一張,灰燼就拚出一個數字:
3
2
1
0
然後重新開始。
張黑子的哭喪棒還在震,影子地圖上的永動機越轉越快,逆轉的齒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地底深處,傳來一陣微弱的音樂聲,像是老舊音箱放的廣場舞曲,旋律斷斷續續,可調子熟悉得讓人頭皮發麻。
陳三槐聽出來了。
那是他太爺爺機頂盒裡,循環播放了三年的《最炫民族風》。
他低頭看算盤,屏幕突然跳出一條新消息:
清算程序不可逆。建議立即準備往生aj鞋,尺寸已自動匹配。
他把算盤塞回袖口,狗牙元寶硌著肋骨,疼得他吸了口氣。
林守拙站起身,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是《陰陽折紙七十二變》的第19變,邊角燒焦,圖案殘缺。他手指一抖,紙在風中展開,映出陳三槐左眼瞳孔深處,浮現出一道金色紋路,像被誰用朱砂畫進去的。
“你眼睛……”林守拙剛開口。
陳三槐抬手合上眼皮。
驢車還在巷口,驢頭低著,嘴裡嚼著冥幣,藍光從眼眶裡透出來。車板上的物流單換了內容,收貨地址還是“十八層地獄·物流保稅區”,可備注欄多了兩行小字:
“配套骨灰盒已預訂,往生aj定製款,尺碼:39。”
“債務清算員將於三日內上門收取魂體,請勿外出。”
他走過去,驢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白發藍,嘴裡吐出半截沒嚼完的冥幣,掉在地上,燒出一個小小的“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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